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忍着笑,配合他:“是么?什么症状啊?”
“有一特漂亮女生要做他女朋友,他把人给气跑了,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何缈努了努嘴。
陈斜这会儿心都软塌了,把人重新带怀里,毫无底线地承认错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没病,有病的是我,你说我有什么病都成。啊。那不能都成,除了阳.痿、不.举,你怎么说我我都认。”
何缈被他气笑了:“说什么呢?哪有人这么说话的,呸掉。”
“不呸,不毒点诚意难以明鉴。”
何缈从他怀里挣开,抬手捏住他的嘴唇,食指在上,拇指在下,然后顺时针拧了一百八十度,边拧边说:“我差不多原谅你了,但你之后要做给我看,行动证明一切。”
她松开手:“我只原谅了你这一件事,至于你还瞒了我什么,我劝你趁早供认不讳。”
被人拧了嘴唇的大佬五官扭动了一番,活动了下自己的脸部肌肉:“这张嘴要是拧坏了,你以后得少了多少快乐。”
何缈琢磨了一下,发现这人在搞黄。
她瞪着他道:“大佬,我们关系确认才不到半小时,你最好控制一下车速,超速了我会贴罚单的。”
“啊。我开车了吗?老子没满十八,还没拿驾照呢。”他谑然一笑,凑到何缈耳边,轻声细说,“现在开的都是手动挡。”
何缈:“……”
脸唰地一下烧了起来,何缈抬手就准备挠他一爪子,陈斜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的是孙斯尧,这厮一开口就石破天惊:“寿星接人接去开房了?人都到齐了你丫还回不回了?”
“开房?”陈斜重复这俩字的同时,抬眼瞥了下何缈。
何缈装聋。
“兄弟劝你提起裤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傻逼。”
陈斜气笑了都,挂下电话,朝何缈伸出一只手:“上去?”
何缈把手放在他掌心。
十指交握。
和刚才的亲吻、说话都不一样,直到这一刻,代表某种关系正式落成的仪式感才开始在空气中发酵。
何缈的手心有汗渗出。
陈斜感受到了,勾了勾唇,拇指在她掌心轻刮了下。
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何缈把手指从他指间挣了出来。
陈斜:“嗯?”
何缈说:“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某人又“嗯?”了一声,“嗯?”完后,他又“嗯!”了一下。
何缈:“……”
这让何缈发起了懵。
要知道“嗯?”这个发音就很魔性,发好了是性感魅惑,发不好就是装逼造作,何缈下意识想跟着来一句“嗯?”,未免翻车,她忍住了,规规矩矩地问了句:“觉悟这么高?”
陈斜看她的神情正经了几分:“有别的原因。明天有时间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何缈:“我得去医院,不过我爸明天回来,出去下也没问题。”
“好。”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那明天吧,明天供认不讳。”
第70章 十七岁,是银河的模样。……
而后, 陈斜推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包厢。
和何缈想象中的情景有些不同。
她原以为里面应该坐满了一堆陈斜的“狐朋狗友”,一眼望过去, 人并不多,而且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自己认识的。
也就两个陌生面孔, 估计是陈斜的初中同学。
见他俩进来, 闹哄哄的气氛诡异地停了下来, 所有人先是盯着他们默然地看了两秒,紧接着不约而同地开始挪屁股, 以正对液晶显示屏的沙发为中心点, 左右两边移动, 动作十分整齐划一。
不消片刻,长条沙发的正中间便空出了一大截的位置。
再接着,这群王八蛋双臂一抬,摆了个礼仪手,齐声道:“请。”
何缈:“……”
陈斜:“……”
何缈脑海中自动挂起一条鲜红横幅, 上头黄澄澄八个大字——大型傻逼观摩现场。
陈斜侧头,朝她轻挑了下眉,意思是:过去坐么?
亦或是:还保密么?
