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后,我被全民追着喊师父!(111)

作者:披荆斩棘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宋玉诚搂住了刁书真的腰,安抚对方的情绪。触到宋玉诚清凉有力的掌心,刁书真渐渐冷静下来,低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哎,可别提了,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学习过度劳累猝死的,有的说是服毒自杀的,还有人说是被室友投毒的,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现在人已经被送去省城花雨片区分局法医物证科了,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有看验尸的结果。”

刁书真重新坐了下来,骤然之间收到这样的消息,她尚且还来不及伤感感怀,犹自沉浸在难以置信的惊诧之中。仿佛真的是验证了那则天煞孤星的传言,她曾经的室友沈欣悦,在既卫子萌之后,竟然也骤然离世了。她有种缥缈的不真实感,脑海中是一片麻木的空白。

“你先别急,如果尸体检验和现场勘查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打听到案子相关的消息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

刁书真点了点头,略略回过神来。毕竟是相处了一年的室友,彼此之间关系还算不错,况且这么年轻、与自己同年龄的生命骤然离去,在震惊感伤之余,难免升起了疑窦之意。

鲜翠欲滴的香樟叶渐渐染上了黄色,风簌簌吹过,就落下那么一层儿,铺满了整个过道。天总是落着雨,笼罩在校园之上的天色就不曾晴过,仿佛老天也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沈欣悦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声尤回荡在耳边,一阵一阵稀稀落落的雨声又沙沙响个不停,更添上了几分凄凉悲怆的感伤之情。

今天是沈欣悦去世后的第三天,当宋玉诚冒着夜雨匆匆赶回时,刁书真坐在桌前,已经穿上了防寒的米色高领毛衫,捧着一杯牛奶在那里愣神。宋玉诚深蓝色的风衣上晕开了深色的一块,额前的长发湿漉漉地搭着,犹自往下淌水。刁书真赶紧递给她一块干燥的毛巾,这可不是沾衣欲湿的春雨,一场胜过一场的寒冷的秋雨,淋在身上可不是好玩的。

宋玉诚不避讳,一边擦着湿透的长发,一边换下了淋湿的衣服。她开口道:“法医科那边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沈欣悦是死于异位妊娠破裂大出血。毒物鉴定为阴性,现场的痕迹勘查同样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

所谓异位妊娠,是一种相当凶险的疾病。正常的受精卵是在子宫内着床的,胎盘以及子宫的结构能随着受精卵的发育而成熟,从而能容纳一个胎儿直至其出生。然而,有时候因为种种先天性或者后天性的原因,受精卵并未着床在子宫里,反而种植在输卵管或者其他地方。随着胚胎的发育,那些不是子宫的结构必定不能承受如何重负,最终大多都会走向破裂大出血的结局。

简言之,这无异于一个捆在身上的□□。

“欣悦她自己就是医学生,怎么没有半点察觉?况且,Z大医学院的老师们经验何其丰富,就算不是妇产科的大夫,照样不可能漏掉年轻女性肚子疼可能是异位妊娠这么凶险的可能性啊。”刁书真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解道。

“恰恰因为她是医学生,所以反而误了啊。”宋玉诚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悲悯,“根据对于周围人的调查走访,推测是沈欣悦和男朋友有了性、生活之后,恰巧这个月的月经迟迟没来,我猜她做了避孕,但年轻的女生难免有那种是否会怀孕的担忧。她是我们医学院的学生,同我们附院的老师都那么熟,如果真是怀孕被老师查出来,岂不是尴尬?”

“于是她心存侥幸,想着没准是吃坏了东西引起的急性肠胃炎,想着先去外面的小诊所挂挂水没准就能好了,没想到,竟然会死于异位妊娠破裂大出血。而当她想求救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刁书真闭了闭眼睛,将那声叹息吞回腹中。

“据说沈欣悦的家长原本是打算状告学校,但是查明死因之后,转而去告那个小诊所漏诊误诊了。可惜,沈欣悦究竟是回不来了啊。”宋玉诚关上了窗子,她清冷的声音为窗外萧瑟的秋风所卷走,悄无声息地溢散在宁静的校园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刁书真忽然握住了宋玉诚的手,眼中的热切几乎要溢出来,“再能见到沈欣悦的话,能否请你再打开伤口一验?”

