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姐姐一点也不凶!我第一次见到姐姐就觉得姐姐可好说话了!”
说完察觉到说漏嘴了,软软赶紧捂住嘴,“我什么都没说,姐姐你什么都没听见!”
南眠被她紧张兮兮的小模样给逗乐了,抬手给她戴上帽子,顺便拨开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蹲下问:“有觉得凉快些吗?”
风扇虽小,但是总比没风强。
软软努力抬眼去看帽子上的风扇,睫毛轻扇几下后,她看向南眠。
“姐姐,这个贵吗?”
南眠摇头,“不贵。比你送我的冰糕便宜。”
“那我岂不是赚到了?”软软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眠眠!”
余枝的声音由远及近。
看见软软,余枝忍不住摸了摸丸子头,“怎么只有你自己呀?”
软软笑着回答:“叔叔走得慢,在后面。”
说着,小手又从篮子里摸出一根巧乐兹,“请姐姐吃冰糕。”
余枝晃了晃手里的小风扇,“我用这个跟你换好不好?”
很显然,软软已经习惯了和余枝交换东西的相处模式,道了谢谢便接下了。
她们离开时,软软站在原地目送。
听余枝说,软软是个孤儿,在这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前段时间差点被强|奸。
南眠一想到软软明媚可爱的模样,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疼得厉害。
等到看不见她们的身影,软软才转身走进拐角,笑眼弯弯,“叔叔,姐姐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不仅漂亮,还很善良。”
常又眼神温柔,笑容如三月春风般和煦。
第35章 温柔诱你
夜里,疾风骤雨,电闪雷鸣。
忽地,一道猛烈的闪电劈下,浔京西区顿时陷入黑暗中。
轰隆隆的雷声愈发震耳。
小孩子们躲在被子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即便是满头大汗,也绝不掀开被子。
大人总说闪电会惩罚不听话的人,现下一个个正在心里疯狂道歉,为自己平时做过的错事。
大概只有软软这个孩子在直视窗外的闪电,希望下一秒劈在她身上。
连同捂住她嘴的坏人。
……
暴雨过后的一大早,清凉舒适,沁人心脾。
可是,待到太阳慢慢升起,湿漉漉的感觉与热意缠绕,闷得人下意识皱眉烦躁。
南眠看外面天色还不错,准备去阳台活动身体。
没想到,门一推开,沉闷感扑面而来,直击心扉。
南眠毫不犹豫关上门。
可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压抑却停在了她心上,带起心底的不安,让她心不在焉。
直到,南眠打开手机看见通知栏的消息推送,眼皮猛地一跳。
[痛心!昨夜浔京西区一男子强|奸八岁女童致死,并将女童奶奶重伤,老人目前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看见标题的瞬间,南眠想到了软软。
除了被害者的年龄,文章内容里没有提及被害者的其他信息。
不管被害者是谁,这都是一件非常令人痛心的事。
南眠犹豫片刻,拨通了余枝的号码。
她想知道软软的联系方式,接电话的却是余枝妈妈。
余枝妈妈说余枝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她可以代为转告。
几分钟后,南眠收到余枝微信,是软软奶奶的电话号码。
昨天余枝说过,软软是孤儿,在西区吃百家饭长大,和一个身体不好的奶奶相依为命。
所以,接到这通电话的人不是软软,就是软软奶奶,或者是无人接听。
南眠怎么也没想到那头会传来常又的声音。
“哪位?”
光是听着,都能感觉出常又的颓废无力。
南眠张了张嘴,没发出声。
在记起常又曾经对她做过什么事后,她对常又的恐惧仿佛刻进了骨子里。
单是看见常又这两个字,都瘆得慌。
等了几秒,常又说:“不说话我挂了。”
“别!”
终究是,对软软的担心战胜了对常又的恐惧。
南眠脱口而出后,听见一声短暂轻笑。
这一瞬间,南眠头皮发麻,想要立马掐断通话。
但她咬牙忍住了。
“能让软软接下电话吗?”
