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箱里拿出几颗鸡蛋，敲碎，分离蛋清和蛋黄，手法娴熟漂亮。
“分开放有什么讲究吗？”尹乐在一旁好奇。
张的呦故作神秘，只给了她一个眼神，但是很快尹乐就知道了。
张的呦用电动打蛋器搅拌去蛋清，缓缓把另一个碗里的蛋黄倒入黄油，充分搅拌。
“蛋清不容易搅拌，如果不够均匀非常影响口感。”
“哼，不用你说我也猜出来了。”尹乐故意傲娇。
最后加入红枣丁和坚果丁，放入磨具，设定时间开始烘焙。
张的呦洗干净手，笑嘻嘻过来尹乐身边求亲亲。
半个多小时后，蛋糕出炉。
张的呦用夹子把小蛋糕在盘子中摆好造型，端到尹乐面前，像是献宝似的说：“尝尝。”
又送了一份给张了啦，知道她心情不好，特地还给她送到房间里。
趁着这个功夫，尹乐忍不住凑近闻蛋糕。
蛋糕像是一个个棕色的小蘑菇，头顶被炸开，形状小巧可爱。张的呦那个童心未泯的老男孩，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在小蘑菇的脸上画上了各种各样的表情。
小蛋糕在白瓷盘子里照招摇，姿势各异，可爱好看。
靠近后，有浓浓的红枣混着蛋糕奶油的香气飘出来，钻进鼻腔。
一上午没吃早饭的尹乐馋得不行，忍不住了，她伸手拿起一个表情最可爱的小蛋糕，一口咬下去一半。
“唔——”
好吃的想上天，言语根本不能表达。
这款蛋糕的口感非常松软滑腻，有红枣的味道，却吃不到红枣的口感，中间有小块的坚果，像棉花一样感受完蛋糕之后，也有一粒一粒的坚果，同样也是软的，口感却变了。
尹乐又咬一口，认真回味味道，却总是分不出到底哪个口感更好，味道更美。
到了最后，她几乎都要忘记了红枣、坚果和蛋糕到底是什么口味的了。
第十七章
几百年前, 鬼魂在人间横行，捉鬼行业也同样受人追捧。当时有两个家族在捉鬼行业是出了名的, 两家对待鬼魂的方式不同, 最后甚至针锋相对。
张家认为鬼魂是不应该存在于人间的东西, 应该让鬼魂从哪来回哪去。
于是张家走上了送鬼回家的道路。
而李家认为鬼魂如果被驯服是可以被利用的，从此走上净化鬼的道路。
其中壮大起来的是张家, 鬼魂多作恶多端, 危害人间，不少人找上张家的人来捉鬼。
渐渐地，鬼变少了, 能被李家利用的鬼魂也越来越少, 而且因为净化鬼魂的方式极其残忍，成功率非常低。
有逃出去的鬼魂散布出消息, 于是鬼魂的踪迹更是难寻。
其实想想也知，死后不能投胎变成鬼魂的，多半是生前惨死，对某些人、某些事怨念极大。
这些怨念又怎么可能愿意被净化，所以除了逃跑的, 留在李家的也多半死掉。
很多年过去，李家依旧没有练成能受人控制的鬼魂。他们似乎也知道这种方式并不能成功, 所以最后找人来炼成鬼魂。
人当然不能是普通人，而是生来便一身正气血就能辟邪的张家人。
第一个被抓去炼鬼魂的是张家一个很有威望的人，当时李家本想随便抓一个张家人实验一番，谁知出了一些差错。
张家少了个领头人, 自然全员出动开始寻找，最终发现人是被李家人带走的。
李家自然不肯承认，结局就是两家关系彻底破裂，水火不容。
由于张家没有切确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最后只能心里憋着一口气，三天两头找麻烦。
本来挺不公平的事情，在李家人突然惨死一大半后，性质就有点不同了。
李家人突然惨死那么多人，被抓来炼鬼魂的张家人也同时不见了，结果很明显就是张家人做的。
张家人却知道并不是，等被李家抓走的张家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没等开口说话就已经彻底魂飞魄散了。
李家死掉的人，最终也没有找出真凶。
发生在几百年前的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李家人误以为是张家人是杀人凶手，但由于死伤太过严重，元气大伤的李家更不能和张家抗衡。
李家从此开始避世，而这只是表面上，背地里他们不知道又用了什么法子，使张家接连出生的两个婴儿都是死胎。
