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冷漠拒绝:“不想,没有,不可能。”
“欸?考虑一下嘛,织田作。”太宰治用一种可怜的,近乎撒娇的语气说着,“可以出去工作,还能一起喝酒的孩子,一定是不同的体验吧?”
他还撺掇爱理:“看到这个织田作之助了吗?只要让他承认父亲的身份,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原本紧张的情绪被两人的对话打消不少,爱理从太宰治怀里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红发沧桑男人,有些犹豫地开口:“真的吗,父亲?”
被看起来仍旧像是个天真少女,但已经成年,还是好友寻找多年的爱人的二宫爱理称作父亲,织田作之助没什么表情,但格外郑重地拒绝:“不,这不可以。”
太宰治一脸“你这是捡了大便宜”的表情:“这不是很好吗?年纪轻轻就有了一对可以结婚的成年儿女,这是多么难得的人生体验。”
“而且,被我称为父亲,织田作不心动吗?”他发出恶魔一样的低语。
织田作之助眼神漂移了一下,但他是个心志格外坚定的人:“请容我郑重的拒绝。”
“而且,”他打断了太宰治张口欲说的诱惑之言:“我们还是快点下去吧,等一下来的,就是与谢野医生了。”
太宰治看看半靠在自己怀中,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的爱理,点头同意。他半拉半抱着爱理,还在不停地输出自己的思想。
“这明明是个非常好的想法,织田作不愿意的话,知道谁会同意收养我们两个吗?”
不会吐槽的男人认真思考了一下:“不会有吧,不管是从年龄上来看,还是因为你这个人。”
假装没听见好友无情的DISS,太宰治在下巴比了个V字,提出非常可怕的提议:“安吾怎么样?”
“不用这样吧?”织田作之助发自灵魂地感叹:“放过安吾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拒绝的原因,爱理紧张地看着身边的两个男人:“没有人收养我们吗?那要怎么办?”
发现爱理真的信了,太宰治略微有一点后悔,他立刻转移话题,摆出一副沉重的姿态:“比起这个,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
爱理捂着胸口,瞪大眼睛看着太宰治:“是什么?”
“你……”太宰治表情非常沉重:“你是个黑户啊!”
第七章
黑户?直觉这个词不太好,爱理急忙问:“黑户是什么意思。”
无视好友复杂的表情,太宰治继续瞎吹:“黑户就是没有身份证的人,更重要的是,没有身份证,就不能办银行卡。这样的话,爱理连工资都拿不到。”他哀伤地说:“就拿不到钱啊。”
说到钱,爱理心情也沉重起来。她还记得自己最开始解决委托的原因,就是没有钱。这个委托后来知道是假的,是她的入社测试,这么说来,她也拿不到钱。
虽说她的失忆症已经治好了,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能感觉到,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就这么维持着沉重的气氛,三人来到位于武装侦探社一楼的咖啡馆。
“怎么了?”注意到爱理凝重的表情,与谢野晶子关心的问:“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爱理有些不好意思地嗫喏着,再三追问下,她才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我是个黑户……”
她眼中简直要滴下泪来:“黑户,不能办银行卡,没有钱,怎么办啊!”
与谢野晶子沉默了,她不敢置信地问:“就是这个问题?”
