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比以前更美了,素色衣衫也遮不住她的艳丽与妩媚,那一转身,一挑眉的风情,格外迷人。
江月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了一眼魏国公府一排排侍卫,又看向唐瓒,道:“唐世子,你这是来朝云庵求子的吗?这里是后院,你来错地方了。”
她故作不知,示意柳莺,道:“柳莺,你给魏国公世子带路,带他去前院拜菩萨。”
“真儿,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你非要如此见外吗?”
唐瓒一把紧紧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离开,江月真不得不停下离去的脚步,转身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八姐夫,你该放开我的手,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只是姐夫和小姨子,可不适合这么亲昵。”
被江月真这么一刺,唐瓒讪讪地松开了手,瞧着江月真轻轻揉着红了的手腕,他暗自责怪自己的鲁莽。
“真儿,你姐姐她很喜欢你,听说你进了朝云庵,一直为你提心吊胆的。”唐瓒这话没有说错,自从江月真入了朝云庵的大门,江映华一直若有若无地提起过她,不过,唐瓒没有注意的是,江映华提起她,仅仅只是为了试探他。
外面的人不知道,江映华很清楚,这门婚事是她求了爹爹,从江月真手上抢来的,魏国公太夫人一心想让江月真成为世子夫人。
此时,江月真遭遇了低谷,江映华怕唐瓒怜惜她,不惜时不时提起她,就为了试探江月真在唐瓒心底的位置。
而唐瓒冷却的心思又被提了起来,他看着朝云庵渐渐在民间名声越来越好,朝云庵里的人,也渐渐是善良的代名词。就像江映华曾经说的,九妹妹终究被陈玄玉耽搁了,其实她是个好姑娘,也不知道何人有福气能娶她?
江映华昨日又提起这事,唐瓒一下入了心,这不今日就登门拜访了。
突然,唐瓒一本正经地看着江月真,目光灼灼,似乎能将她燃烧,吐露了一句话,“真儿,我愿意以侧夫人的位置迎娶你进门,你可愿意?”
跟着昭明帝进门的林护卫暗道一声“糟糕”,他下意识去看陛下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的笑意,反而冷肃着脸,四周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更令他崩溃的是江姑娘的回答,她竟然没有拒绝,反而笑意盈盈地说道:“好啊。”
林护卫可没有李全公公舌灿莲花的本事,他笨嘴拙舌的,暗恼李全公公今日没有来,结结巴巴地说道:“陛下,您还去见江姑娘吗?”
一说完,他都想扇自己几嘴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昭明帝想到这么多年的种种,心底暗自叹息,儒雅谦和的脸上带着失落与颓丧,也许真的是他强求了?
初见,他是她戏言里的人,随手一指的路人,二见,他只是她棋道上一个挑战者,萍水相逢而已,再后来一次又一次地相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巧合”,她从来没有主动地见他。
就连一年前,她说让她静一静,她会给他一个答案,这个答案一等就是一年,他无怨无悔。
此时,见到唐瓒来见她,见到她言笑晏晏的模样,昭明帝有些心灰意冷,江月真等的一直是唐瓒,从来不是他。
“你们好好保护她,我先走了。”
昭明帝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失落的模样,独自坐在马车里,让赶车的侍卫绕着帝都走了一圈又一圈。
而后院里的对峙还在继续,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昭明帝离开了,漏掉了江月真之后的话。
江月真似笑非笑地看着唐瓒,背着手在后院槐树下踱步,陡然转身,道:“你想娶我可以,我这人不想屈居人下,那你就回家将我的好姐姐休弃吧,然后立下重誓,我一日为妾,你一日不可有嫡妻,不可有嫡子嫡女。当然,其他的小妾通房也不可以有,因为我这人善妒,一不高兴,就要人的命。”
“不……真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最善良聪慧,温柔宽厚。”唐瓒没想到她会提这样无理的要求,以他的猜测,江月真落到这一步,他这个要求,她应该会答应的,因为这是她离开朝云庵最好的途径。
他继续游说道:“而且,你姐姐对魏国公府有用,连接着……”
但是,看到江月真嘴角勾起的讥诮的弧度,唐瓒有些说不下去了,这么多护卫,他没有那个脸丢这人,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殆尽,只剩下嘴唇嗫嚅了几下。
江月真看到他难堪的一面,顿时觉得极其有意思,不禁笑了起来,清脆悦耳的笑声回荡在后院里,她捂着肚子没形象地说道:“唐世子,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我江月真就算一辈子不能离开朝云庵,也不会踏进你的魏国公府为妾。”
作者有话要说:昭明帝:沉蕴,朕听到有人狗胆包天向真儿表白,不是应该霸气侧漏,上去打死他吗?为什么让朕失魂落魄地离开?
