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们身后一声巨响。宜栖听见许弋阳一声痛呼,接着,她的身体就落在了另一个熟悉的怀里。
“没事了……小栖没事了……”席谨忱慌张的去扯那副手铐,他转过身来,对着门口的人怒吼,“都死了吗?!拿钥匙来!”
有人迅速走了上来,颤抖着手解开了手铐。宜栖猛的瘫在了席谨忱的怀里,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抓住了席谨忱的衣襟。
席谨忱静静的看着怀里的人,眼中戾气翻腾。
门外忽然有人冲了进来,他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席谨忱冷冷的转过头,“李承哲,这就是你表弟待客的方式?”
“这……这……”李承哲被质问的哑口无言,他忽然冲上前,猛的踹了许弋阳几脚,“你疯了吗?你疯了是不是?!”
席谨忱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他抱着宜栖站起身来,大步向门口走去。
洪助理连忙跟上,“先生,那这酒吧……”
“烧了。”
在被席谨忱抱上车前,宜栖看到了身后的酒吧从零星的红点烧成了熊熊大火。她无力的靠在席谨忱的胸前,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洪助理大气不敢出,生怕再度激怒沉着脸的席谨忱。他把油门踩到了底,只想快点回到小别墅。
宜栖的身体在席谨忱的怀里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她始终死死的抓着席谨忱的衣襟不肯松手。
“我不是……我不是……”
席谨忱皱着眉低下头去,“你说什么?”
“我不是宜栖……不,我是,我不是那个宜栖,我不是……”
“洪助理。”席谨忱抬起头,“把隔板升上来。”
洪助理零星的听到了几句“是不是”的话,心头也猛的一惊,这会儿听到席谨忱的命令连忙把隔板升了起来。
后座被围成了一个私密的空间,席谨忱抱起浑身发软的宜栖,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小栖,你刚才说什么?”
宜栖被吓得几乎神志不清,嘴里含糊不清的喃喃着。
“我不是宜栖……”
席谨忱皱紧了眉头,“什么不是?你就是我最爱的宜栖。”
“我不是……”宜栖根本听不进去席谨忱在说着什么,“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我不该……”
她忽然猛的抬起头,“席谨忱,我们离婚吧。”
席谨忱眸光一凛,他抬手按住宜栖,“我们回家。”
“我说我们离婚!”宜栖激动的抓着席谨忱的衣领。
席谨忱牙根打颤,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直视着宜栖,一字一顿的说道。
“回家。”
第339章 我知道你不是她
洪助理掌心冒汗,好不容易才把车挺稳在小别墅前。他转过头轻轻敲了敲隔板,“先生,可以下车了。”
席谨忱应了一声,他低下头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宜栖,眉头又忍不住拧成了一团。
早晨宜栖走时只穿了单薄的衣服,连个外套都没有,现在裹着席谨忱的大衣,身上也控制不住的发抖。之后又被许弋阳喂了不知是什么的药,整个人都浑身无力。
洪助理见后排始终没有动静,便忍不住跑下车替二人拉开了车门。
席谨忱皱着眉,抱着宜栖下了车。
“我们到家了。”席谨忱俯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宜栖忽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不要!我不要!我们离婚……离婚……”
洪助理愣住了,他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眼席谨忱,又立刻缩了回去。
席谨忱已经很生气了,夫人怎么能说这样没轻没重的话。
果然,宜栖话音刚落,席谨忱的颌关节就发出了咯吱一声。
“回家。”席谨忱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要!我不是宜栖!我不是……我不是……”
席谨忱由不得她分辩,大步抱着她向门口走去。周阿姨早就看见车子停在了院中,她匆匆跑过来开了门,就听见席谨忱强忍着怒火,说了一句“和洪助理出去”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过几米远的路,宜栖挣扎的险些从席谨忱怀里跌下去。席谨忱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臀上。
“别动!”
宜栖感觉到疼,终于安静了一些,口中却始终不消停,喃喃着那些让席谨忱听了就火冒三丈的话。
“宜栖!”席谨忱怒了,抱着宜栖猛的转过身,把她按坐在了沙发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小栖,你不会轻易说出离婚这种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宜栖抽噎一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我骗了你,我不是……我不是宜栖……”
“我知道你不是她!”席谨忱突然怒吼一声,宜栖瞬间安静了。
宜栖愣愣的看着席谨忱,这怎么可能……
席谨忱见她发呆,还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了,便连忙抱紧了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和你发脾气的,吓到了吧?”
他捧住宜栖的脸,却发现宜栖还是一脸呆滞的表情。他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先带你去洗个澡,别的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不要!”宜栖终于回过神来,她拼命的抱住席谨忱,恨不得手脚并用把他缠的死死的,“不要,我不要离开你……”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只是去洗个澡而已。”席谨忱无奈的看着她,宜栖却想没有听见一眼,死死的扒着他。席谨忱叹息一声,只好自己也坐在沙发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良久,宜栖都没有说话。席谨忱低下头,看着怀里像树袋熊一样的小妻子,忽然觉得有趣,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席谨忱无奈的在宜栖头上戳了一下,“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偏要自己去解决,去今天那个畜生……”
宜栖听到席谨忱提起那件事,身体就控制不住的一抖。
席谨忱只好噤声,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算了,不提了。”
“唔……”宜栖呜咽一声,更紧的环住了席谨忱的腰,“你都知道了啊……”
“嗯。”席谨忱轻轻应了一下,“那年春节,在伦敦时你问了我那些话时,我就知道了。”
原本宜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一些,只是小声的啜泣着,这会儿听到席谨忱这一句,她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席谨忱顿时慌了,连忙把她抱在怀里,“怎么了?你别哭啊……”
“我……你……”宜栖哭的话都说不清楚,席谨忱连忙拍着她的背,替她顺着气。
“你别急。”席谨忱手忙脚乱的的去拿茶几上的水杯,“不然你先喝口水?”
“我不要!”宜栖忽然一拳砸在了席谨忱的肩上,席谨忱手一抖,大半杯水都洒在了沙发上。
“好好好,不喝不喝。”席谨忱连忙顺毛,像哄孩子一般哄着怀里的人。
“都怪你!都怪你!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宜栖一边捶着席谨忱,一边质问着。
席谨忱苦笑不得的接住了宜栖的拳头,怎么又成了他的错了?
“我以为你不会提的,而且我不是说过了吗?无论你是谁,我最爱的人都只有你。”
其实席谨忱还有后话,一年前沈苗苗死后,宜栖曾偷偷藏起了一个U盘。席谨忱趁她睡觉时,悄悄拿出来浏览了一番,他也是过了许久才接受了那本书中的内容。
但是这些话,席谨忱并不敢告诉宜栖。
“你懂什么……”宜栖好不客气的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了席谨忱的衬衫上,“纸片人。”
“嗯?”席谨忱挑了挑眉,“难道你摸到的,都是纸?”
宜栖面色一红,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席谨忱的胸前,不知道已经占了多少便宜了。
她触电一般,猛的缩回了手。而不过一秒,就又被席谨忱按了回去。
“你害羞?”席谨忱坏笑着,贴近了宜栖的耳边,“小栖,我们做夫妻已经这么多年了……”
他顿了顿,把炙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宜栖的后颈上,“为什么还会害羞?”
宜栖沉默不语,趴在席谨忱的怀里装鸵鸟。
席谨忱轻笑一声,抱着她上了楼,径直把她按在了卧室柔软的大床上。待到宜栖终于意识到了席谨忱想做些什么时,席谨忱却忽然停住了。
他看着宜栖后肩上一块紫红色的牙印,骤然蹙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