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着,突然回想起木清柔传授经验时特别强调的一点:展现弱的地方,甚至可以装弱。
才意识到两人隔了一个“辈分”的砚晗拍拍额头,怎么忘记这个了,可能润蕴突如其来的受伤,实在吓着自己了。
整理好心情,拿起苹果走向厨房,一边向沙发上的润蕴招招手,“来啦,洗个手,你刚刚摸了胖墩儿。”
砚晗盯着润蕴不太熟练的削皮手法,有点想笑,润蕴被她盯着,手指都有些不灵活。
“我妈削皮滑溜多了,诶嘿,你这里转一下嘛。”
砚晗瞎指挥着,“我来我来。”假装忍受不下去,自告奋勇来指导。
A few minutes later……
“哈哈哈哈哈。”润蕴看着手里的丑苹果发笑,一半是自己削的,另一半是自告奋勇的砚晗。
另一半那磕磕绊绊,啃啃哇哇的痕迹,实在是搞笑的过分。
砚晗两刀将苹果劈成四块,然后擦擦刀,淡定一句:“这样就看不出了。”
润蕴继续抱着肚子笑个不停,错过了砚晗嚼苹果时一闪而过的笑容。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润蕴问道:“我那个房间的浴室里好像没有浴缸。”
“我睡的主卧倒是有,但不怎么常用,得多洗几次,我们一起过去吧。”
砚晗冲洗着浴缸,润蕴挪回自己房间里拿浴巾和衣服,做完手术的位置还不能碰水,所以洗澡用浴缸最方便。
没等多久,砚晗朝润蕴招招手,“帮你放好热水了,一个人可以的吧。”
润蕴点点头,害羞爬上耳朵,那肯定得可以啊!
砚晗的眼神自然不会错过耳尖的一点红,心里暗笑:这孩子不是北方人吗?难道大澡堂子里会害羞,肯定被南方同化了。
也不是第一次见润蕴半遮半露了,以为自己快免疫的砚晗盯着随雾气一同走出浴室的润蕴,头发已经长到锁骨了,发尾没包好沾到了水,现在正贴在修长的脖颈旁,衬得皮肤白得极为诱人。
润蕴只用了单拐,一只手半捂着胸口,往自己房间走。
砚晗恍惚了片刻才发现这孩子怎么往外走,急忙下床:“等,等等。”
润蕴“敌”不过,半瘸半就地坐到床边,“你自己把衣服放到我床边,又回自己房里,白跑一趟。”
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没拿衣服过来的润蕴:……
偷偷摸摸把衣服拿过来的砚晗:“省省力气,自己吹头发,我去洗澡了。”
润蕴擦了擦发尾,确定某人进浴室后,解开浴巾打算先穿衣服,“哗啦”,浴室门突然被拉开,来不及套衣服的润蕴慌慌张张把被子一掀盖住上半身。
砚晗走出浴室边摘手表,眼前一花,见床边的人用被子一角盖住身体,脸上爆红,瞬间明白了什么,忙将眼睛闭上,将手表放在旁边的地上,“额这,怪手表,手表忘取了。”转身往回走,不小心撞到了路边的纸箱子。
直到浴室门又被关上,有水流声响起,羞红了脸的润蕴才将头从被窝里伸出来。
仿佛是有前车之鉴般,砚晗穿得整整齐齐走出浴室,头发滴着水也不在意。地上的手表已经被安安静静移到床头柜了。
“你帮我吹吹头发,我得回个消息。”
刚刚吹完头发,又准备回房的润蕴被成功截下,“行。”
不像润蕴经常烫染的头发,砚晗的发质细软,非常顺滑有手感,吹起来特别轻松,但如果操作不当,明早起来容易炸毛。
润蕴一边吹一边走神,眼瞅着一滴水珠从侧边头发上低落到锁骨,顺着向下,滑落到衣领里。
吹风机的声音掩盖下无意识的吞咽声,润蕴用吹风机狂扫侧面,把还在打字的砚晗吓了一跳,“没,没事,就是旁边还没吹干”,润蕴眼神飘忽着。
“你今晚就睡在这吧”,很轻的声音响起。
背后的润蕴关上吹风机,往前靠近了些“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今晚就睡在这……”砚晗眼里带着润蕴看不懂的神色,转过头对着她的眼睛说道。明明不懂,可莫名引得心跳加速。
距离太近了,比昨天晚上还要接近,润蕴都能看清砚晗眼中自己的倒影。
她若无其事向后靠了些,“我……”
“只是那边的床还没收拾,上次你汗透的被单还没换。”
“……”
砚晗有点气恼,转过身不再看身后人,直接抛出底牌,本来想再多说两句,逗逗润蕴,但被她下意识后退的动作彻底打消了。
润蕴眼看着砚晗走到床的另一边,直接掀被子躺下,动作一气呵成,还不忘淡淡一句:“你记得关灯。”无奈笑着低头摸摸鼻子,我打算答应来着,怎么就,就感觉她生气了?
