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几个人慌慌张张的走下来，便连忙想跟上去，一转头却在余光中瞟到了一个人影。
那人正在对他招手，周警官疑惑的皱起了眉头，只见凌越掩藏在一棵树后，只露出了个头来，正对上他眨着眼。
周警官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就转过头来对宜栖二人打了声招呼，“我这边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们先你去医院吧，我这边一得空就去看望你们。”
“多谢你。”宜栖含泪点头，她来不及和周警官多说上几句，便匆匆忙忙的和席谨忱一起上了车。
两辆迈巴赫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这片荒山，周警官见他们走远了，才转过头来对藏在树后的人招了招手。
“出来吧，还躲着干什么呢？”
他原本以为只有凌越在那树后面藏着，却不想随意跟在他身后的，竟是那位主动向他暴露了自己身份的萧山。
二人贴的很近，几乎是粘在一起走上来了，周警官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猜测这两个人关系，莫非真是……
周警官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两个大男人。
凌越走上前来，抱歉的对周警官笑了笑。
“实在不好意思，因为一些特殊缘故，我们并没有将她送去医院诊治。”
“可以理解。”周警官会意的对他微微颔首。
做卧底警察的有的时候在很多事情上就是要做出个选择，并且这个选择往往都会身不由己。
如果什么事都能凭着自己的心思来的话，恐怕他们早就做不下去这个职业了。
能选择在这条路上义无反顾走下去的，除了忍耐力强以外，对自己自身的要求也是极高的。
周警官承认自己比起凌越那人来或许会心软一些，如果今日是他接到了李嘉怡，想必他早在何余天离开之后就把李嘉怡给送进医院了。
说起何余天，周警官才恍然间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会儿我去找你们时，何余天是不是在屋里？”
“你猜的没错。”凌越点了点头，“那个女人现在依靠着付总裁，想抓她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周警官有些不悦的撇了撇嘴角，堂堂一个警察竟然会被普通人困住，像什么话？
凌越自然会明白自己说出这些话后周警官会有什么反应，可是他只是对这周警官淡然一笑。
“抱歉，我也没有办法，您同样也是做过卧底警察的人自然知道，有的时候就算是无法忍耐了，也要继续忍受下去。”
这就是他们最为无奈之处，明明对很多事看不惯却要装作视而不见。
或是明明做着一件拯救苍生的大事，却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坏人。
人活着，却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世上哪有这等悲凉的事，可是偏偏他们都经历过。
“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吧。”周警官对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和自己一同上警车。
三人赶往了警局，在那里，他们见到了阿龙。
阿龙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停留在Z市这边，为的就是能把真相查到水落石出。
他总是有些怀疑，之前那个看似可疑的人物竟然是为了一个玉坠子而来？可是他怎么如此清楚还有另外两个卧底警察也在此处呢？
或许他真的是无辜的，但他知道的事情一定要比阿龙和周警官想象到的要多得多。
这不，他们要找的人就来了吗？
凌越和阿龙曾经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在见到对方的脸时，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惊讶了一下。
“竟然是你？”凌越愣了一会儿后，率先开口说道。
他惊讶地走上前，上下打量着阿龙，“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曾经那个在边境里赫赫有名的玉石大亨，在他手里哪怕只是一块原石，只要经过他短暂的摸索一会儿，便大概可以判断的出玉的成色与价值。
这样的一个人才真的是凤毛麟角，但是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几乎是可以被称做走私团队头目的人真实身份竟然是一个卧底警察。
他在那团队里卧底了将近二十年，早已和那些人打成一片，也不知最后将他们抓捕归案时，阿龙的心里会是何等的想法？
但是凌越来不及想那些，就听见了阿龙的问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都能在这里，我难道不能吗？”凌越对他挑了挑眉，摊开手说道。
很多事情就是如此的巧合，但是这样的巧合也在提醒着二人同一件事。
那就是阿龙曾经抓捕过的，和凌越现在正在跟踪的人，曾经处于一个团队里。
不然怎么会如此之巧，两个人都跑了来了Z市，两个人要追求的目标也在同一个位地理位置。
“所以呢？你跟踪的目标是谁？”把二人单独请到会客室坐下后，阿龙才缓缓问道。
第607章 真的何余天早就消失了
“您猜呢？”凌越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对阿龙扬了扬下巴，“您觉得我在这边，会是依附在谁的身上呢？”
在走进这间会议室之前，周警官有对他讲过。
何余天当今日就是和凌越与萧山二人在一起，并且李嘉怡也是被凌越和萧山他们从公寓楼里给带出来的，那么也就是说凌越与何余天是相熟的。
那么更深的一点就是，凌越现在正跟在付总的身边。
因为他们是明白何余天所依附的人正是那位已经去世的付小雅，她竟然能够和付小雅沆瀣一气，那也就说明她现在极有可能和付总在一起谋划着一些阴谋。
所以凌越与何余天相识这件事，就已经说明了问题的关键点。
凌越现在正潜伏在付总的身边。
“他难道有问题吗？”阿龙皱起了眉头。
他原以为自己那个走私团队中，所有的首尾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却在街头遇到了那人之后，便察觉到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在冥冥之中发生了改变。
包括付总这件事，他隐藏的倒是够深。
在宜清入狱之后，还有另外一个人因为宜清的口供而栽倒，而这个付总裁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他们查了这么久，竟然没看出他的一点端倪来。
阿龙有些懊恼的抬起手来，捏了捏自己发痛的太阳穴。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既然已经跟踪到了他家里，为什么不采取行动？”
“今时不同往日嘛。”凌越怅然若失的感叹道，“当年我们的工作不过是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尽量能挖出他，摸出他们的底细来，但是如今却不同了。”
咯地已经离开了太久，他自然不知道凌越口中所说出来的不同是什么意思。
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阿龙忽然又揣测明白了凌越所说的话。
他的意思是说，虽然现在有付总的证据。但是还有其他人没有落网，所以在他收网之前，他们一定要做足心理准备，并且要有极大的耐心，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但是有一点上我可以肯定的。”凌越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忽然补充，“付总的女儿现在已经过世了，但是他很好的找到了另外一个退替代品，几乎是把她当作了自己亲生女儿一般。”
既然现在付小雅也去世了，付总做那些戏又能给谁看呢？
只是经过凌越这一提醒，阿龙的脑海中也瞬间一片清明，他懂了。
原来果真是这样，和他猜测的几乎别无二致，付小雅去世之后，她的父亲确实是在和何余天暗中谋划着想要复仇。
只是复哪门子的仇，为谁复仇？
这件事说起来也未免太过可笑了吧？
明明是他自己下手太重才导致女儿毒发身亡，如今却要怪到别人身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抱歉，我也很无奈。”凌越遗憾的叹息道，“只是您做过这一方面的工作，想必你也懂，很多事情确实就不能打草惊蛇。当初你们的计划做得如此周密，最后不还是百密一疏，忘掉了另外一个人吗？所以在新的目标出现之前，我希望你们都能做好全部的心理准备，耐心等待，等着下一个人出场。”
经过这一番交谈，阿龙能够确定的事越来越多。
果然如同周警官之前所猜测的一般，确实是还有其他上不得台面的人也要被他放在抓捕列表里面。
“多谢。”
阿龙对二人微微点头，正巧周警官送茶水进来，三人便整整齐齐的转过头去。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