李家打算等这两个孩子的鬼魂长大，便捉来为自己所用。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孩子慢慢长大，就在李家人想要捉人的时候。
哎呀出现了。
自从王嗨呀出走之后，王哎呀就没有停止寻找她，找着找着，线索就断了。
也正是因为线索断了，王哎呀才注意到这两个鬼魂小孩子。
在王哎呀的印象中，只有她自己和王嗨呀才是真正有七情六欲的鬼魂，除此之外世间大多数的鬼魂皆是一股怨念。
而当时她见到的两个孩子也同样不是怨念。
鬼魂在世间停留作恶，多半是为了给自己生前报仇，绝对不会想到去照顾两个鬼魂小朋友。
王哎呀看他们实在可爱又可怜，而自己没有了王嗨呀也非常非常的孤独，于是她便带走了两个孩子。
打听到他们所在的院子主人姓张，他们便也姓张。
一个叫张的呦，一个叫张了啦。
王哎呀给他们人的形体，教他们怎样在世间生存，还教会天生鼻子好使的张的呦做蛋糕。
唯独没有教会他们怎样防御自身，几百年过去，他们身上一天法力都没有。
王哎呀原本以为他们会没事的，张家人的血本就可以辟邪，所有怨气凝成的鬼魂连他们身体都不能靠近。
可是她只想到了作恶的鬼魂，其实真正罪恶的还是人。
把他们变成这副模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而现在，那些罪恶的人很有可能要来了。
王哎呀最后悔的事情有二，一是当年和王嗨呀生气，二便是没有教给张的呦和张了啦防身的力量。
其实他们的推测全部都是错的，神他妈林子遇因爱生恨，弄死了尹乐。
明明是背后有人推动着整个事件的发展，他们全部都是局中人。
林子遇并不是本身就坏，而是被人蛊惑了，一点一点引诱他作恶，第一步是杀掉尹乐，让她成为鬼魂，如果被发现那么久栽赃到林子遇身上。而他们也得到了能炼制的鬼魂，虽然成功率非常低，但是李家人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这种实验。
第二个目标是张了啦，虽然并没有成功，然而他们还是知道了一些事情——张了啦是当年他们没有捉到的那个孩子。
李家人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善茬，就算骨子里有一些正义，也早就在多年前的伤亡事件中被磨灭掉。
一开始尹乐被张的呦带走，李家人意识怀疑是尹乐自己逃跑了，逃跑就逃跑世界上人这么多，他们可以随意毒害。
等到了张了啦的时候，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而现在，张的呦、张了啦包括尹乐都已经在李家人的控制之内。
他们之前不动声色，完全就是在慢慢撒网。
王哎呀是第一个意识到不对的，等她到了医院，发现林子遇早就已经被控制了。
他是李家第一个炼成的听话的鬼魂，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他们外人所看到的第一个。
王哎呀赶到医院的时候，曾天琪病情恶化，面临死亡。其实是已经快要成为鬼魂，李家的人已经守在医院门口，就等着曾天琪的鬼魂出来后，被他们带走。
王哎呀又抢先了一步，可是因为带着一个大活人，她被发现了。
好在李家就算再恐怖也终归是人，斗不过鬼魂。
王哎呀把曾天琪带回家，累得不行，看到张了啦后，她便倒下了。
张的呦守着哎呀阿姨，得知她没事后，再才放心。
几个小时过去，曾天琪慢慢醒过来。他的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有问题的是当时林子遇塞进他嘴里的药片。
和让尹乐死亡的是同一种。
曾天琪慢慢醒过来，张了啦非常激动，扑到床上抱住他怎么也不松开。
而曾天琪却推开她，表情疑惑，没有看错他眼神里的是冷漠。
张了啦怎么也没有想过，曾天琪有一天也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张的呦和尹乐站在一旁，也是满脸疑惑。
张了啦被他推得坐在地上，张的呦见状连忙把她从地上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