首辅今天争宠了吗(57)

作者:辛豆/浇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不高兴, ”温蹊厌恶的目光将纪北临的心整个刺穿,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 拉着温蹊的衣袖, 声音低到几近听不清楚, “我没有被迫娶你, 期期, 我爱你,一直都是。”

“呵, ”温蹊冷笑一声将袖子抽回来,“纪北临,你说这话当哄谁?哄十五岁的温蹊吗?你所谓的爱就是过年的时候丢我一人守岁,生病的时候想见你你说你公务忙, 我过生辰你连陪我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你爱谁?你这么爱你的权利地位,你怎么不抱着你的首辅位置过一辈子呢!”

那些被冷落忽视的日子,谁能相信那叫爱。

纪北临眸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温蹊解释, 因为那的的确确都是他做过的事情。

“和离吧,纪大人,我祝你前程似锦, 平步青云。”温蹊将大红色的喜服脱下,转身去寻自己的衣服。

纪北临盯着那道背影,手指都僵硬的抬不起来。

“期期,你不是想守住温家吗?我们不和离,我帮你守住温家好不好?”纪北临道,眼里复又燃起希望。

这句话显然把住了温蹊的命门,温蹊终于转过身,正眼看着纪北临。

“纪北临,你拿温家威胁我?”

“我没有。”温蹊一瞪眼,纪北临瞬间没了底气。

可这话温蹊听进心里去了,她当初想嫁给纪北临本来就是为了能借纪北临的手保护温家,这也是温蹊唯一能想到的能保住温家的人。

鼓了鼓腮帮子,温蹊反身把装衣服的箱子重重合上,无视了纪北临,自顾自地坐在了梳妆台前,将头上发簪一一卸下,偏偏缠住的步摇最不好卸。纪北临默默走过去,看着镜里温蹊冷着的一张脸,抬手将步摇接过来,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将温蹊缠在上面的头发解开。

温蹊没拦他,等纪北临将步摇取了下来,又径直去耳房用早就备好的水洗漱,一切完毕后便脱鞋上了床,当着纪北临的面将喜帐拉了下来。

纪北临心中一喜,站在床边低声问:“期期,还和离吗?”

回应他的是被子“呼啦”摊开的声音。

纪北临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他今晚该睡哪儿?

成亲第二日新妇本应早起向公婆敬茶,由于纪北临父母早逝,倒免了温蹊这点麻烦。

心中有事,温蹊睡的不深,次日天才将将亮便醒了,掀了床帘,抬眼便见纪北临睡在对面的坐榻上,他本就生得高大,此刻蜷在坐榻上睡着有些憋屈。

温蹊顿了顿才将床帐挂在银角勾上,穿着绣鞋下了床。

纪北临听到动静立刻睁开眼坐了起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温蹊。温蹊并未搭理他,直接唤了春雨秋霞进来服侍。

两个侍女端着脸盆与毛巾进来时纪北临已经在穿衣服。秋霞打眼见到床上与坐榻上各放着一床被子,又想起昨儿个等到半夜也不见纪北临唤水,登时脸色便有些紧张,却碍着纪北临在场不敢说话。

纪北临素来不习惯有人近身服侍,自己穿衣束发惯了,早准备好了在一旁等温蹊,待温蹊洗漱穿戴完毕才传了早膳。

桌上摆着小米粥与几碟小菜,玉兰片,人参笋,皆是偏甜的小菜。温蹊垂眼看了一会儿,复又抬眼看着坐在她身边的纪北临,“大人今日不用上朝吗?”

纪北临正为温蹊盛小米粥,闻言道:“皇上准了我五日假,可以在家好好陪你。”

“五日假是否长了些,大人公务繁忙,不要为我耽搁了公事。”温蹊淡淡道。秋霞见温蹊明显赶人的话语,心立刻悬了起来,连向来心大的春雨都觉得县主今日似乎心情不算太好。纪北临也听出温蹊话里有话,心里苦笑,面上却依旧不显,陪着温蹊一道用饭。

