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柜后我捡了个死对头+番外(18)

韩峤点了点床头柜上的吉他:“小谢总,请。”

谢锐言拿起了旁边的小提琴,转身就要一个百米冲刺杀回客房。

韩峤诧异地问:“不要吉他吗?”

吉他八千块,小提琴才三百,还送个琴谱架,刘岭网购来的,嫌质量太差,直接堆在韩峤这里,都没有让财务会计入账。韩峤在北京的小提琴厂磨练多年,自己做一把,都比这把的音质来得好。

韩峤又向谢锐言确认一遍:“你确定你要的是这把三百块的小提琴?”

“再便宜也是一把小提琴,能被你用来当模型参考,保养得很好,没问题。”谢锐言小心地端起它查看,如实告知,“小提琴就够了,我不会弹吉他。”

“那天你路过我房间,就在看这把吉他。”

谢锐言急着写歌,没有多解释:“对,我是在看吉他,可我不会,现在要用小提琴。我走了。”

韩峤不知道谢锐言为什么这么急,但好心地放过了他,摆了摆手说:“把门带上,晚安。”

谢锐言从书房的门进来,从卧室的门出去,刚出去又探头进来,声音放轻了些:“我玩乐器的时候可能会比较吵,但我不会停,希望韩总不要——”

“不识抬举对吧。主卧和猫房都做了隔音处理,你在里面放鞭炮我也听不到。”韩峤弯起桃花眼说,“所以不要干坏事,小猫。”

谢锐言:“?”

谢锐言怒气值+1

“你才是小猫!”

“也行,我猫你狗,公平合理。”

“???”

“怎么了,宝贝?”

谢锐言:“如果我有罪,小提琴会惩罚我拉琴跑调,而不是让我在凌晨四点,听韩总一本正经地说骚话还叫我宝贝。”

第18章 猫爪子

回房后,谢锐言拉开窗帘,拿起了小提琴,靠好弓杆,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仅仅是一个多月没有摸琴,已经想念到拿起时就像要把喜欢的曲子全部拉一遍,心中所有的不愉快也都抛在脑后,没有什么比手中、肩膀上、脸颊边贴着的触感更真实。

这把琴看起来不超过四位数,但谢锐言对乐器不抱任何成见,即使是廉价的小提琴,也比他本人要来得美好动人。

谢锐言不需要好的小提琴,只需要在他看来合适的,他与琴同步之后,手指就是打开优美旋律的钥匙。

谢锐言把谱子架在琴谱架上,调试好小提琴,退至三十公分距离,认认真真地看着半成品的曲谱演奏旋律,然后放下琴修改。

1-3-6-3,6-6-5-3,6-5-3-2-1…

等窗外天色完全亮透,一首曲子也刚成型。

不能说十分完美,但至少写出来了。

整整半年,谢锐言以为他再也写不出任何的旋律,这支凌晨时分随梦而来的“小夜曲”能顺利地画下句号,多亏了韩峤告诉他,要好好和寄宿家庭联系,也要把心放松一些,好好吃饭,好好地注意生活本身。

这也是谢锐言14岁之后,第一次不依赖于酒精,在精神不亢奋的状态下,完完整整地写出一首曲子——回国后的第一首歌,是在韩峤的家里生的。

虽然在韩峤的口嗨中被当成了一只猫,或者是一条狗,谢锐言却不会忘记就事论事,和鼓励他联络Uta的韩峤道谢。

至于道谢的方式——谢锐言准备旁敲侧击,把给小提琴曲取名的机会留给韩峤。

过了不到一星期,一只餐铃漂洋过海,到了韩峤的家里,正是女主人Uta用了多年的那一款。

uta在餐铃下面附了张纸,写的是中文。

“订制了家中的餐铃,请你放心,把它转赠给你的朋友吧!你的朋友,Jo,有着特别的喜好,也很重视你。这份礼物,我想他喜欢。期待日后,你再来奥地利,我和孩子们也很想到中国看一看。”

谢锐言第一时间给了Emma回复,收到餐铃,对Uta学的中文表示非常震惊和赞叹。

随后,谢锐言把餐铃送给韩峤,讲了讲他寄宿的时候发生的趣事,并且尽量挑了在论坛里没发过的内容。

他并不想让韩峤知道,那个和韩峤说了两个月早晚安的人、极力撒娇的人、喊完自己是废物就逃走的人都是他。

过于羞耻,过于没用,无法开口。

韩峤望着梦幻独角兽少女粉的餐铃,很是喜爱,但推辞道:“这太贵重了,而且是你很喜欢的餐铃,怎么就要送给我。”