“为什么?”宋玉诚蹙眉道,“这件事情是学校与家长间的纠纷,学校为了避嫌,甚至没有请我们学校司法鉴定中心的人出面,而是全部交给了分局法医科的人。而分局法医科的刘法医我认识,她身经百战,实践经验丰富,很难说她的检验会有什么纰漏。”

“而我,不过是一个法医学系的学生罢了。”

“你还记得卫子萌的事情吗?”刁书真没有正面回答宋玉诚,反而问道,“她腹部的伤口,不也不被公之于众吗?学校给我们的解释就是她从高处坠楼而亡了。而我详查了她的手机记录,还真被我给找到了一点东西。”

“而沈欣悦,同样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呀今天加班到太晚啦,明天周末了可以多写点,啦啦啦

第93章

只因尸检报告出来之后, 沈欣悦的死因查明,她的父母大约是觉得这死因不甚光彩,加上痛失爱女, 悲伤难抑, 很低调地进行了她的葬礼。

所以当刁书真和宋玉诚各自捧着一束菊花赶到灵堂时, 葬礼的现场极其清冷,除了沈欣悦伤心欲绝的父母之外, 很难见到旁人。厅堂的正中放着一具上好的棺木, 不过沈欣悦的遗体暂时还在分局的法医物证科,并没有移交过来,所以里面还是空的。后面一左一右树着两个花圈,围绕着棺木的是一圈或黄或白的鲜花, 看得出沈欣悦的父母为了悼念自己早逝的女儿,所花费不小。

见到来者, 沈欣悦的父母是感激地朝她们点了点头, 刁书真放下花, 朝着沈欣悦的遗像鞠了三个躬,便默默站立一旁。

沈欣悦的父母已经两鬓斑白,一刹那间像是老了许多岁。她的父亲默默站在一旁,凝望着外面阴沉的天色, 面容沧桑,神色疲惫。而母亲一遍一遍擦拭着沈欣悦的黑白遗像, 眼泪像是断线珠子一般滴落那张没了生息的脸庞上,哀哀痛哭着。

他们无暇接待刁宋两人, 只是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刁书真只觉得这感激沉甸甸的压在她心上,闷得她透不气来——毕竟,沈欣悦的父母是感谢她们能来送欣悦最后一程, 可她们的内心所思所想,是想再次检验尸体,要再一次打开别人女儿的身体。

没有家属希望自己的亲人像是器具一样被人剖开检验,死后都留不得全尸,为了查明真相让法医检验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而她们试图再次开棺验尸的行为,是绝对不可能得到欣悦父母的同意,注定只能偷偷进行了。

她垂下眸子,默默看着沈欣悦的遗像,相片里的女孩笑靥如花,甜美可人,可惜现在已经是成了一句冰冷的尸骨,再也不会听到双亲温柔的关怀,再也不会回到教室和同学们一起笑闹。

她攥紧了拳头,再回头看了一眼沈欣悦的遗像,咬了咬牙关,瞥了一眼宋玉诚。对方穿一身黑色的西装,怀里捧着一大束洁白的玫瑰花,眉眼低垂。阴沉的天光透过顶上的玻璃质天花板洒落而下,她无暇的面颊像是在微微发光,恍如不染俗尘的仙灵在怜悯世间的疾苦。她几不可查地朝着刁书真点了点头,两人默默交换了眼色,皆是了然对方的心意:

那便是,今晚动手。

悲伤的气氛宛如实质一般弥漫在大厅里,刁宋两人听着欣悦母亲的痛哭,心仿佛是被人生生撕扯一般疼痛着。刁书真轻轻叹了口气,挽着宋玉诚的手臂正准备转身离去,忽然听见一直在旁边站着,宛如一具木雕一般的欣悦父亲问道,声音阴沉愤怒:“你们知道那个祸害我女儿的畜生是谁吗?”

刁宋两人对望了一眼,均是摇了摇头。

“好像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学长,但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刁书真犹豫道。她再抬头看了欣悦父亲一眼,不由地心中惊骇:那个男人泛红的眼睛里喷出了熊熊的怒火,额角的青筋暴起,捏紧了拳头,仿佛要把仇人给生吞活剥了。

“孩子他爸,算了,这事也怨不得旁人。”哀哭的妇人上来拉住了丈夫,用哭得嘶哑的嗓子道,“普通的男女朋友交好是再正常不过的。出了这样不幸的事情,只能怨老天没眼,生生夺走了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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