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了……”宜栖摇着头感叹道,“你这不是砸你们家自己的招牌吗?”
“不算砸,盛天有一大部分都是我的心血,我不想要了谁都奈何不了我,更何况我又不是一点不剩。”席谨忱转过头,“哦对了,沈慕雪的照片也是我查出来的。”
宜栖瞪大了眼睛,对着席谨忱的胸口狠狠砸了一下,“太缺德了!”
席谨忱笑着把她搂紧怀里,“既然爷爷那么想乱点鸳鸯谱,我就不如让这谱更乱一点。”
席老爷子是不会轻易放弃沈慕雪这张牌的,因为席家的名声已经在他搅混水的操作下败坏了,席老爷子又不肯承认是他自己错了,所以他一定会笃定席谨忱会回来求他。
只是沈慕雪这一局棋已经走死了,在不久的将来,席老爷子就会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大错特错。
“安心吧。”席谨忱轻抚着手中的登机牌说道,“我们离开这座城市,从新开始。”
三个小时的行程,四人跨越了大半个国土,在遥远的北方落了地。
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的光明晃晃的照在宜栖的脸上。她抬手微微遮住眼,看着面前来往匆匆的人群,心头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给宜震天报过平安后,四人一同走出了机场,暂时在附近的酒店落了脚。
宜栖现在窗边眺望着楼下的风景,霓虹灯闪烁着,街头人群熙熙攘攘。这座城市与Z市完全不同,或许可能是多了些人情味吧。
席谨忱在身后把宜栖轻轻圈在了怀里,“你喜欢这里吗?”
宜栖轻轻点了点头,“喜欢,不过你定的酒店也太贵了吧?你真不怕你爷爷大发雷霆把你的银行卡冻结吗?”
席谨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财迷哦。”
他轻刮了一下宜栖的鼻头,“其实你不妨看一看你的银行卡余额。”
宜栖皱着眉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她这才注意到有很多条未读短信。她点开软件定睛一看,眼睛差点掉出来。
“九位数!席谨忱你抢银行啊?!”
“这都是我的心血。”席谨忱一把把宜栖打横抱起,“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你私自出逃的问题啊?”
席谨忱把宜栖扔在柔软的大床上,俯身压制上去。
“你疯了啊!”宜栖推拒着席谨忱的肩膀,“洪助理他们还在外面!”
席谨忱俯下身在宜栖的锁骨上咬了一口,“你现在说话的音量就很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你……唔……”宜栖话音未落,就被狠狠地扶住了嘴巴。
“我们生个孩子再回去吧,我看到时候爷爷还有什么说词。”席谨忱微微放开气喘连连的宜栖。
宜栖哼哼唧唧的想了一会儿,忽然郑重的点了点头,“加油。”
席谨忱得了允许,忽然再度如狼似虎的扑上去。
九霄云端的美梦,只供你我沉沦。
套房外,洪助理默默转过了头,“我们是不是应该躲出去?”
赵永宁凝重的应了一声,“嗯,确实。”
四个人,两对挚爱,他们共同踏上了一片陌生的土地,披荆斩棘的开启了新的一程。
与此同时,Z市已经炸开了锅。席谨忱突然弃权,整个盛天都乱成一团,连同着二十八层的七辰也在短短一下午内就人去楼空。
席老爷子阴沉着脸坐在原本属于席谨忱的办公室里,气压低的如同一锅小火慢煮的粥,温吞着,慢慢蒸发掉了所有的水分。只有周叔知道,这口锅随时都有可能炸掉。
原本计划让席仲国来打理的盛天集团,早就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瞒着所有人易了主。
上午是席老爷子让人拦住了席谨忱不许他入内,这会儿却变成了一个陌生年轻男子“客客气气”的请他出去。
席老爷子冷冷的看着他,“你这等无名小辈,也配做盛天的总裁?”