“你把手伸出来,手掌朝上摊开。”

韩峤依言照做。

谢锐言把餐铃竖起来,放在了韩峤的掌心上。

“Uta说送给你的。我从不夺人所好,也希望韩总不要——”

“不要不识抬举,我知道了,我收下。”韩峤笑了起来,把新餐铃和家里那只透明的并排放在一起,“你和Uta女士感情不错,跨洋也无法阻隔心与心的贴近,我说得对吗?”

“好肉麻的说法。”谢锐言微微别过了头,垂眸说,“但你真的很会。”

“会什么?”

谢锐言的嘴唇轻颤了两下,把话完整地说出口:“做什么都好。”

韩峤笑得更愉悦,眼中映着明亮的日光。

谢锐言才到他家一个月,不光从丧犬的状态走了出来,就连嘴也变甜了。

韩峤心想,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吗?

韩峤问:“在你心目中,我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吗?”

“是啊。”谢锐言说出了夸奖之后,后面的话也跟着变得顺口,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困难,“在我心目中,你就是个霸总模版。你有什么事是不会的吗?”

对于前·死对头的莫名崇拜,韩总摊手手:“其实比起执行总裁,我的职业技能更倾向于CTO,钻进研究所埋头苦干就对了,不会的职场技能多如牛毛。”

谢锐言:“比如呢?”

韩峤的笑容如春风拂面,颇为自豪地说:“我不会喝酒,一滴就醉。”

谢锐言:“?”

自豪的点在哪里?

万恶的酒桌文化属于传统糟粕,学习它却又是另一回事,谢锐言诧异地说:“你不会喝酒,怎么可能,别人不劝酒?”

“实在推脱不掉的会喝点,然后烂醉如泥地被庄助扶回房间里。但大部分情况下,我会说我感冒刚吃完头孢。大家都知道是个借口,但都能卖我个面子。”

谢锐言捏着鼻梁,想通了什么似的:“原来是这样啊。”

韩峤失笑:“倒是你的语气,就好像你是千杯不倒。”

谢锐言坐直了身体,也学着摊手手:“差不多吧。”

韩峤:“小朋友,吹牛会尿床,酒喝多了容易秃头。”

谢锐言听了,赶紧去摸头顶心,在韩峤露着八颗牙的笑容中,惊觉自己被耍了。

“你怎么这么担心?”韩峤笑了一阵,去rua谢锐言的脑袋,“头发这么多,你发量浓密,没有秃头基因。”

谢锐言撅嘴,看向客厅收纳柜:“你有酒吗?”

韩峤:“没有,真不喝,宾得宝气泡果汁要喝吗?血橙口味的我个人很推荐。”

“喝过,是不错。”谢锐言发现韩峤喜欢这种又甜又苦的味道,“我可以买酒回来喝吗?”

“可以,只要你的醉拳不要打到我脸上,喝醉了不乱砸东西。”

韩峤想到之前被喝醉的刘岭砸过锅碗瓢盆,如同台风过境的厨房,有很长一段时间想和那货友尽。

“我真的不会醉。”谢锐言见韩峤面露难色,便说,“可以写保证书给你。”

没想到韩峤确实准备着这样的东西。

“我平板上有现成的pdf文件模版,之前给刘岭用过,方便起见,你签个首字母缩写就行。”

XRY,三个字母连笔一笔完成,字体飘逸俊秀,很是帅气。

谢锐言态度良好地签字画押,边强调说:“我不会醉。”

没人能保证自己不醉,但谢锐言语气太过认真,韩峤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好,你不会醉。”

“对了,我有个问题。”谢锐言惦记了很久,终于把给歌取名字的事项放到了台面上,委婉含蓄地询问,“如果你有个孩子,他的性格活泼,弹……走路时脚步很轻快,你会叫他什么名字?”

在这点上颇有几分丁克主义精神的韩总表示:“我不会有孩子,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这不在我的人生规划中,也没想过取名。”

谢锐言表示无奈:“我是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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