有姚佳乐和李小侯这俩嘴上没个把门的二逼在, 何缈毫无指望。她径直走到空位上坐下, 陈斜倒是在原地又停了一会儿,等众人开始嗷嗷地疯狂起哄了, 他才走了过去,坐在了何缈身边。
他俩一坐下,其他人就不老实了。仿佛不闹点什么事儿,就对不起这鲜衣怒马的尚好年华。
首先围攻过来的就是姚佳乐和李小侯。
尤其是姚佳乐,老虎嘴上撩起了须:“斜哥, 何学霸,我觉得你俩不对劲儿。”
陈斜张开双臂,往身后的沙发背上靠了过去,声音懒慢:“哪儿不对劲儿了?”
李小侯在一旁复读机似的重复着:“对啊,哪儿不对劲儿了?”
姚佳乐往他们对面的茶几上一坐:“接人接太久了。你俩,是不是背着大家干什么事儿了?”
陈斜眯了下眼,还瞥了下坐在一旁身体绷得老直的刚上岗没多久的女朋友。
姚佳乐又说:“满面春光,偷腥了吧?”
“怎么说?”陈斜兴致极好。
李小侯熬着一双鹰眼,使劲儿地盯着陈斜、何缈的脸看:“乐子,你咋看出来的啊?你以前没这造诣吧?”
姚佳乐叹了口气,脸上仿佛写着“呵!凡人!”,然后摆出一副不吝赐教的姿态说:“胖儿啊,你看看他俩这眼睛,再看看他俩这嘴唇,发现了什么没有?”
李小侯摇头:“没有。”
听到他说没有,姚佳乐就越发开心了:“眼角含羞有没有?这代表有秘密。嘴唇是不是很红润?这说明什么呢?”
“啊!”李小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这说明……”
不过姚佳乐没有给他答题的机会,他必须享受这种亲自答疑的快感,只听他快速截了李小侯的话:“这说明斜哥趁刚才出去接人带着何学霸开小灶去了!实话招来,吃的是不是旁边新开的那家胖子烧烤?”
李小侯:“……”
陈斜:“……”
何缈:“……”
见沉默在蔓延,姚佳乐又说:“默认了是吧?”
他兀自扬扬得意着,看着离他更近一些的何缈,追问:“好吃么?味道怎么样?”
何缈:“……”
她动了动唇,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倒是原本仰靠在沙发背上的陈斜前倾回来,坐直了身体,何缈听见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说:“好吃,味道特别好。”
何缈:“……”
一旁的李小侯目瞪口呆,满脸憋得通红。
这种看透一切的痛苦就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吧!
何缈朝着陈斜怒瞪了过去,对方却偏头笑了一下,手伸过来,似要揽她,何缈吓了一跳,屁股上像是安了弹簧般,当即站了起来,望左望右:“不是过生日吗?怎么没看见蛋糕?”她作势就往外走,“我去买个蛋糕吧!”
得,揽了个寂寞。
陈斜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瞬,然后站起来,双手搭上她的肩膀,把她摁坐回去:“想什么呢?刚刚老孙和陶听言去拿了。”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撤了回去。
何缈问:“他俩和好了?”
陈斜:“陶听言狗皮膏药。”
“……”
“没别的意思。”陈斜说,“兄弟和女人,我们男人分得很清楚。”
何缈却说:“言言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求个朋友间的和好,不至于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这话点到即止,没有深说的必要。
陈斜也没再接回去,他重新仰靠回沙发背,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
不出片刻,何缈就收到了来自身边人的消息。
陈斜:“介意啊?”
何缈:“?”
陈斜:“人前亲热。”
何缈:“……”
何缈的脸又热了起来,给他回了四个字:“还不习惯。”
消息刚发出去,包厢门就被推开了,是孙斯尧和陶听言取了蛋糕回来。
不知是谁把包厢里原本疯狂跳动的七彩魔幻灯换掉了,换成了温柔的星星坠地效果灯,显示屏上的歌也切成了现场版的生日快乐歌。
氛围刚刚好。
所有人都聚在茶几周围。
蛋糕上被人十分实在地插了十七根蜡烛,每一根上都跳跃着一豆明亮的小火焰。
“老斜,吹蜡烛吧。”孙斯尧说。
陈斜看了眼何缈,她就坐在自己身侧,托着下巴,温柔地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