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白。”沈清风有些哭腔。
“清风,你怎么了?哭了?是不是伯父有什么事?”净白在哪里紧张起来。
“是, 不是不是, 净白,我爸没事,我是, 我是刚才接了妈妈的电话, 嗯,有点难过。净白, 怎么了?”清风觉得自己脑子都有点打结了。
圈在她腰间的手不但没有撒开,反而抓紧的几分。清风觉得顾白言有些不耐烦。
“我不是说了来接你一起回学校吗?我们刚吃完饭,准备过来。”
“不,不了。你先回学校去。我爸爸还没吃饭。”沈清风一惊,马上解释, 又撒了个谎。
“那伯父要吃什么,我带过去。”
“不了, 我已经弄好了。就等他吃完。我等会坐车回去就行,到了学校打电话你。就这样啊,拜拜。”
净白蒙蒙着看着挂断的电话:“这,这, 什么情况?”
程昊风摸了摸她头发:“清风这么大个人了,有她自己的生活。她不说肯定是不方便。”
“她跟我有什么可不方便的啊。”
“你说有没有?难道你把我跟你之间的事都告诉她了?嗯?”程昊风嗯的声调上扬。
净白刷的脸就红了:“才不跟你这个臭流氓说话。”
程昊风哈哈一笑:“我就对你流氓。”
净白扑上去亲了一口。
“你爸爸已经吃过了。”顾白言开了口。
“什么?”
“你爸爸已经睡下了,他也吃过了。我还没吃。”
“那你去吃啊。”清风忍不住翻白眼。去掰腰上那只手。
“为什么不让净白来接你?”
清风心里想,你这样我敢让她来吗?却恨恨的不敢出声:“我要进去看看我爸爸,你走吧。”
那人却笑了说:“她来了我自然会走。”
清风恼火的抓了抓头发,气不过,抬脚去踢他,脚到途中又收了回去,索性恨恨的转过身,推门进去,不再理他。
爸爸安静的睡着了。她掖了掖被窝,关了灯,发了会呆,轻轻的退了出来,关上了门。
四处看了看。除了病人、家属、护士的身影,顾白言应该早就离开了吧。沈清风轻轻的靠在了墙壁上,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
沈清风你怕是脑子有泡吧。
沈清风有些恼怒了抓了抓头发,她是发神经了,想起这些事。顾白言跟她有什么关系?他跟她以后再也不会有瓜葛。说不定他不过是一时兴起。
后面的话,沈清风给掐死在心里,她不敢说,也不想承认。她对顾白言动心了,是真的。
清风起身去了护士站,申请陪夜人员。
却得知陪夜人员每天都会安排。
清风谢谢然后朝电梯口拐弯。
出了住院部的大门,才发现天空居然下起了雪花,冬天来了。
雪花调皮的落在脖子里,瞬间成了水。清风竖起的衣领。
出了医院大门,左拐去车站,却冷不丁被人拽住了,吓得尖叫。那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让她吞回了所有的声音。
“知道是我?嗯?”声音有几分戏谑。
“你不是走了吗?放开我。不要让人看到你顾总的不良影响。”
“我刚才看到有人四处寻找我。我以为她找我有事呢。”
清风又囧了,但囧归囧,态度得强硬啊,沈清风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试探什么:“我不过是看你走了没有。您多虑了,顾叔。”
“怎么这会灵牙利齿了?”
“放开我,很晚了,我要走了。”清风不想搭理他了,在顾白言面前她通常显得特别无礼,但无所谓啊。
沈清风就不想跟他还显得那么假惺惺,是什么原因这样做,其实她心里很清楚。
“我还没有吃饭。”
“那顾总您快去吃吧。饿坏了您,我可担当不起。”
“你陪我去吃。”
“不去。”
“那你陪萧晨朗一整天可以?”
