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今天第一天上学, 感觉怎么样?”像是询问他收养的孩子们一样, 织田作之助关心地问。
看了他一眼,爱理苦着脸叹气:“不太好,语文课还要背中也写的诗。中也写了好多诗呀,他为什么不去打架,要去写诗呢?”
这个织田作之助也答不上来,他想了半天才说:“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中原中也, 不能操控重力?”
“应该是,”爱理迷茫地问:“那他写诗歌的时候,难道不是在发泄无法战斗的痛苦吗?每天思考生与死的,不应该是太宰吗?感觉中也没怎么想过这些,为什么老师说他在写活着、爱与痛苦呢?”
这段时间读了非常多同名作家的作品, 织田作之助也有些感慨:“因为历史发展的不同,所以塑造出的每个人都不一样。”
那太宰呢?爱理好想问,她看《人间失格》的时候,感觉主角叶藏好惨啊!与世界格格不入,自我否定又渴望救赎,最后痛苦的自杀身亡……那太宰有没有这样呀?
最开始她也没在意过他,就觉得这个人很怪,一句话说不对就要黑化。后来感情好了之后,她觉得太宰挺温柔的,跟她说两句就很开心,也没这么丧吧?
虽然现在还是动不动就想黑化,但她真觉得太宰治每天都还挺高兴的,虽然她失忆那段时间,太宰治有点不太开心,但后来他真的没那么丧呀!
他们两个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织田作之助把爱理推向一旁,自己向前面跳了一步。
一只闪着银光的浮萍拐,砸向刚刚织田作之助站的位置。
“果然是个肉食动物,不管你出现在并盛的目的是什么,咬杀!”
杀意凛然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爱理惊恐地看向那边,是一个披着校服、手拿一对浮萍拐的黑发少年,正在战意满满地盯着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面无表情的陈述:“我只是个清洁工,请不要实施无意义的暴力,这样不好。”
黑发少年沉默半晌,再次非常迅猛地出手:“你不是,咬杀你!”
织田作之助转身就跑,边跑边喊:“你先回家,我马上回去。”
见他不仅没有拿出武器,还有空闲跟别人说话,黑发少年的气势更盛,凛冽的杀气自他为中心扩散。
如果换成其他热爱战斗的人,或许会称赞一声他纯粹的杀意与战斗欲,但爱理完全感觉不到这种东西,只是被吓得瑟瑟发抖,大脑一片空白。
从来没被这么强大的杀气刺激过,爱理抖了好久才恢复意识下来,但她眼前已经一个人都没了。
“织田作!”她惊恐地叫了一声,抬腿就想追过去。但被杀气刺激得手脚发软,自己绊了自己一跤,直接摔在地上。
钻心的疼痛从膝盖上传来,但这样的痛楚却让爱理清醒过来。她忍着泪看看周围,夕阳的余晖洒在地上,可以很好的掩饰她用异能时的光亮。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顿时不敢用异能了,只听到新同学沢田纲吉的声音:“二宫同学,你没事吧?”
他是个土著,爱理连忙问:“刚刚有个人要杀了织田作,你还记得报警电话吗?我、我有点想不太起来。”
沢田纲吉红着脸挠了挠头发:“那个,刚刚的是云雀学长,他不会杀人的,应该只是想打一架,因为你的朋友很强。”
是吗?爱理还是很着急:“那还是先报警吧,我手机呢……哎呀,好疼!”她手掌也杵破了,正在往外面渗血。
看她这么凄惨的样子,沢田纲吉有些犹豫地问:“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伤口?云雀学长最多就是打一架,如果你朋友很强的话,不会出事的。”
而且这件事,其实是里包恩惹出来的。他刚刚假装不经意地跟云雀恭弥说,织田作之助很强,如果不动用火焰,他或许都无法战胜他。
然后云雀学长就冲出去了,他紧赶慢赶跑过来,也只看到自己把自己摔伤了的二宫爱理。
不管怎么看,二宫爱理都是个普通人,被牵扯进他们的战斗中,他还是很愧疚的。
看到二宫爱理有些犹豫,沢田纲吉耐心地说:“地上很脏,如果不清洗一下伤口,可能会发炎。而且山本已经跟上去了,会尽量阻止他们战斗的。”
爱理好为难,其实这个时候,如果沢田同学不在的话,她已经能知道织田作有没有出事了。但他看上去很了解那个云雀学长,如果她坚持不理他的话,会不会有点怪?