砚晗虽背对着,可一直努力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窸窸窣窣好一阵,才明显感受到床那边沉了沉,随后很轻的一句话传来:“晚安。”
一夜好眠。
第48章 怎么练的?
九月悄悄就要溜走了,天气却不减半分燥热。
“喂,润蕴,怎么了?”砚晗刚走出电梯就接到了电话。
“砚晗,那个牛肉和羊肉,我分不太清,你还记得牛肉放在哪一层了吗?”
“最下面那一层的是牛肉,你得先取出来解冻,我要去一趟超市,过一会才到家。”
“嗯嗯,好的。”
多了一个人,日子也过得不一样了。
砚晗不出差的日子,一般要六点才下班。为了让两人晚上能早点吃饭,润蕴自告奋勇成了谢大厨的副手。
两人前一天晚上约好明天吃什么菜,第二天先由腿瘸的副手煮好饭,切好菜,准备好一切食材,坐等谢大厨回来,十分钟内就能吃饭了。
当然润蕴是打死都不承认自己炒菜能力差这个事实,毕竟南方小炒的口味,真的,真的很好吃,比中午点的外卖香多了。
同时为了减轻砚晗的负担,两人在三周的磨合下逐渐达成一致:能一起做的就分工合作,能润蕴独立完成的就让她独立完成,最后才是砚晗需要做的。
比如晚饭两人一起准备;中午砚晗来回一趟太辛苦,润蕴就一个人在家解决午饭;而润蕴膝盖还是不能长时间活动,固定支撑没有解除,所以得由砚晗在上下班途中带菜或者生活用品回来。
今晚还是谢主厨炒菜,徐副手扒拉在门口偷师。
芹菜小炒牛肉,香酥荷包蛋以及一个丝瓜汤,干饭人润蕴吃得满脸幸福。
砚晗看着她宠溺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和你说……”
还没说完突然被旁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没事,你先接电话。”干饭人抬头笑了笑,依旧停不下筷子。
“好。”
然后,好巧不巧等砚晗打了半个小时电话回来,两人都忘了。润蕴只纠结菜都凉了,而砚晗则思考着刚刚电话里的工作内容。
第二天上午十点,坐在办公室里的砚晗又陪元组长参加会议。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心不在焉转转笔尖,砚晗继续走神。
刚刚某个同事的铃声突然响起,在会议室里特别突兀,一下子让砚晗突然响起了什么。
电话,电话……
糟了!!!
昨天接到润蕴电话后,妈妈也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
“喂,砚晗呀,最近是不是特别忙?”
“啊妈,有点点,但忘记打电话回家了真不好意思。”
“哼,你还想得起这件事也还行。你老爹现在天天在下面和邻居打牌,昨个都想起你有好久都没打电话回来了,你倒是还要我提醒。”
“哎呀呀,妈,我真的错了。”
“我可买好票找你来玩了,明天就是周五了吧!这个周末要加班吗?”
“妈,真可太巧了,我这个周末轮到休息,不用加……”砚晗突然想起家里藏着的“小娇妻”,一下卡顿了。
“嗯?不用加班是吧,那真好,可以陪妈妈多玩两天。”
“啊妈,就,就是,家里,家里还有一个朋友。”
“哦?你是找了合租,还是,男朋友!”话筒那边钟菁的声音一下子拔高,连旁边假装看报的谢爸爸都放下了报纸。
“不是,不是,都不是,是大学的师妹,我记得原来和你们说过,徐润蕴。”
两人多聊了一会,钟菁拒绝了女儿请假来接她,只说自己到时候搭个车来,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