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桃花酿(30)

作者:淮上轻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之后一路,下船乘车,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说话,也许是因玄清受伤,他也从灵魂深处的感觉乏累。

而江七夕与玄清神魂相连,她精神状态亦是比自己強不哪去,这也令白玉楼不得不信,玄清所言俱是真实。

这一路,在江七夕不知的时候,他就不舍得看着她。毕竟玄清才是主魂,他一旦被融魂,可能完全没了自主的意识。

孟室都城,白家宅邸,这一夜他除非困不可支,可以睡下片刻,一旦醒来,心头便是五味杂陈。父母尚在,家国尚在,天下百姓尚在。

从明日起,父母面前他不能尽孝,家国之下他不能尽忠,天下百姓安危在身,他更不能惜命。否则,魔煞一旦逃脱,又不知要祸害多少苍生。

翌日一早,白玉楼便早早候着。世人常言:惜取眼前人。佳人在前,他该当惜取,虽不知这佳人对自己有几分心意,想着了胜与无罢,她对自己也不似全然无情。

圣月山,看着丫头,他多想陪她永远走下去,可是理智令他知道,这样不能。

他说着自己的愿望,想带丫头踏遍山山水水,天涯海角,生生世世。当然,这些话他还是不敢说的太深。

只试探一句:“此事一过,我带你纵马江湖,泛舟山水,不知丫头可是愿意?”

他说完这句,想着这样说也许还是过了,有哪个女子会愿意同一个萍水相逢的男子纵马天涯,泛舟山水。

这一句问出的瞬间,他以为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更没想到,丫头能爽快应允。复又转念,她时时念着大郎君小相公的又怎会知道避嫌,又怎知应了什么!

就自己说不定也在她的大郎君小相公之列,若说丫头对自己全然无心,白玉楼认为自己还没有差到那个地步。

而丫头那句应允,白玉楼也只能回答:“看来丫头真是不适合骑马,以后还是我来带你,也好过你毛毛躁躁的太过危险。”

话到此为止,情到此为止。事实是他不能陪她走下去,多说无益。

前路得走,有戏得唱。在魔煞面前,他不能露了怯,不能失了机会。

魔煞挑拨,丫头信了,他心头好痛。丫头不知,纵然没有魔煞,纵然丫头爱上篱奂卿,那么,他也不忍丫头伤心,不会真的去伤害篱奂卿。可惜丫头并不知道,现在,他也绝不能说。

丫头拿着短剑左拦右挡,但是她与自己一样,都半点不忍伤害对方,她只是急切解释,希望自己能够住手。他多想说:丫头能够待他如此,此生足矣!就这一句,也被他生生的忍在了肚里,冰冻在自己看似嫉恨如狂的神色里。

魔煞迫不及待的想看他与玄清自相残杀,之后她也不会放过江七夕,这点他都有料到。

在香火香握在手中,与玄清胸口抵着胸口,他伏在玄清肩头:“那浅浅的一句:将我所想,告诉夕儿。”

玄清一句:“定然办到。”

白玉楼欣然倒下。

魔煞禁制破碎,玄清力复苏。此时得裂魂回归,他的修为已然再次攀升。虽然尚缺江七夕体内的部分神魂,还未至巅峰。但是,如今有了镇压之法,对伏魔煞足矣!

玄清顿感心头钝痛,眼眶酸酸涩涩的,是如此脆弱。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情绪,这是白玉楼的情绪。

他与白玉楼虽然同为一人,但自打分魂之后,自打遇到江七夕之后,白玉楼前所未有的更想拥有自己的独立意识。

江七夕惊骇的目光看向玄清,玄清亦是很痛,但他无暇与夕儿解释。他惟有先放了元青元灼,先降伏魔煞,才能面对江七夕,才能解释这一切,才能对江七夕的养魂之路再做规划。

可他也未料,江七夕误碰残香,以残香之力,用以稳固酒卿破碎神魂的那片裂魂,也回归到了自己身上。

此时的玄清是越战越急,迫切得胜的灵力余波直冲天际。直到他感知元青元灼带着江七夕愈来愈近,直到江七夕看似无恙的站在面前。他才全然稳下心神,先全力击杀魔煞。

之后,才能尽快的查看夕儿伤势。眼下看来,可以断定她一时无事。

于是,箫音激荡,威势迅猛,可他却紧紧的将生杀范围,控制在魔煞之身,并锁着魔煞的煞气,与自身的灵力,一点也不敢让它们外泄。

他犹恐这拼杀之力波及夕儿,再使得她神魂震荡。

第22章 携手良人

魔煞洞府,白玉楼的躯壳正安卧榻中。

我看着一时不知所措:“师尊,他怎么办?”

