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栖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逆着光的席谨忱。她主动勾上了席谨忱的脖子,抬起头迎上席谨忱炙热的吻。
不知怎的,她听懂了席谨忱的话。宜栖知道,席谨忱是在问他们曾经因为误会而分别的那段时间,她有没有想他。
一记深吻结束,宜栖微微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回答着席谨忱的问题。
“我很想你。”
“我想你为我泡的蜂蜜水,想你在病床前的照顾,想你的怀抱,更想念你席谨忱……”
分开的日子里,她全然抗拒席谨忱进入他的世界,一心一意只想着离婚。她一遍一遍地自我暗示,席谨忱是不属于她的,她表现得太过决绝,她真的以为自己能慢慢适应没有席谨忱的日子。
可当她某一天深夜偶然失眠,想到在S市拍戏时得到的种种照顾,就觉得莫名的安定,她意识到了这是席谨忱遥远的守护。
就这样,她拨云见日般,看清楚了席谨忱小心翼翼的捧到她面前的那颗真心。
在这份看似事与愿违的感情里,宜栖侥幸挖掘出星星点点的爱意,从此她便紧抓着,再也没放过手。
听到了宜栖的话,席谨忱的动作更加猛烈了起来。不知何时坠入情网,又不知何时甘之如饴,只觉得疯了,这世界全然颠倒了。
席谨忱用力的把宜栖搂进怀里,虔诚的吻过她的每一根手指。待到走出漩涡,席谨忱才迟缓的回应了宜栖的话,“我也一样。”
宜栖一脚把席谨忱踹下了床,“你……滚出去!”
席谨忱一脸莫名奇妙的披着浴袍站在卧室门口,怎么了这是……小别胜新婚,为国家二胎政策贡献点力量怎么了?
宜栖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儿,床单被褥上似乎还残存一丝旖旎的气息,宜栖裹在被子里,看着床头上熄灭的香薰蜡烛,凝固的红烛还能看出向下流动的痕迹,像是情到浓时的眼泪。
宜栖微微红了脸,春天已经过了吗?怎么还像成了精一样?
宜栖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枕边人的脸。她懊恼的翻了个身,随手扯了件浴袍披在身上就进了浴室。现在是傍晚五点,她还有一个小时的梳洗时间,之后就要去应付一个剧组的聚会。
“唉……”宜栖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走到镜子前,挥手抹去了玻璃上蒸腾雾气。
她真是讨厌极了这种饭局,有着之前被林媛儿刁难的先例,她对聚会这种东西就像过了敏一样。
席谨忱适时的推开了浴室的门,拿着条干净浴巾把她裹了起来,“还生气啊……”
宜栖从镜子里白了他一眼,席谨忱刚刚借了阿瑶的浴室洗了澡,头发还滴答滴答的流着水。要不是看在他干干净净的份上,宜栖真想一脚把他从新踢回浴缸里。
“谨忱啊……”宜栖嘟着嘴,黏黏糊糊的叫着席谨忱的名字,“晚上聚会,你陪我去吧。”
“当然可以。”席谨忱爽快的答应了,他从浴室的架子上取了一条干毛巾,胡乱的擦了把头发就出去了。
宜栖在浴室里简单的化了个妆,出来时席谨忱已经穿戴整齐了,正站在镜子前吹头发。
宜栖一眼就看出了席谨忱今天的装扮不太一样,天气已经热了,席谨忱上身就穿了一个料子很薄的半袖衬衫,卡其色的布料上印着简单的花纹。裤子也是宽松的版型,脚踩一双板鞋。
宜栖想了想,转身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套和席谨忱那件衬衫颜色很相似的衣服。冰丝针织的宽松休闲装,初夏的夜晚穿出去不会热也不会冷。
席谨忱自觉的拿着吹风机走过来,给宜栖吹着头发,“很好看。”
“嗯……”宜栖骄傲的点头,所谓情侣装,要有同有异才显得格调高嘛。
“对了,我之前给你买了个礼物。”宜栖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两朵半个巴掌大的七彩太阳花,蹲下身就别在了席谨忱的鞋上,又给自己的那双板鞋上也别了一朵。
“好看吗?”宜栖笑吟吟的看着席谨忱,等待着他的答复。
席谨忱表情复杂的看着脚上那朵略显花哨的太阳花,一阵无语。
“……好看。”
“我说,你能不能别苦着张脸啊?真的没有人会趴在你的脚上看你那朵花的。”宜栖挽着席谨忱的手,站在日料店门口。
“我……”席谨忱的表情有些难堪。他活了这么大,除了襁褓时期好像真的没再带过这么花哨的配饰了。
“你们怎么不进去啊?”阿瑶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看着呆立在门口的二人开口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
阿瑶顺着席谨忱的视线望了下去,表情也随即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席总裁,很适合你……”
说罢,阿瑶就抬脚跑了,生怕自己成为炮灰。