“老爷子,您说笑了。”楚喻杰面带着礼貌的微笑,“现在盛天属于我,配不配做总裁,就不劳您操心了。”
“无耻。”席老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盛天是我们席家的心血。”
“不敢当。”楚喻杰没脸没皮的说道,似乎毫不在意席老爷子近乎羞辱的言论,“不过有句话您说错了,盛天,是席谨忱的心血。自古以来企业收购是常有的事,既然是他的心血,就有易主的权利。”
“阿杰,别说了。”门外忽然有人走了进来,他轻轻搭住楚喻杰的肩膀,“席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可别给老人家气坏了。”
“你!”席老爷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指着刚进来的人,“北堂一茗!”
北堂一茗客客气气的笑了笑,“席爷爷,多年不见,您还记得我啊。”
席老爷子总算明白了,席谨忱这混账竟然早就连同他身边的人把盛天掏空了。
“仲国呢?仲国怎么还没来?!”席老爷子厉声问道。
“老爷……仲国先生说他不来了。”周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说道。
有些话他不敢告诉席老爷子,席仲国的原话是,席老爷子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他不会帮忙收拾。
第279章 安家
夜半三更,洪助理轻轻敲开了席谨忱的卧室门。
席谨忱正单手撑着床,侧着身注视着宜栖的睡颜。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怀里的人有些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声,便又沉沉睡去。
席谨忱替她掖了掖被子,带好门出去了。
“先生,听说老爷子在盛天大闹了一场。”洪助理说道。
席谨忱轻笑一声,端了一杯茶递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这不是意料之中么,后来呢?他们怎么处理的。”
“楚先生头铁,连同北堂少爷一起把老爷子轰出去了。”洪助理忍着笑说道。
席老爷子受苦,他们本不应该笑出声来,但奈何北堂一茗二人的手段实在或许搞笑。
“我想爷爷也没想到年老了还能遭到这样的待遇。”席谨忱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总部怎么样了?”
洪助理把最新发过来的资料拿到了席谨忱的面前,“您的股权他人无法变更,但仲谋先生被迁怒了,现在总部的生意多半都交给了仲国先生。”
席老爷子搞连坐是意料之中的事,好在席谨忱早就和父亲打过招呼了,席仲谋一心想退休养老,对此倒是没有太大意见。
“或许现在整个家里,只有叔叔能入爷爷法眼吧?”席谨忱冷笑一声,“叔叔若真是块做生意的料,何苦几十年了还在经理的位子上耗着。”
“咱们无需替他们费神。”洪助理说道。他动手收拾好了堆在茶几上的文件,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瓶红酒来给各自倒了一杯。
“呦,这怎么过的安检?”席谨忱端起酒杯轻嗅了一下,洪助理和他待久了,二人的品味都变得极度相似。
“没了私人飞机,总要想别的办法。”洪助理轻笑道,他端起酒杯,对席谨忱虚空敬了一下,“敬自由。”
“敬未来。”
第二一大早,宜栖觉得自己朦朦胧胧的还没睡醒,就被席谨忱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小栖,醒醒。”
宜栖困倦的揉了揉眼,“几点啊……”
席谨忱抬腕看了看手表,“五点半整。”
“你有病啊!”宜栖闭着眼,对着席谨忱的胸口狠狠捶了一下,“我还没睡醒呢,嘶……”
宜栖的手不小心砸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忍不住痛的一声抽气。
“别动。”席谨忱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他轻轻拨开宜栖额前的头发仔细看了一眼,“结痂了,幸好在里面,头发能盖住。”
宜栖不乐意的翻了个身,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大哥我求你别念叨了好吗?我要睡觉……”
“乖。”席谨忱无奈的哄道,“我们必须先离开这里,免得爷爷杀过来。”
宜栖捂着耳朵深深地叹了口气,席老爷子……还真是个无处不在的人呢。
在他们赶来这座城市前,北堂一茗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一辆车,只是不比在Z市,席谨忱目前算是空有一身武艺但没有人脉,连车都只是一辆普普通通的银色别克,四人共乘一辆,都不自觉的感觉到有一些挤。
宜栖自认为是从平凡人中来,还算是适应这种长时间的车程。然而经历了八个小时的车程,她也忍不住瘫在席谨忱的怀里一蹶不振。
“谨忱……你受得了吗?”宜栖枕在席谨忱的腿上,有些愧疚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