想了好久,爱理还是忍着疼去翻手机:“我觉得应该先报警。”
沢田纲吉很不好意思地说:“警察可能没用,并盛是云雀学长的地盘,如果你真的想的话,可以叫救护车。”
什么意思?什么叫云雀学长的地盘?爱理震惊了,他们在来之前还用异能确定过,并盛是整个日本最安全的地方。
结果现在听他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的,难道是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他们是不是搬错家了?
爱理喃喃地问:“我听说,并盛是日本治安最好的地方,难道不是吗?”
说起这个,沢田纲吉就更尴尬了:“那个,怎么说,其实是因为有云雀学长在?”
所以说,这个安全指的是,所有人都在那位云雀学长的暴力下瑟瑟发抖,没人敢犯罪吗?
爱理都要哭出来了,她这是什么运气,怎么挑的地方都这么危险?两次了,已经两次了!她都要没信心去挑第三次了!
她眼中盈满了泪水,沢田纲吉脸红地撇开眼睛,小声问:“那个,你要不要先去我家涂点药?我妈妈做饭很好吃的。”
“不用了,”爱理恍惚地摇摇头:“织田作让我先回去,不麻烦你了。”
沢田纲吉很为难。他太清楚里包恩的尿性了,看见强的人就想收进家族,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收。
二宫爱理和那个与文豪同名的织田作之助是同伴,里包恩一定会创造机会让他们熟悉起来,这次躲过了一定还有下次。
她只是个普通人,这次摔伤了,下次万一被绑架了怎么办?里包恩也不是没干过这种骚操作,到时候他岂不是要更愧疚?
想到这里,沢田纲吉再次邀请她:“我家很近的,就在那里。你现在回家也没人,对了,你家里有医药箱吗?”
爱理有些犹豫:“可能有,织田作应该买了。”她也不太确定,但是如果沢田纲吉不在,她用一下异能就知道了。
想了想,沢田纲吉继续问:“那你家远不远,我送你回去吧。”
好远,而且她不太认识路。猛然发现盲点,爱理纠结了半天,才尴尬地说:“我、我不太记得路了。”织田作记得,多走几遍她也能记得的!但是他们昨天才搬过来!
沉默两秒,沢田纲吉对她伸出手:“还是去我家吧,山本会告诉织田作、嗯、织田先生的。”
也只能这样了,爱理忍着疼站起来,便跟着他走边紧张起来。话说,沢田同学是好人吗?才上高中的年龄,还是同学,应该也不至于是人贩子吧?
可是同样的年纪,太宰好像已经在混黑……不行,不能想,一想太宰她就要哭了。沢田同学比她小那么多,在他面前哭鼻子太丢脸了。
他家真的很近,走几步就到了。爱理刚觉得更紧张,就看到开门的,是一个好符合大家心目中母亲形象的女性。
看到爱理,她惊喜地问:“阿拉,是纲君的朋友吗?哎呀,怎么受伤了?”
她担忧地出来扶住爱理:“快进来,先涂点药,饭菜马上就好。”
好、好像她想象中的母亲!爱理立刻脸红了,她害羞地被扶进去坐好,更害羞地看到沢田夫人要给她涂药。
爱理超害羞地小声说:“不用啦,我自己来就行的。”
沢田夫人想了想:“手上的我帮你,腿上的你自己来好不好?”
“好、好呀。”爱理红着脸偷看她,真的好温柔,好像母亲。沢田同学好幸福,竟然有妈妈!
从刚刚开始,爱理就很紧张,还一直在用“你是不是人贩子”的眼神瞟他。沢田纲吉无奈地想,结果见到他妈妈就什么警惕心都没了,他妈妈真的这么有魅力吗?
看着爱理处理好伤口,沢田纲吉和她进行了下最普通的,同学之间的谈话:“要写作业吗?咦,不对,你的书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