席谨忱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老婆是他宠出来的,她高兴就好。
“走吧。”
宜栖抬手推开门,熟悉的情景浮现在眼前。再第一次来S市,他们就是在这家日料店聚的餐。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这局是北堂一茗亲自组织的,又有席谨忱作伴,宜栖安心了很多。
她站在包厢门口,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那扇门,可里面的情景却让她愣住了。
第209章 好久不见
听席谨忱说,沈苗苗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可当宜栖看到她明显隆起的肚子时,还是微微愣了神。
更令人意外的是,沈苗苗二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席谨忱轻轻扯了扯宜栖的衣角,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双胞胎……”
宜栖了然的点点头,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北堂一茗会忽然组织这个饭局。
北堂一茗还没有来得及去Z市,就接到了助理打来的电话,说是李承哲带着沈苗苗来了,他只能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匆匆组织了聚餐。
见到席谨忱夫妻二人到来,北堂一茗连忙迎了上去,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匆匆对二人解释道,“我父亲一定要我和华音搞好关系,可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直接赶过来……”
北堂一茗瞟了眼身后,“来者不善,你们小心。”
“嗯,知道了。”席谨忱微微颔首,大概明白了李承哲二人为何会突然出现。
沈苗苗有孕,怀的就是李氏的嫡长孙,并且还是双胞胎,这意味着李承哲的身价也跟着涨了不少。听洪助理传回来的笑意,李董事长为了表示庆贺,又给华音注入了一笔资金。
北堂家向来是华音的死对头,如今华音势大,自然是要先表示亲好的。
宜栖和席谨忱对视了一眼,她也大概想明白了这是为何。而他们亲自到来,怕是来耀武扬威的。
在沈苗苗丑闻事件爆发时,李承哲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丢人丢到家不说,还得由他年仅花甲的老爹来出面向席谨忱一个小辈道歉。
他又错失了和北堂家合作的机会,估计这会儿是注定要当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来给席谨忱夫妻甩脸子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僵持太久也未免让双方都湿了体面,因此宜栖上前一步,主动打了招呼。
“李总,沈秘书,好久不见。”
李承哲神情淡漠,但也站起身来对他们二人微微颔首,“好久不见。”
坐在李承哲身后的沈苗苗微微在头,她忽然对着宜栖嘲讽的一笑,摸了摸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
宜栖怔住了,眼前的一幕如同一把刀一样插进了她的心口上。杀子仇人就坐在眼前,还在向宜栖炫耀着她的孩子。
如果不是觉得稚子无辜,宜栖怕是真的要当场对沈苗苗动刀了。
可是沈苗苗却毫不惧怕一般,她眼底的讽刺意味愈发浓重,她身前的人是李承哲,没有人能伤害到她。
宜栖僵硬的坐在了沈苗苗的对面,席谨忱看出了她的情绪,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宜栖转过头,对上了席谨忱担忧的目光,他薄唇微张,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别怕。”
宜栖郑重的点了点头,她忽然豁然开朗了起来,她相信,邪不压正。迟早有一天,她会亲手为她的孩子报仇。
“沈秘书,怀孕多久了啊?”宜栖转过头,状似轻松的问道。
“三个月了。”沈苗苗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总算是浮起了一丝真诚的喜悦。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血脉相连,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会不开心?李承哲也很开心,曾经挡在他们面前的那些隔阂似乎烟消云散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