“他是谁?你又是谁?我凭什么要陪你吃饭。”清风听到晨朗这三个字声音尖锐了起来。要不是萧晨朗告诉她,她还被顾白言蒙在鼓里。
“他是你什么人?”顾白言步步逼近,清风步步后腿。
“他是我,是我男……”凭什么她沈清风要被他揉捏。
话还没落音,那人炙热的嘴唇再次覆盖了上来。
清风这次没有被动,拼命的反抗,咬破了他的嘴唇。
顾白言依然不肯松开。铁锈般的味道四处散开,充斥在俩人口腔里。许久,清风无力的垂下的双手。
顾白言的亲吻让自己踩在云端里,飘飘浮浮,又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块浮木,拼命的拽住。
那人的吻也由热烈转成了绵长。从嘴角滑上了她的耳垂,调皮的用牙齿咬了咬,舌尖滑进了耳蜗,清风的整个脊椎都酥麻了,腿越发失去力量,牙齿咬着下唇,心脏像快要跳出来一样,有些欢喜有些难过,像趴窝在岸上濒临死亡的一尾鱼。
清风忍住“啊”了一声,那人咬在她脖子上。这是不曾有人侵犯的领地,敏感得不成样了。
“放开我,快点。”清风呢喃自语。
顾白言听了这话当真放开她。清风瞬间失去了依靠往后倒去。
清风没有任何慌乱,也没有去扑腾,就那么任的让自己倒下。
“你怎么不抓住我。”耳边却是温暖的怀抱还有那有点懊恼而又无奈的声音。
“不知道。”
“陪我吃饭。”
“嗯。”
“他有没有这么亲过你?”
沈清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握着她的肩膀的手收紧了,她有些疼。
“他不像你这么没品。”那双手又嗖的松开。
沈清风看着他的表情,感受他的动作,心里居然有了恶意后的释然。
车子带她来了一家餐厅前,一家私房菜。
厅内装修的典雅素静。没有大红大绿,没有波光琉璃,有的就是那么一个个蜿蜒的走廊,走廊配上白色镂空木质的扶手,扶手又被紫色的小花错落有致的包围着,走廊两边每个断开处都是一间间房间,房间也是错开的,不像平常看见的对开门。
站在白莲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开了。
一白净旗袍高挑女子拉开门:“欢迎光临。”声音好听得如黄莺似的。
屋内布置的白绿相间。墨绿色的桌布中间是朵白莲,白色的椅子后背又是叶子的镂空。四人坐的位置。碗碟筷子都是糯白色配着绿色的花纹,绿色散落在各处不显眼,却又似乎这绿色弥漫在整个白色之间。
回头来看那美女,却发现旗袍秀的那朵白莲居然是绿色的针线。手上是一只竹翠般的玉镯。再无其他物品。
清风发现自己跟这有些格格不入。他却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墨绿色衬衣配一件米色单立扣的西装马甲。
“小姐,请问您要帮忙挂好外套吗?”服务生柔声的询问。瞥眼过去发现那人衣服已经挂好。
“不用。你先安排饭菜上桌。按我之前来的先上就好。”
“好的,顾先生。请您稍等。”服务生却从旁边走过出去了。清风瞪大了双眼。原来这房间有两扇门。
顾白言只是浅浅笑了笑。
“这种地方就适合那些准备做坏事的人来。连逃跑的门都准备好了。”清风看着他那淡淡的笑就炸毛,忍不住出声,可每次出声都是自己战败而逃。
“嗯。我今天就是准备做坏事的。”顾白言毫不脸红的接了腔。
清风瞬间想起今天两次坏事,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又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垂下了头。
一双脚却出现再眼前,她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他嘴唇破了皮,还有些肿。
“以后不准在他人跟前咬嘴唇,也不准这样抬头看着他人。”他指腹摸在她的唇上,“你这样会让人忍不住的。”
她的嘴唇软软的,轻轻的呼吸气息粘在他的手指上。
“忍不住什么?”她扒开他的手指。
“这样。”他亲了她一下,快速回了头站好。
“流氓。”
敲门声响起,顾白言坐回位置:“进来。”声音依然清咧,听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果然是会装。
菜色果然漂亮。盘子也很漂亮。十菜两汤。清风胃口大开。
吃完又忍不住吃了些可爱的糕点和甜品。撑得她揉肚子。
“你每次都是这么吃饭?”
“不行?”沈清风给了他一个白眼。她心里很享受跟他这样的小争执,这样让她觉得他们很亲昵,跟外人才生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