县主一嫁过来便与姑爷不对付,夫妻感情不睦是婚姻大忌,秋霞原想着私下与县主说一说,虽不知夫妻二人昨夜发生了什么,但县主总想着赶姑爷走,往后在纪府的日子可就难过。

可一整日了秋霞也未寻到机会,因为县主一直与姑爷待在一起,准确些说来,是姑爷一直跟着县主。

跟着温蹊一同到纪府的嫁妆里还带着团子,温蹊用过早饭便抱着团子在院里玩,纪北临在温蹊身边陪着。

不同于温乔,团子对于纪北临却是格外亲近,总是温蹊刚把它抱走,过不了多久它又在纪北临脚下转悠,时不时一小朵梅花印踩上去,然后喵呜一声抬头看着纪北临。

中午两人一道用过午饭,温蹊依旧是没有正眼看过纪北临,遑论与他说话。恰逢周正按例府上的账本送来给纪北临过目,纪北临随意翻看了几页,偏头看温蹊,“期期,府上的账目你可要一起看看?”

“还是你管吧。”温蹊替团子顺着毛道。她到底知道分寸,她和纪北临的矛盾是两人的私事,当着下人的面却不好落纪北临的脸。

“好。”见温蹊终于肯同他说话,纪北临才终于显出一点笑意,温和地应下。

纪北临从中找出了一点诀窍,于是专找有下人在的时候与温蹊说话,总能得到温蹊的回应,扰得温蹊烦不胜烦,到了晚间睡觉时终于忍不住爆发。

“纪北临你烦不烦!”玉暖阁的房门一关上,温蹊便忍不住冲坐在桌边的纪北临道。

“期期,我们二人新婚第一日就冷战,若是传到岳父与岳母耳中,他们该担心了。”纪北临道。

温蹊僵着脸,听了纪北临的话语气虽仍是不好,却还是有些收敛,“那你想如何?”

纪北临闻言将唇角的笑意压住,一本正经道:“不如这样,往后没有外人时你不理我骂我都可以,可在人前总要有夫妻恩爱的模样,我们婚前扮了那么久的相互倾慕,好歹要维持住一段时间。你也不想岳父岳母每日都为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问题而操心吧?”

“谁跟你是夫妻!”

“签过婚书,拜过天地,我们怎么不是夫妻?”

温蹊没好气地弋他,却不得不承认纪北临说得对,温儒与长公主已经为她操心太多了,温蹊不愿自己出嫁了还要成为父母的烦心事,何况温蹊也不想自己一嫁人就传出夫妻不睦的消息让人笑话,最终还是冷着脸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纪北临轻咳了一声,站起身走到床边,“那我今日可否到床上睡觉了?我见今早你身边的侍女见你我分床而睡,似乎很是担心你。”

“这是你的府邸,你爱睡哪儿睡哪儿,关我什么事。”温蹊虽是如此说着,却往墙边滚了滚,一张床上留出了大半的位置。

得了默许,纪北临才将整颗心放了下来,洗漱过后便上了床,掀开被子时温蹊又往里面挤了挤。

今日十六,窗外圆月高悬,清辉透过窗棂,穿过床幔时只剩星点,落在拱起的被子上。

能上床已是意外之喜,纪北临也不敢再得寸进尺。看着背对着他的温蹊只露给他一个后脑勺,纪北临无声地松了一口气,好在日子还很长,这一回绝不会重蹈覆辙了。当初欠她的,这辈子要全部给她补足。

“纪北临。”小姑娘突然叫他的名字,因为半张脸窝在被子里而声音闷闷的。

“嗯?”

“我方才想过了,其实现在是我为了仗你的势保住温家而嫁给你,是我有求于你,所以我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我以后不会了。”

“期期,”纪北临幽幽叹了口气,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免得闷着温蹊,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弯下脖子,将额头贴在温蹊的后颈上,“岳父是我的老师,即使你没有嫁给我我也会尽力保住温家,你不必觉得自己有求于我。是我有求于你,我求你爱我,所以你用什么样的态度对我都可以。在我这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谢谢你。”

纪北临眉间皱了皱,揽臂将温蹊搂住,感觉到怀中的身子一僵,却没有挣扎。她还是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他害怕的就是如此。她烦他骂他都好,好歹愿意在他面前真情流露,可她打算敬着他,打算掩藏天性当个百依百顺的贤良妻子,就是彻底的不愿意爱他。

那他宁愿温蹊如今天一般给他脸色看。

“期期。”纪北临叫她,温蹊只是没什么感情地应了一声,连头也没回。温蹊身姿纤细,便是躺在被窝里也只能拱出一个算不上太明显的弧度,让她的冷漠又带上几分脆弱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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