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婆子们、小厮们吓得大叫、四处乱窜。道士们早在李天师的一声令下拔腿跑了。宋捕头带着捕快们维持着次序让大家不要惊慌,可无一人听他们的。
和尚们还念着经呢,希望佛祖能保佑他们,但这狂风却吹翻了法台,把院中的的大树也吹折了枝干,小厨房的房顶都被掀的砖瓦齐飞,明觉大和尚被小和尚们拽着袈裟跑,一不小绊着门槛把腿摔断了,躺了许久到现在还没好。
周明照道:“我当是什么修为高强的妖邪呢?原来也就只会平地起风吓唬人!”崔大官人一听,又跪下磕头道:“若是三位仙长能为崔宅降此邪祟,我愿为三位道长立生祠世代供奉!”
韩清熙把崔大官人扶起道:“斩妖除魔是我等修道之人的分内之事,您不必如此。”
秦松问道:“那个仵作把尸体拉回去验尸,验出什么了吗?”崔大官人拿出手帕擦擦额上的汗道:“这我还未问过。”
周明照想起自己在市集上听赶集的人说的话,问道:“你怎么与赶集的人讲的不一样,那人可是说在冯月娘死时,在你家墙外都听到了一声惨叫?”
崔大官人道:“可我当时确实并未听见任何声音,不如我让管家请负责查办此案的宋捕头和贾仵作来问问。”
韩清熙点头道:“这样也好。”
众人坐下吃了会儿茶,王管家便带着周捕快和贾仵作来了。崔大官人道:“宋捕头呢?”王管家道:“宋捕头在衙门有事脱不开身就让负责调查此案的周捕快过来了。”
崔大官人皱着眉点点头。周捕快素来机灵忙笑道:“捕头今日的确有要事脱不开身,我来时,宋捕头还让我向大官人赔罪,还请大官人见谅。”崔大官人这才眉头舒展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宋捕头太客气了。”
崔大官人介绍道:“这三位是昆仑仙山的仙门三子,这两位一位是贾仵作,一位是宋捕头。”几人见礼之后。
韩清熙道:“我想请问贾仵作验尸结果如何?”贾仵作叹道:“我干仵作也有三十余载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蹊跷古怪的事情,这冯月娘竟是自己把自己活活撑死的,我把她的肚子打开,她的胃、肠子、食管全都爆开了,那肚子里的饭菜、肠液还有粪便溅了我一身,几个小仵作当场就吐了,我洗了三遍澡,身上到现在还有一股屎味儿,还有……”众人一听这话,齐齐退了两步好站的离他远些。
崔大官人、王管家还有周捕头听这话恶心的都吐了,周明照和秦松捂着嘴强忍着。秦松忙挥手道:“你别讲了,再讲我们也要吐了。”
贾仵作不怀好意地呵呵笑道:“那我就不说了。”
韩清熙为了保住昆仑仙宗的名声,强忍着恶心,板着脸没做什么反应:“为何我师弟在外听说,有人在院外听到冯姨娘大喊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周捕快好不容易吐起身,用袖子擦了擦嘴,把嘴里没吐出的呕吐物又咽了回了肚子里,秦松和周明照好不容易忍住不吐,却看到了他这一连贯的动作,立时扶着墙角吐了起来。贾仵作身经百战,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吐,自己坐在梨花木椅子上悠哉地喝着茶吃着清脆爽口的炸糕。
韩清熙站在那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周捕快,忍吐忍的脸都白了。周捕快道:“那些市井之言不足为信,当夜我们调查的所有仆从都说就在附近的屋中休息,从未有听到任何响动,这个冯姨娘经过我们调查,她就是自己一人在厨房吃东西自己把自己活活撑死的,此案在衙门里已经结案了,至于各位道长认为是邪祟作案,这邪祟可不归我们衙门捉。”
送贾仵作和周捕快走时,贾仵作凑到韩清熙身旁好心道:“这个邪祟不一般,桃木剑、神像一律不怕,小仙长们要小心了。”
韩清熙悄悄退了两步,离贾仵作远了些,拱手道:“多谢提醒。”
崔大官人问道:“不知今晚仙长们有何安排?”韩清熙拿出三张黄符道:“我这里有三张玄灵符,还请大官人在天黑前把家里人聚集在一个院子的三个屋子内,每个屋外上都贴着这张黄符保平安,我会和师弟们把守此院,希望能尽快抓到此邪祟。”
韩清熙又道:“如今死的是府中的夫人、姬妾,在下可否询问一下崔大官人是否结有情债?”崔大官人吱吱呜呜了半才道:“我是本地首富,又生的英俊,情债结下太多,如何能算清到底是谁?”韩清熙对这位崔大官人的如此行为很是不齿,道:“既是如此,那便只有设伏捉邪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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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破凶除鬼(第三节)
当夜崔府的婆子、丫鬟聚在一屋,小厮被聚在一屋,崔大官人带着一应姨娘和贴身丫头住在挽香楼中。
韩清熙让崔大官人拔了每位姨娘一根头发,拿了每位姨娘一人一套衣裙,又让人扎了四个稻草人穿上姨娘们的衣服,带着秦松和周明照给这几个稻草人贴上黄符念动咒语做成替身,放置于园内的一屋中,由这四个替身吸引邪祟前来。
三人趴在院中的屋顶上守了大半夜也没见着什么动静,倒是挽香楼里的几位姨娘吵的是院内院外都能听见。
潘香香挥动染着红色豆蔻的手一巴掌扇到金玉枝的脸上,骂道:“你这满嘴喷粪的贱蹄子,也不出门打听打听我潘香香是你能惹的!你再敢到处胡吣说夫人是我害死的,马月娘是我派人杀死的,我就撕了你的嘴!”
