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二人说话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御风师兄,这祠堂是不准女眷进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刘洋拉着我爸说道。
“当年小溪就没进去,如今我女儿是诸葛家长女嫡孙,她不进去,谁进去?”我爸冷道。
这是两天一来,我第一次见我爸冷脸。
我总算知道我的犟脾气是哪里来的了,尼玛,都是遗传。
“风儿,不要太胡闹,误了时辰。”老爷子开口道。
“是啊,爸,你先去祭祖,这事儿不能耽误。”我们祭祖都是算了时辰的,我可不想耽误及时影响我爸的运势。
我爸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站到了第一排。
接着,老爷子带头推开了那扇木门。
只觉得一阵微风拂面,阵阵清香,看来我们诸葛家最近的运势不错啊。
这香除了树香,横香,香色的讲究,味道其实还是内藏玄机的。
香的味道若是清香,说明先人很好,家里人最近运势不错。
若是烧香时候稳到恶臭,那就要小心了,说明先人在下面过得不怎么样,后人要多加小心。
我爷爷他们进去之后,便把祠堂的门给关了。
我无聊的看了眼四周,发现院子里种了不少桃树。
“这些都是当年你妈妈种的,她很喜欢桃花。”花姨朝我笑道。
难怪我爸会在不知山种小桃树,原来是我妈妈喜欢,看来我爸对我妈,还挺长情的。
“你妈特别温柔,当年就是她点化,我才从无相门的烧火丫头,变成受人尊敬的灵媒。”花姨双眼泛着泪花。
难怪这花姨对我特别亲切,看来我是沾了我妈的光。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这做人善良,是有福报的。
有时候不一定当时就看的出来,但是天理循环,终究会在你子孙身上体现。
花姨说当年我妈在诸葛家,大着肚子小住了一个多月,就是我爸现在住的房间。
“那我妈什么样的?她人好吗?”这么多年,总算有人认识我老妈还愿意和我唠嗑,宝宝心里那个激动啊。
“好了,不说了,都是往事了,看你长成大姑娘,你妈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花姨笑道,眼里倒是流露出长辈的慈爱。
之前由于挨着我的手时发现我的异常,因此她现在说话只是靠近,并不故意亲近我,倒是个细心的女子。
“对了,花姨,我爸和周师叔,是不是之间有什么矛盾?”想到我爸对人和善,唯独对周宇,似乎态度不怎么友善。
花姨看了我一眼,笑骂道:“小丫头,这么三八干嘛,他们几师兄从小一起长大,各自性格不一,偶尔有些矛盾在所难免,你别瞎猜测,你周师叔没什么的。”
“哦。”我嘟了嘟嘴,没有再问。
这其余的女眷们看着花姨和我交谈,好奇的看着我们,并不靠近。
“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掌门真是仁慈。”一个年长的老婆婆低声道。
“对啊,这么多年了,居然真的让她回来了。不会给诸葛家带来厄运吧。”旁边更年长的一个老太太符合道,眼神闪烁的看着我。
“行了,你们别嚼舌根了,要是被掌门发现,有你们好受的。”一个身穿蓝衣长裙的中年妇女皱眉道。
这人我知道,刚才刘洋师叔叫她老婆。
不过那些老人为什么不乐意我回来呢?难道因为我一出生就死爸妈?还是我的邪骨被她们知道了?
看来后面有机会,正好把我自己的秘密弄个清楚。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老爷子才带着众人出来,眼眶微红。
这是哭过的节奏吗?
我看了下其余的人,不少都面带泪痕,里面发生了什么?
吃饭之前我爸让我把玲珑塔给他,说是给诸葛天明做棺材,难道堂堂无相门,连棺材都没有现成的?
