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而下的，赏赐口气。
山本武倒是在这会儿感受一下气氛的话，大概就能明白为什么桃井五月那时候会叫立香为“将军大人”了。但是现在只有云雀和立香两个人对视，介于云雀根本没有遇到过立香这种人，所以他只能在这里僵持住了。
敌不动，我不动。
直到立香将给赤司的邮件发完，她才看到云雀脸色很不好看地坐在对面。盘子里的生肉根本没动，一切都维持在她发邮件之前的状态。
“你，是不会自己烤肉吗？”立香后知后觉地猜出了一个错误的答案。“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云雀不说话，他有种奇怪的执拗，他就想要立香给他烤肉吃。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立香一脸遗憾地说，“不会烤肉那真是无法享受烤肉的乐趣啊。”
云雀看着立香的手伸出来，是要准备给他烤肉了吗？他好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既然准备好好烤肉的话，那就接受她的道歉。她很奇怪的令人不讨厌，就算是和六道骸那家伙有奇怪的关系，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立香的手伸过去，越过了烤肉夹，直接按响了服务铃：“服务员，我们这里需要帮忙烤肉。”
“好的客人，请稍等。”
云雀：……
第72章 失控
服务员来到包厢里给他们两个烤肉的时候，整个包厢里的气氛显得十分诡异。不管是云雀也好，还是立香也好，都没有说话。
云雀没说话的原因已经通过他的低气压传达出来的，服务员胆战心惊地烤着肉。他当然认识云雀，但是这还是第一次云雀和陌生的女孩子一起吃饭。但是这个凝固的空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感觉上更生气了啊？
但是立香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一点，她认真地给赤司发完了邮件，然后放下了手机。这家店价格很贵，当然烤肉的质量对得起这个价格。能不自己动手当然不会选择自己烤肉，立香保持着好心情看着服务员将烤好的肉装在盘子里。
“呜哇，感觉很香呢。”立香拿起筷子，“那我就开动啦。”
但是云雀的筷子拦截住了立香伸出去的筷子，立香看了云雀一眼：“怎么了？”
“是你要请客的吧。”云雀夹走了立香想要吃的那块肉，“你不能吃。”
立香皱起鼻子：“怎么这样啊，不行，我也要吃。”说着再度伸手去夹另一块肉。
但是只要是立香想要吃的肉，云雀都抢先一步夹走。看起来确实很美味，他还吃的挺多。云雀进餐的教养很好，吃东西完全没有任何声音，也不会把酱汁弄到嘴上。
立香玩心大起，她看到一块腌萝卜，猜想云雀会不会和她抢这个吃。果然如同立香所想的那样，云雀毫不迟疑地夹走了立香筷子方向的腌萝卜，就在立香感觉得逞了要笑的时候，云雀并没有将腌萝卜放进嘴里，而是丢到了一边的空盘子上。
“诶，没想到你是会浪费食材的那种人呢。”立香单手撑着下巴说，“夹走的东西不吃掉的话，没有人会吃。这是浪费，云雀君。”
云雀不为所动：“那也是你浪费的吧。”
“怎么会是我浪费的呢？”立香说，“明明是你抢走的我要吃的东西，可是现在你却不吃。难道……这也符合风纪吗？”
云雀沉默了，但是看得出来他并不想要吃腌萝卜。只不过是下意识地去抢夺立香想吃的东西，但是立香又用他所在意的风纪来攻击他，那块腌萝卜在空盘子上就显得格外刺眼。
“难道说，云雀君的风纪只是用来要求别人，自己根本不会在乎吗？”立香把玩着茶水杯，“那我就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双重标准很不好。”
云雀不吃激将法这一套：“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立香笑了起来，金色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只不过在我心里的地位会——降低很多。”
云雀一愣，他完全没有在乎过自己在任何人心里的地位。但是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她本来对自己有很大的期待一样。这种奇怪的感觉是遇到这个女孩子之前从来没有的，他本来不应该被这种话语牵动内心的。
立香挥了挥手，让烤肉的服务员离开包厢，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对云雀说：“因为我原本对你的期待，比骸要高一些呢。毕竟他的口气可是很看重你的样子，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确实也就是这样。呐，你曾经被骸打败过吧？”
云雀听到这样的话，手里的浮萍拐马上就要挥出去了，但是立香将脸伸过来定定地看着他：“好冲动的性格，你应该会更冷静一些的吧？外表看起来这么冷淡，性格还真是非常暴躁。本来我对你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这张脸无法下手，云雀像是一瞬间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这种感觉很不好，宛如被别人控制一样，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手里的浮萍拐虽然没有放下，但是握得更紧了一些。
立香伸手抬起云雀的下巴，手也没有被打开，她盯着云雀的眼睛说：“我给你烤肉的话，你真的会吃吗？”
“……”云雀不明白她怎么又把话题扯到烤肉上面去了，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我为什么不敢吃。”
她问的是会不会，可是他回答的是敢不敢。不过立香没有在意这些细节问题，她拿起烤肉夹，夹起一片生肉放在了铁板上，开始烤肉。
肉的油脂在高温铁板上渗了出来，发出滋滋的声音，香味也随之飘散。立香专注地烤着肉，将烤好的肉放到云雀的盘子里。
“吃吧。”立香笑着说，“刚才你不是说要我给你烤肉吗？”
云雀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但是一片烤肉而已，他没有什么不敢吃的。于是筷子夹起来沾了酱料，放进了嘴巴里。
“好吃吗？”立香问。
云雀点点头：“不错。”
立香继续烤肉，云雀继续吃。包厢里的气氛比起之前来说更诡异了起来，除了餐具碰撞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人说话。
这一顿气氛诡异的烤肉在云雀吃完所有肉之后结束了，不过立香注意到了，云雀最后还是吃掉了那块腌萝卜。
“道歉就到此为止了。”立香拿出钱包准备付账，“这样我们就两清了吧？”
但是服务员却告诉立香，云雀在这里吃饭是不需要钱的。这一点在吃饭的时候云雀根本没有讲，立香收起钱包走了过去：“为什么不让我付账呢？”
“没有为什么。”云雀准备转身离开，但是他被立香叫住了。
他转过来看着走向他的立香，不知道她要说什么。立香一脸很愉快的表情：“虽然是不用付账的免费晚餐，但是吃掉了我烤的肉，也就代表你还是接受道歉了。云雀君，你很可爱呢，希望我们下次还能见面。”
下次？云雀还没有来得及想到这个下次是什么，就看到立香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拜拜，很可爱的云雀君。”
他目送着立香转了一个弯，背影消失在了转角之后，才转身离开。
嘉波看着回到魔术工坊的立香，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高兴。于是出声询问：“主人，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立香坐在椅子上，手里翻开了一本书：“这个世界上，除了和神秘相关的魔术师之外，还有其他有异常性的人类。对吧？”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嘉波回答，“不过和魔术师应该没有很大关系吧。”
立香抚摸着手里的书本：“怎么会呢，我觉得关系很大啊。我的降灵术，不就是能将活生生的人类，甚至妖怪都变成自己的servent吗，这一点在之前的魔术师里似乎并没有很常见吧。”
这方面巴巴托斯比较有发言权：“虽然谈不上完全没有，但是相对比你的令咒来说，更加难以控制servent是真的。”
“我这种控制servent的方式，说白了就是诅咒。”立香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呢，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没有魔眼，但是我知道有一种魔眼具有魅惑的属性。就是能够将视线内的人变成自己的俘虏。可是呢，我发现我好像具备某种特质。”
魔神柱们沉默了，它们并不能告诉立香这种原因是什么。不过它们也很好奇，立香到底是发现了什么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