李玉儿忙拦着劝道:“香儿妹妹,你何必生气,许是下人听错了,胡说也说不定,没必要为了几个下人,白白生疏了咱们姐妹情谊。”
王珊珊也忙拿出香帕给潘香香擦着泪,潘香香接过香帕捂着脸一行哭一行道:“平日里咱们姐妹感情也是不错,平白有人挑唆说是我害死的夫人,还说是我不许大官人让衙门详查;只因那夜守灵我受了风寒,早早告了罪回屋歇着了,就又有人说必是我回去指使人杀月娘了!如果人是我杀的,那半夜平地起的妖风也是我做的法喽,这不平白的污蔑我是杀人作恶的邪祟吗,我一个妇道人家,平日里踩着蚂蚁都怕,哪有这本事!”
崔大官人本就烦扰不已,这几个妇人还在此吵闹,怒道:“以后谁要再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子,我一定撕烂他的嘴!”
金玉枝听得崔大官人如此说,得了个没脸,坐在一旁捂着脸哭,也不敢再说什么。崔大官人指着她臭骂道:“你还有脸哭!”
李玉儿劝道:“香儿妹妹是个菩萨心肠的人,是咱们姐妹几个中最心善的,如何敢杀人?!婉儿你这丫头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打水来,给潘姐姐洗脸匀面!”
婉儿哪敢出门,只得回道:“这大半夜的,道长们让我们不要出门,况且马上要休息了,明日再洗脸匀面便是。”
崔大官人也道:“这么晚了,明日再洗脸匀面吧。”
潘香香拿着手帕捂脸哭道:“我就是个没皮没脸的,可怜我娘家是小门小户的人家,来这大宅中被人欺辱,连丫头也踩我脸上……”
李玉儿走过去一巴掌扇在婉儿的脸上,指脸臭骂道:“现在死的全是夫人和姨娘,怎的,你也是夫人姨娘不成,让你去打盆水也支吾着不去,我看平常就是香儿妹妹心肠太好,才让你这个奴才无法无天,换得我早剥了你的皮。”
王珊珊也劝道:“婉儿水井就在院子后面,又没离了院子,整个院子又有三位道长把守你怕什么。”
婉儿哭着不敢去,抬眼看了崔大官人一眼,崔大官人早就被闹得心烦,再加几位姨娘一致让婉儿去打水,他也不想和她们再吵闹,只得道:“婉儿你快去快回便是,不要怕。”
婉儿见状,只得哭着端着木盆往后院走去,李玉儿道:“反正你是要去的,索性把水桶提上,拎一桶水回来,让我和其他几位姨娘也沾沾香儿妹妹的光洗脸匀面。”
婉儿瞪了崔大官人一眼,崔大官人此时正忙着给潘香香擦眼泪,扭着脸装作瞧不见她。
周明照趴在屋顶上奇道:“那个屋怎么有人出来?”正在此时,一道黑影从放着傀儡的屋中闪过。韩清熙道:“你快去看看别让他们出门,秦松我们去追!”
周明照从屋顶上翻身下来忙去拦住已经提着水桶走到门口的婉儿道:“你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