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娥又在黑板上写了走向两个字：“媒体要生存要发展，都需要有受众。读者是她们生存的根本。有人说你媒体办得好不好才有读者愿意买单啊，这话不假。但是如果同等价格或者价格低更多，质量同等的情况下，大部分人会选择后者。何况还有很多是免费的。网络传播他一个费用低，传播速度更快，相比现在，它阅读更便捷，携带方便。不是有戏言：一部手机走天下吗？那这就意味着传统媒体没有出路了？不是。传统媒体它的庞大在于它自身的优势：第一具有非强制性传播，就是读者自主选择性很强，新媒体大家一定遭受过广告的疲劳轰炸和自主推送吧。”
台下又一阵大笑。
“第二可信度传统媒体更直观一些。网络信息都在抢速度，真假难辨，现在又多了一句网络流行语：坐等反转和打脸。第三读者稳定，尤其一些专业性的报刊杂志。第四纵横向对比深度更好一些，它们能关注一个领悟或者一个内容，进行深度报道，这跟传统媒体长久以来的数据保存有很大关系。局限性就是传播速度慢，像广播还有一个不易保存的弊端，网络却弥补了。这就说到了我们的出路问题。新的媒体出现跟时代变化分不开。以前我们追星是看报纸看电视追，你们现在追都是面对面的追，还是有组织的追，这就是区别。那不能说现在就是错的，不该出现的，我们要做的是接纳，吸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把它变成自己的一部分才是正确方向。一些传统媒体开启了自己网络新媒体的方向，固有的传统读者也巩固了，只会让资源更大化。很多年轻小孩总是问我，林老师，我是去新媒体还是去传统媒体好。去哪里都好，改变的不是人心，改变是传播方式。你术业有专攻，无论做那一块都会如鱼得水。更重要的是身为媒体传播人，得有心德才是。现在很多一些媒体，无论是自媒体还是公司团队，还是什么，都以自我炒作或者炒作他人，或者抹黑料，或者是过分夸大一些消极的负面的，比如女生长得好看就行了，她会哭就行了，演技好不好不重要我能捧红她才是关键，这会让我这个老年人三观炸裂。不知道在座的你们面对如此新闻，会做如何感想。这个话题说远了，我得说回来。所以说到底新旧媒体，不是战争，是如何容纳，互换。现在其实很多新旧媒体已经在融合了，电视不再唯一用电视播放了，网络也可以了。这就是融合的一种方式。在座的你们以后会有人加入这个行业，会有更多的想法和出路，也会把这个行业做得更为规范，更为完美。感谢大家今天在这里坐了这么久，谢谢大家。”
休息时间，后面等着的老师赶紧到了讲台，递水的递水，这么长时间，老太太一口水都没有喝，黑板上写满了字。更没有坐下讲课，用她的话说，只有站着，我才像个老师，才对得起这三尺讲台。
这时林月娥老太太才坐着休息，依然挺拔，不见疲倦。学生们开始上前签名合影。
合影被老太太拒绝了，签名因为人数太多，老太太签到几百后，校方不允许了。学生们依次出门。
清风抱着记满了笔记的本子，心满意足的出了教室。
一出教室就打了个电话，语气中别提有多骄傲了：“小白，小白，你知道今天谁来我们系演讲了吗？林老师，林月娥老师。”
净白不以为然：“不就是我奶奶吗？有这么激动吗？她是长了三只眼还是六条胳膊啊？”
清风鄙视了净白：“你不懂。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就是这么个意思。”
净白哈哈一下：“我知道了，你是提前见未来的家人，先练习对吧？”
清风顿时炸毛：“小白，等我来撕了你的嘴。”
净白天不怕地不怕地样子：“来啊，中午一起吃饭。现在刚好快中午了。顺便来撕嘴。”
清风在这边把手指扮得咯吱咯吱直响：“小妮子，你且等着，姐姐这就马上来。”
净白在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清风笑得抿着嘴笑，憋得肩膀直发抖在原地转圈圈。
刚一回身，沈清风嘴巴微微张了张，不会这么有缘分吧？
清风已经听不见净白在那头说什么，小声说了一句：“先挂，等我。”
