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转头幽幽看向阿丽娜,“如果宜栖小姐今天晚上出了任何意外,如果她死了,不管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回头有人算账的时候老板你都跑不掉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话,宛歌就转头走了。她半刻都没有停留,眼睁睁的在阿丽娜的视线之下上了车。
随后那车飞驰而去,谁都没再给阿丽娜多余的一个眼神。
阿丽娜因为宛歌的一番话愣在了原地,她什么意思?宜栖还能遇到什么危险?
只要自己不追捕她,难道宜栖还能平白无故出了意外不成?
虽然阿丽娜心中是这么想的,可是她的潜意识里她还是惊慌不已。
宜栖突然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只能是她自己躲了起来,可若是宜栖为了躲避她遭了其他人的黑手,或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故,那么无论是阿丽娜还是她的家族,乃至于她手底下的这些人,谁都不能逃脱责任。
阿丽娜忽然打了个冷战,她一直在报复宜栖,可是又没打算真的要了宜栖的命。
她只是纠结着心中的某些事,一定要讨要一个结果罢了。
但若是宜栖真的出了意外或是死了,那对阿丽娜来说,她绝对讨不到半点好多果子吃。
阿丽娜忽然慌了,她转头看向自己的手下们。
“还等着干什么,快去找啊!”
手下的人听到了阿丽娜的命令,连忙慌慌张张的四散而去。
阿丽娜愣在门口许久之后,还是失神的转了个身,回到了酒店大堂之内。
她一出场就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时过经年,容貌改变,这里的人早已经不认识了李娜了,可是阿丽娜看着他们,却十分熟悉。
她失魂落魄的走到了一个沙发边,顺手又拿了服务生端着的一杯香槟,坐下来猛灌了自己一杯。
有着冰凉液体的镇压,阿丽娜的心绪终于稳定了一些。
这时,一个男人走了上来,他是这全场人中唯一一个知道阿丽娜真实身份的人。
他坐在阿丽娜的身边,目光不落在她的身上,可是口中吐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对阿丽娜说的。
“你没有兑现你的诺言。”
失神的阿丽娜地垂下眼眸,“情况有变,今天你恐怕是见不到她了。”
“可是,这与我预想中的也差太多了吧?阿丽娜小姐,你知道,我只是想远远的看她一眼而已,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肖擒!”阿丽娜终于有些忍不住恼火的转过头来瞪向肖擒,“即便是远远的见一眼又能怎么样!她不愿意见你,你又能拿她怎么办?”
肖擒泰然自若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似乎隐隐有些失落似。
他轻笑一声,“你说的对,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见我了吧。”
他把玩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还是他们结婚的那一年给彼此交换戴上的。
肖擒从来都没有说过,其实从他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摘下过这枚戒指。
不过那个人不知道,这戒指就算是长在了肉里又能如何呢?
“好吧,看来你今天不能帮我这个忙了。”
肖擒站起身来,他转身想走,可是又忽然转过头。
“阿丽娜,我知道凡事都需要等价交换。我求你办事,但是你又不想从我的手中获得利益,所以就想让她给你一些你想要的东西。不过奉劝一句,不要过分把人逼急了。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谁都得不到好。”
说完这话,肖擒就转身走了。
阿丽娜久久凝视着他的背影,忽然自嘲般的笑了。
真好啊,即便肖擒是在威胁自己,但是阿丽娜竟然有一些羡慕。
如果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也能为了她如此的话,真的是死也情愿。
“只可惜,他应该再也不会了吧……”阿丽娜低下头,失落的低声自语。
肖擒回到了自己原本放着西装的地方,却没有找到他的衣服。
肖擒一愣,他的衣服去哪儿了?
他四下扫视了一圈,终于,他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发现了西装的踪迹。
肖擒走上前,拎起西装套在自己的身上,又习惯性的在左胸膛的地方摸了一把。
忽然,肖擒愣住了。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他的胸针不见了!
肖擒慌了,难道是掉在哪里了吗?
他连忙叫来宴会的服务生,让他们一同帮忙寻找。可是那些服务生们四下搜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肖擒说的那枚胸针。
肖擒更加慌乱,除了戒指,那胸针是唯一能怀念那人的东西了,他怎么能把胸针弄丢了!
肖擒不甘心,便亲自在宴会厅里寻找了起来,他一直找到人群散去,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都没有找到胸针。
肖擒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绝望的表情,怎么会呢?
他无力的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随手端起一杯不知是被谁喝剩下的香槟灌进口中,怎么办?他把那东西弄丢了……
肖擒死死皱着眉,他抱住了自己的头,表情看上去格外痛苦。
但忽然,肖擒又猛地抬起头来,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胸针不见了……那如果胸针不是丢了,而是被人拿走了吗?
肖擒心头狂跳,心中渐渐浮现出一种可能,即便他觉得天方夜谭,可还是隐约察觉到这应该就是事实的真相。
肖擒忽然无比激动了起来,或许他很快就可以见到那人了!
宛歌被两兄弟送回去之后倒头就睡,她哭的太累,所以连自己想去找John这件事也忘了。
阿荣轻手轻脚的替她带上了门,转过头来,却见坐在沙发上的阿龙正严肃地看着他。
第1248章 留下线索
阿龙是一个不动声色的人,他平日里话也少。如果用俗话说,应该叫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非到必要时刻,他连别人的问题都不愿意回答。
不管发生任何事,阿龙都能置身事外。
所以,当阿龙莫名其妙的突然用那种严肃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时候,阿荣心中是有些慌的。
一个向来不爱说话的人忽然做出这种神情来,阿荣不得不去想阿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阿荣稳了稳心神,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他坐在了阿龙身边,翘起二郎腿来从自己的烟盒中抽出了一支烟。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将烟递到嘴里,阿龙就劈手把烟从他的手中抢了下来。
“因为小姐闻不了烟味儿,你都已经戒烟很久了。”阿龙有些语气低沉的说道。
阿荣轻松一笑,“做人嘛,总是会有些压力的。最近小姐境况不好,我看着心里也着急,所以想抽支烟排解一下忧愁,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转过头来,对阿龙摆了下手。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抽烟就好了,何必这么严肃呢?”
“就算小姐近况不好,可这是她自己选的。你我二人除了服从小姐的决定以外,多余的事什么都不用做,所以你能有什么压力?”阿龙话里有话。
阿荣满面的笑容也渐渐溶解了下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解释的吗?”阿龙不回答阿荣的问题,反倒问起他来了。
阿荣把嘴抿成一条线,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吐口。
“有话就直说。”
“好。”阿龙点了下头,他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来,递到阿荣的眼前,“你掉了一个东西。”
阿荣定睛一看,霎时间就愣住了。他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西装的左侧口袋,忽然一惊。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掉出去的?
阿龙把那枚胸针摔在阿荣的面前,“你可是口口声声说着秉承老爷的遗愿,再也不愿意让小姐见到他了,可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留下来?你把西装送了回去,却把胸针留了下来。难道你觉得肖擒是个傻子?他不会想到这胸针是被人给拿走了!”
阿龙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严肃,他似乎是在责怪阿荣自作主张。
他们兄弟二人谁都不想让宛歌和肖擒之间再发生什么多余的关系,可是一旦肖擒起了疑心,察觉到宛歌就在他的附近,不管他来不来找宛歌,对宛歌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他来了,那宛歌曾经受到的伤害会不会重新上演一遍?
如果他不来,那宛歌又算是什么呢?像个皮球一样,可以随便丢弃的糟糠之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