“阴间和阳间不能通电话。”
又是一声短暂轻笑,带着苦涩哽咽,既痛心又无奈。
南眠喉咙里像是有棉花堵着,眼睛酸胀得厉害。
右手牢牢握住手机,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此时她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昨天的画面。
常又苦笑:“能见一面吗?我有东西给你,准确说是软软留给你的。”
对软软遭遇的痛心并不能抵消南眠对常又的恐惧。
而且,她还不知道软软奶奶的手机为什么会在常又手里。
新闻里说还没抓到凶手,会不会常又就是这个凶手?
南眠正要一口回绝,常又又说:“我在第一医院等你,你可以叫人陪你一起。”
她能找谁一起呢?
闻庭忙工作,萧柠柠和周延远在国外,余枝现在又不方便。
除了他们,她没别的人选了。
正当南眠为此苦恼时,敲门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是谁来了
第36章 温柔诱你
在ICU外面,南眠见到了蹲在地上的常又。
常又仰头阖眸靠着墙,许是听见脚步声,睁开了眼。
他一抬眸,刚好与南眠四目相对。
常又眼里有红血丝,眸色晦暗深沉。
他像招呼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说了句:“你来了。”
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出的颓废无力,此时南眠见到常又,感受得更为清楚。
大概是常又现在看起来很脆弱,又或是附近有人来往,谅他也不敢做什么。在常又向她走近时,南眠并没有后退。
常又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粉色打底,上面有清新的碎花,还有一个用铅笔画的小人儿,旁边写着四个可爱的铅笔小字:南南姐姐。
信封中间写着一行字:南南姐姐你好,我是软软。
南眠一下想到昨天软软眉开眼笑跟她做自我介绍的样子。
是那么的俏皮可爱。
老天爷怎么忍心收了这样一个乖孩子呢?
她接过信,垂眸凝着,指腹在信封上缓缓摩挲。
“软软,她很喜欢你。”常又哽咽了一下。
南眠抿了抿唇,她想问软软是从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又是什么时候给她写的信。
但是这会儿,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信是在回福湾区的路上看的。
这是南眠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当着司机和南蕴之的面,她哭成了一个只知道不停抹泪的憨憨。
等到了福湾区,南眠发现自己被南蕴之抱着,对方轻轻拍着她后背,温柔哄着。
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抱抱,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尴尬的是她还把人家衣服给哭湿了,好大一片。
正当南眠要道歉,头顶响起南蕴之温柔的安慰。
“没关系,不碍事。”
“谢谢您陪我去医院。”也谢谢您不跟我计较。
南眠离开怀抱时,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依恋。
这种感觉曾在她和韦蓉的相处中出现过。
往里走的时候,南蕴之问:“还要继续练琴吗?”
南眠点点头。
她需要做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跟往常一样,练到下午四点半结束。
南眠送南蕴之下楼,看见一个和南蕴之容貌相似的男人。
南蕴之错愕,“你怎么在这儿?”
而且还是一副等人的状态。
总不可能是等她吧?
那为什么不给她吱一声,惊喜?
“我来接你。”
南羡撑开手里的遮阳伞走过去,将南蕴之和南眠罩住。
南羡朝南眠颔首微笑,“你好,我是蕴之哥哥。”
表面有多克制,内心就有多激动。
南羡心里的小人儿兴奋地直转圈。
他在这附近办事,想到妹妹今天教南眠小提琴,便来这儿等着。
主要是看外甥女。
南羡情不自禁握紧伞柄,一副要将其捏碎的架势。
南蕴之看在眼里,眉梢微挑。
她往旁边一挪,挡住南羡视线,“走吧。”
南羡心生不满,但也没执意去看南眠。
吓到他外甥女可就糟糕了。
不过,南羡送伞的行为还是惊到了南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