从来没见清风这么速度挂过电话的净白，傻眼了。感情有兔子在后面撵她？
清风在纠结怎么表达才不显得唐突，要签名合不合适这些问题中。身后的人没容她多想，直接开了口：“同学，我想请问一下。”
第十七章
净白拉门宿舍门, 光速地扑向门口的人：“看谁撕谁的嘴？来这么晚，让小女子……”
待看清门口的人, 净白嘴里跟塞了个鸡蛋一样, 微微张着, 剩下的话也全部吞了回去，没再多出半个音节。
要扑上去的动作堪堪地停在门口那人10厘米的位置, 双手呈爪型包围那人脑袋, 脸部龇牙咧嘴，然后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做出调整。
呈爪型包围的变成了拥抱，脸上已经充满了甜得发腻的端庄, 嘴里温柔说：“奶奶, 你来了。”
背后却对着清风吹胡子瞪眼睛，但她没有胡子, 只能吹奶奶的头发来充当，一边说着唇语。
清风乐得厉害，也乐得辛苦，笑不能出声，忍得辛苦啊。
林月娥并不点破, 只是抬起手看了看：“这都十二点半了。”
净白马上狗腿着扶着老太太的手：“奶奶，我们去吃饭, 我请你。清风，走，我们一起吃饭去。”
一顿饭吃得悄无声息。
林月娥好像并不是坐在人声鼎沸的食堂吃饭，而是坐在五星级饭店包厢里。
因为是各自的饭菜, 所以也不存在布菜这个环节，所以整个过程就是静悄悄的吃饭，没有说一句话。
美人不逛外形美，气质美，吃饭都是美的。
清风心里感叹自己：自己粗得像个大男人。
不过等以后她跟顾白言一起吃饭时，她打脸了自己之前说的那句话：自己粗得连个男人都不像。
清风也悄悄地跟眼前这顿饭做斗争，目不斜视，好像这盘子这碗这筷子，都是珍贵出土文物，眼睛都不能离开。
专心致志地吃饭，这是清风出娘胎第一次吃得这么认真。
旁边的净白也是。今天就是一个锯了嘴巴的葫芦。坐得端端正正，不翘二郎腿，不抖肩，不驼背，不撑着脑袋。跟个古代贵族少女一般。
好在吃完饭，林月娥没有多做逗留，就匆匆离开了。
“喂，明天周末忙不忙？”
“你这不是已经进入决赛了，要忙到飞起么？还有时间出去？”
净白上前一步，挽住她的肩膀：“还不是我表哥，这段时间就一直再捣鼓做些什么。捣鼓着就自己开了家咖啡店。明天正式营业。这不得去捧个场么？”
清风一副我懂你的样子：“你捧场？蹭咖啡去的吧。明天肯定很多人去捧场，不在乎多不多我们俩不是。要不我们今天就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明天我们就是订花篮送去就好。”
净白鼓了鼓掌：“哇喔哇喔，果然是会持家过日子的人那。这都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
清风扑上去就挠她的痒，直到净白擦着眼泪笑着说：“小清，姐姐不敢取笑你了。”这才消停。
好在周五，下午四点，学校课已经上完。
来接她们的是程昊风。拿着一束花在侧门等着。
清风哀叹一声：“净白。这月底了，我兜里就381.5毛了，我没钱买狗粮了。下月再说。”
净白三步并作两步跑去，还回头怼了一路：“狗粮免费，请酌情酌量服用。”
两人腻歪在一起。清风心中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前排两人看着清风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表情，击了个掌，大笑。
清风被整蛊了：“你们幼不幼稚啊。”
两人一回头：“幼稚使我们快乐。”
清风拿出手机：“你两腻歪啊，我拍成照片，视频，发给你们父母……”
净白轻快地打断了她的话：“拍漂亮点，谢谢。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一个真相，请保持好血量。我的家人和他的家人都已知晓。”
清风觉得一口老血可以直达九天了。于是，清风全败，只好才去下策：打盹，祈祷快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