沉蕴微笑:因为你得在真儿大美人面前保持你的形象,你是沉稳儒雅的谦谦君子,不是卷着袖子揍人的纨绔。
昭明帝:朕只要真儿,其他都是浮云。
江月真微笑:陛下,爱你,比心心~
第65章 马球游戏
江月真的调侃气走了唐瓒, 转身就往回走,遇到在角落里急得只跺脚的桃红, 水红色的身影在树下焦急地走来走去, 小脸皱得让人恨不得替她抚平。
“桃红?谁欺负你了?”
桃红听到江月真的声音, 此刻宛如天籁,她一转身, 就快步跑过来, 道:“姑娘,你怎么才来?刚刚我看到陛下来了……”
“陛下,他来了?”江月真想到沉稳内敛的男子, 为了哄她进宫傲娇的模样, 心里欣喜万分,她脚步轻快地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却被桃红一把拉住, 指着偏门,又说道:“但是陛下他又走了……而且似乎脸色不好。”
来了又走了?这不正常啊!
江月真想到自己刚刚在做什么,难道刚刚陛下看见了,所以误会了?
她低眉沉思,转而反问道:“桃红, 爹爹前段时日说四房从忠信侯府分了出来,找了新家, 可是最近几天?”
“是的,前段时日,老爷还说要来接您回家,再过半个月就是帝都盛事, 四周小国前来朝贡。”桃红一年憧憬向往之色,三年一度的帝都盛事,周边的小国家都会来帝都,肯定很热闹啊。但是一想到陛下似乎生气了,姑娘怎么办?
当初,陛下和姑娘之间竟然是这种关系,她还惊得下巴都掉了,好不容易习惯了,姑娘不会“失宠”吧?
“传信给哥哥吧,让他来接我回家。”
江月真想到那位帝王就这么离开了,心里就不放心,也不想为了面子在朝云庵待够三年的约定,现在整个帝都谁不知道他们四房和忠信侯府不和,她也没有必要做样子。
她转身走向朝云庵的内院,和杨玉溪、林文月她们说些事情。
半个月后,大宁周边的小国家都派了朝臣过来出使大宁,一时帝都热闹非凡,各国的使者陆陆续续入住了驿馆,坐等昭明帝的召见。
其中北漠的草原贵族最为傲气,他们虽然也是上贡的,但是他们的实力是这些小国家中最强势的,军事力量渐渐有些超越大宁的架势,此次上贡不为寻求庇护,更多的是试探。
大宁宫前,几个草原汉子吵吵闹闹的,他们用这蹩脚的汉话,说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北漠最尊贵的汗王手下的勇士,你这个守门的竟然让那些小国家的人走在我们前面。”
守门的侍卫没有说出什么失礼的话,脸上为难的表情,还有渐渐屈服的眼神,让江月真微微蹙了一下眉梢,这些北漠人太嚣张,这里是大宁,竟然如此有恃无恐,看来北境战事要起了。
引着北漠人入宫的礼部官员说了一两句话,逗得北漠人哈哈大笑,这才没有多加追究,一脸得意地往皇宫方向走去,礼部官员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擦掉了额头上的细密的汗珠。
江月真可不认为这些北漠人会善罢甘休,往年试探大宁的底线,会留有余地,今年越发嚣张,恐怕今日会给大宁难堪。
“妹妹,你别看了,这些北漠人人高马壮,仗着自己拥有最强壮的马匹,最近几年越发嚣张了。”江谨言陪着江月真坐在马车里的,他也看到北漠人的嘴脸,但是没有办法,大宁经济繁荣,军事力量却跟不上繁荣的经济,连这些属国心思左右摇摆起来了。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江谨言一把拉下车帘,将江月真拉到里面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