元青无谓道:“仙君神魂已然融合,是断不能再受裂魂之苦,如今卿儿的神魂虽然不稳,可也不必再凭着仙君的神魂凝结在一起。

更何况,酒卿能想起前尘诸事,如今已不单是江七夕。那么,仙君这个白玉楼的身份也就没用了。不如,就此化去便是。”

师尊神色淡淡:“谁说没用,你与元灼将他送回东极山,好生保存。”

听师尊此言,我心头才略微安定。

元灼又上前来:仙君,元青一人跑腿足已,不若你让我随着你和卿儿,等你办完了事,我与你们一同回去如何?”

元青不奈一暼:“你是办事不甚积极,总想着与卿儿嬉闹,不知何时才能稳重。”

我忙谏言:“元灼只是贪玩,想在人间凑凑热闹罢了。”我举目师尊:“不若,让他一起如何?”

师尊自顾离去,只留一句:“太过聒噪,回山去罢。”

元灼不禁愁眉苦脸:“仙君,为何总是我?”

师尊也不理他,径直离去。我无奈道:“可能是你办事他比较放心,快去罢。”

哦!好像说反了,应该是师尊并不放心。也不对,若不放心的话他近来怎么总让他留在东极。我再視元灼,可能是他这人比较聒噪?可我貌似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元灼神色怏怏的一叹:“是吗?若是卿儿喜欢,我倒愿意一直这样。只不过,到时我恐怕就不是留守东极山,而是不知被他遣派去了哪里!”

原来他知道原因,可这话我听着似有弦外之音。

元灼明快一笑:“你好自为之,我且去了?”

这时元青也净化了那些魔煞花,花中尚留些未被魔煞炼化的元神,正是近来因战乱而死的兵士与百姓。

元神尽出,冥界有序,此通黄泉,魂归故里。

一道青光射向岩壁,那些元神都有序的飘入冥府。

这些人,大多魂魄有损,极少能维持魂体的人形,多数则只有点点灵识,散发着冷冷的浅蓝色磷光。

我看着不免惆怅。这些散碎的灵识,到了冥府别无他用,也只有做为主魂的灵识补充。当年我魂魄破碎,若是没有师尊,不是魂飞魄散,就是散入幽冥各处。

当然,师尊也可以用地府那些零碎魂识补我残缺,只不过沾染的地府的阴气,凡魂的浊气,我便也失了仙缘。

届时,我会灵力不在,术法不在,若想再次修成正果,那可真的就要在红尘中经历无数次的历练,得道之路更是渺茫的很。

只是,师尊为我做了那么多值吗?白玉楼有了自己的意识,仍旧自愿融魂,他又是为了什么?为我?还是为了众生安危?

或许都有。在其位而謀其职,在这六界之中都有自己的责任。师尊向来勇于担当,白玉楼本就是他,所做的选择亦是与师尊殊途同归。

只我知道白玉楼对我有意,师尊会为我伤为我痛,为我不惜自己,可是,他心里是否有我?

从来不知情字为何的我,这次,我貌似也懂了。我们之间,应该早已超越了师徒之情罢!

“卿儿,走罢!”玄青前行,元灼随我身后。

看这元灼多么乖巧,师尊这次可是任人不清,他派元青与我随行护驾,怎就不知元灼才更为合适。

洞外的玄清一声喷嚏,他又是岂会不知,就因为知才不能派了元灼。有元青在,元青一样会舍了性命,也不让卿儿出事。同样的安全保障,还是元青更为可靠,至少他对卿儿无有非分之想。

魔煞洞府之外,清风流云,月白锦袍,玉箫墨扇。

再次看到这样风流倜傥的玉琼楼,我不禁眼中酸涩,却不能让在旁的云风云溪看出什么端倪。

白玉楼家大业大,又是家中独子,我也有父母尚在,姊妹牵念,在一切没有安排妥当之前,我们都不能就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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