结果等到了晚上,我才知道,原来我爸说的棺材,并不是普通的棺材,而是两生棺。
两生棺又叫阴阳棺,一男一女,同时葬入其中,男左女右,比平常棺材大了一倍。
当年我爸妈的衣冠冢,就是用的两生棺,寓意他们在阴间也能再续前缘。
这两生棺材,分别男左女右的摆放各自的尸体,然后用白布,写上二人的生辰八字,棺材的重量,是根据两人的命格轻重放大,十分有讲究。
一般没有二三十年的木匠,接不了这瓷器活儿。
此刻,诸葛天明和毛兰的尸体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双生棺材里面,不过一下午的时间,二人已经换上了红色寿衣。
平心而论,月光照在他们的脸上,也算是郎才女貌。
他们安静的,就像睡着一样,两人的手腕上,则用红线捆版在了一起。
“我可怜的女儿啊!”毛扬站在双生棺面前,仰天长叹。
此刻面对自己女儿的尸体,总算流露出父亲的慈爱,和那满满的伤痛。
棺材里的女孩,前不见还甜甜的喊我未央姐姐,如今已经天人相隔。
第185章 天珠镇尸
老爷子默默的走到诸葛天明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盒,缓缓打开。
一阵幽兰,从里面出现,把周围都照亮了。
两颗拇指大的夜明珠,并排放在木盒里。
老爷子掏出一颗夜明珠,放进了诸葛天明的嘴里。
这不是普通的夜明珠,而是开光的天珠。
一般古人死后,喜欢放夜明珠或者养尸玉,保护身体不腐不朽。
如今都采用火化了,而且诸葛天明这种生前妖化的,用天珠放在嘴里,可以吸收他身体的邪气,净化灵魂。
而毛兰算起来,也算是横死,所以爷爷也放了一颗在她嘴里,减弱她的怨气,确保七天之后,二人回魂不会出什么妖蛾子。
两颗天珠放在他们嘴里之后,两人的身体,都发出淡淡的幽光,加上身上穿的红色寿衣,显得有些诡异。
不过在场的都是玄门中人,倒也见怪不怪,一边的死狐狸还饶有兴致的凑到我耳边,说挺浪漫的。
我一脸黑线的看着他,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可得好好注意这只骚狐狸。
“小师妹,要是你穿上红色嫁衣,肯定漂亮的不得了。”死狐狸摸着下巴冲我说道。
“有病吧,你。”我真想抽他大嘴巴子,这风和月丽的,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爷爷带着他的四个徒弟,围着棺材,开始念永生经。
能得到无相门掌门亲自念诵的,估计也是因为诸葛天明的身份。
再不对,毕竟也是老爷子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从我爸死后的第二年,老爷子为了诸葛家后继有人,便收养了当时四岁的诸葛天明。
这对当时诸葛分支来讲,是多么大的荣誉,然而尊贵的背后,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虚伪与悲伤。
站在那个位置,从小承担的,便比同龄人要多的多。
因为他是诸葛余震的养子,未来无相门的接班人,必须那么努力耀眼的绽放,才能坐稳那个位置。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害我的原因之一吧,因为他心里有个疙瘩,他是养子,我是正室。
我就是阻碍他奔向康庄大道的唯一绊脚石啊。
我静静的看着双生棺材里的诸葛天明,他的脸此刻是恬静的,这个一直嚷着让我叫小叔的男人,享年二十五岁。
超度法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诸葛本家的亲戚,基本都参加了,也算是送诸葛天明最后一程。
“这天明我从小看着长大,就是功利心重了点,其实小时候也是挺好的孩子。”花姨散场的时候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不过我那时候给天明说过,他是冥婚命,没想到被我这乌鸦嘴说中了。”花姨捂着自己的嘴接着道。
我想到花姨白天和我没说完的话,开口道:“花姨,那你说我是什么婚?”
“这个嘛,我也不好说看不透,不过。”花姨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继续道:“姨看你老公不是人。”
“花娘子,你又在那和小丫头瞎扯什么?”刘洋的老婆从后面迎了上来,对着花姨笑骂道。
“周姐,我能说什么啊,这天色不早,我要去睡觉了。”花姨打了个哈欠,便笑嘻嘻的和我们告别了。
“丫头,别听花娘子的,她最能瞎扯。”周姨冲我笑道。
“没有,我们就随便聊聊。”我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花姨有点怕周姨,是不是我太过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