“可是,”爱理睁大了眼睛:“太宰有,织田作也有,与谢野小姐也有,大家都有。”她垂下眼帘:“只有我没有。”
与谢野晶子用一种又怜爱、又无奈的眼神看着她:“这种事,侦探社很快就能办好的。”她敏锐地get到了重点:“你的工资也不会少的。”
从她充满了自信的姿态上,爱理仿佛看到了金闪闪的光辉,不禁发自内心地产生了一种名为“崇拜”的情绪。
见到爱理的神色变化,太宰治搂着她肩膀的手紧了下,惹来爱理疑惑的目光。
他表情奇怪地低语:“呀,这个发展,稍微有点后悔……”
与谢野晶子白了他一眼,双手环胸扬了扬下巴:“喏,我帮你点了咖啡。”顿了下,她补充道:“我付钱。”
爱理看向她的眼睛更亮了。
侦探社的员工们聚集在漩涡咖啡馆,悠闲地喝着咖啡,似乎除了金发青年国木田独步以外,大家都没有工作。
大家在边喝咖啡边聊天,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爱理身上。
谷崎直美眼中闪烁着八卦的神采:“话说,爱理不好奇自己的过去吗?”她欲盖弥彰地掩饰道:“当然,我完全没有兴趣知道你是怎么玩弄太宰先生的,真的没有。”
整个咖啡厅都安静下来,虽然除了直美外没人在看她,但爱理觉得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和太宰治身上。
爱理有些迷惑地看着她,困难地重复她的话:“过去、玩弄、太宰?”失忆少女完全不懂那几个词的组合有多么可怕,只是懵懂地看向太宰治。
“什么意思呀?”
太宰治微笑看着她:“就是爱理曾经对我做过很多很过分的事。”
说罢,他目光扫过竖起耳朵的各位同事们:“很好奇吗?”
谷崎润一郎立刻把妹妹从椅背上拉下来,干笑着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请不要在意我们。“
爱理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下,又把目光转回太宰治身上,“很好奇。”
太宰治好像有些为难,他摸了摸下巴:“这样说的话……”
坐在爱理身边的与谢野晶子很感兴趣地挑眉:“说说看,这可是完全让人想象不到的画面呢。”
她意味不明地看了下织田作之助:“免得有些人仗着谁都不知道的过去,欺骗小女生的感情,对吧?”
气氛再次变得很奇怪,或者说,只要太宰治、爱理和与谢野晶子三人同时在场,气氛就会奇怪起来。
不过,自从爱理不需要每分钟刷新一次后,他们就保持着这个状态,这让爱理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的思绪继续沉浸在之前的六个字里,虽说没什么记忆支撑,但她本能地感觉这很重要。
看着爱理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太宰治叹了口气,有些为难地说:“如果爱理想知道的话。”
他做出一副回忆过去的样子,单手撑着下巴:“我的绝技是开锁,爱理知道后,就很想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
迎着爱理好奇的目光,他微笑着继续说:“所以,爱理就在餐厅里装了一根钢管,每次吃饭前都用手铐和铁链把我锁住。如果不能在饭菜摆上桌之前全部解开的话,就没有饭吃。”
“吓!”齐刷刷的抽气声在咖啡厅内响起,因为太过整齐,让每一个不大的声音加起来,就十分的震耳欲聋。
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无视了众人的震惊和尴尬,太宰治眼中含着笑意继续补充:“爱理超厉害的,发现普通的锁没有难度,就买了世界上所有的锁,那段时间我做梦都在开锁呢。”
虽然有一些没听懂,但是爱理莫名地觉得,太宰治说的东西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甚至让她心底有些蠢蠢欲动。
啊,这么说她现在也挺想……真是诡异的感觉,爱理悄悄地想。
察觉到爱理的情绪,太宰治眼中的笑意真实许多,他继续感叹:“我记得是鲁班锁吧,那次真的是,差点被捆在客厅一整个晚上呢。”
他对爱理眨眨眼睛:“嘛,类似的事还有很多,爱理想知道的话,我们两个悄悄地说。”
爱理沉默了,通过其他人不时的抽气声,她能感觉到大庭广众下说这种事不太好。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她很干脆地点头答应下来。
自从见到爱理,就觉醒了“母爱”这种属性的与谢野晶子不满了。她用一种看隔壁坏小子拐骗自家单纯小丫头的眼神看着太宰治:
“真的吗?这样的事,织田作也知道吧?”
一直默默无闻,眼神放空喝着咖啡的织田作之助再一次被cue,他面无表情地想了想:“应该是真的,有段时间,太宰拿了很多奇怪的锁和木头每天研究。确实是叫鲁班锁。”
想到太宰治曾经强迫他也去开那些根本打不开的小盒子,红发男人不禁感叹:“真的很难,完全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