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机的声音停了。是要出来了吧？
听到开门声，她迅速摆了个能凹出S型的睡姿，靠躺在刚团起的被子上。曲肘撑脸，面朝着沈岑走来的方向露出个不怎么自然的笑。
沈岑显然是瞧出了她的异常，不动声色地在床边坐下。无声看了她数秒, 抬手拨开她遮面的乱发：“给自己忙挺累。”
窦瑶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佯装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睡前运动一下，有利于提高睡眠质量。”
“嗯。”沈岑没纠结她方才在干什么，伸手拉被子，说：“不早了，睡吧。”
“等……”窦瑶一看他直接对被子上手，立马急了。扑回了被子上，手脚并用地抱住了被子，声都不由拔高了：“等一下！”
沈岑被她这突然的吼声吓了一跳，前伸的手僵住，看着她。
“我……”窦瑶胡乱把遮脸的发往后拨了拨，说：“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嗯。”沈岑点头，前伸的手垂下，撑在了床沿处。
危机解除，窦瑶松了口气。
她其实也不太懂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又不是偷情。
可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是她主动挑的头，多少还是有些害羞。
眼前这家伙有点不按套路出牌。
她的智囊团吴·靠不靠谱看运气·小棠是怎么跟她交代来着？以不变应万变？
好像是这么说的。
窦瑶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抓着浴巾往下扯了扯，悄声挡住刚刚过于惊慌差点暴露的纹身。坐起来，说：“那个……你先把眼睛闭上。”
沈岑嘴上虽是“嗯”了一声，但明显没有要配合的意思。侧转过身，倾身越过她。一手轻松擒住她要反抗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拉扯开她身后的被子。
被子底下没藏东西。
跟着被拽开的枕头歪转了方向，底下藏着的那盒避孕套在外力拉扯下滑至床沿处。
窦瑶没能成功阻拦，下意识“诶”了一声。
看着那盒避孕套像是加了慢动作特效般，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慢慢、慢慢的顺着床沿往下滑。
近床沿处，那盒避孕套有意捣蛋般卡顿了一下。转而咕噜打了个滚，掉下了床。
“……”哇哦~比想象中的更刺激！
卧室里一下没了声。
这该死的沉默是怎么回事？怪让人尴尬的。
窦瑶临时决定说点什么，咳了一声，道：“那什么……”
“便利店搞活动，赠品。”
“对，这是赠品来着，可不是我偷偷买的。”
“不过也是奇了怪了，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
“天呐！这莫非是什么灵异事件？”
“……”为什么不接话？
有点好奇这位爷现在是个什么表情。窦瑶小幅度转过头去，对上他“我就这么静静地看你表演”的纯看戏视线。
无声对视了数秒，窦瑶抿起唇，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他话音顿了一下，似在挣扎。松开了擒住她的手，撇开视线，道：“我不行。”
“不行？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窦瑶惊了，没想到这位爷会这么诚实地与她交了这样的底。
此情此景下她竟很神奇地忘了要害羞，无比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别这么说，你要相信你自己。”
话出口她才发觉有些怪怪的，有点像是……阳痿广告的铺垫？
“我的意思是，我见过一些肮脏的事。那些画面，长在了我的脑子里。”沈岑低着眼，看着她紧抓住自己的那只手。
话音低低的：“我碰不了女人。”
他此刻的表情看着有些沮丧。
窦瑶近距离看着他，察觉他除了沮丧外，好似还夹杂着某些莫名难言的情绪。
记起冯沃霖曾与她聊起过的关于他幼时的经历，不免心疼。
“不是说我是你的药吗？”窦瑶鼓励着轻拍了拍他的肩，哄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
他似有所动，低垂的眼睫颤了一下。半晌抬起眼，看着她。
“要做一次吗？”窦瑶主动出声询问。
他没接话，只是这么沉默地看着她。
是默许了她现在的行为？
还是对自己仍没有信心？
窦瑶不是很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但都已经到这节骨眼上了，也容不得她退缩了。
磨磨唧唧的，干脆她直接上手算了。她打定了主意，一咬牙，两手拽住他浴袍领口，强行把他往床上拖。
将他摁在床上，往他身上一趴，手忙脚乱地替他解腰间的带子。
“瑶瑶……”沈岑还没做好准备，被她这突然的举动整的有些慌。想抽身，又担心她会滚下床，两手虚扶在她身侧，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眼瞅着浴袍腰带被解开，他匆忙护住了腰，提醒道：“窦瑶！你别乱来！”
“你别叫。”窦瑶仍是在乱来，边扒他的衣服，边像是戏瘾上头般摆出一副霸总的嘴脸。勾指挑了挑他的下巴，伏身在他耳后呼了口气，诱道：“乖。第一次都会有点疼，我会温柔一点的。”
“……”沈岑被她吹麻了耳，以为自己听茬了，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窦瑶稍直起身，被他瞬间呆滞的表情逗笑了。拉起浴巾，露出了腿上的纹身。指了指纹身，说：“你看这个。”
沈岑默默把扒开的浴袍裹了回去，蹭着床缩行着坐起来，这才顺着她的指向看了过去。
“你……”他的注意力成功被她腿上的那个纹身吸引，视线定格片刻，拉开浴袍的袖子，把小臂上的纹身露了出来。
胳膊伸过去，比对着她腿上的纹身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勾起笑意：“你怎么……”
“我不是说过嘛，你是我的盲杖。”窦瑶清楚他在想什么，又指了指那个纹身，肯定了他心里的那个想法：“我把你刻在身上了。”
得了肯定的回复，他看向纹身的眼神顷刻变得无比温柔。指腹轻抚过她腿上的纹身，问：“怎么突然想起要纹这个？”
“我们的旧伤，其实也可以以另一种形式遮掩掉。”窦瑶说。
他听明白了她的话外音，嘴角的笑意淡去：“可那伤……还是在。”
“不对。”窦瑶否定了他这一说法，捧住他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那伤已经消失了。”
他没抗拒，安静回视她。须臾，像是想从她口中得到更为确定的答案，重复着问了声：“消失了？”
“嗯。”窦瑶点头，说：“消失了。”
沈岑深望着她的眼睛，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抓住了她托捧住自己脸的那只手，在她掌心落了个吻。
低下头去，滚烫的吻落在了她的纹身上。
窦瑶两指一捏，褪去了裹住自己的浴巾。
勾腿缠住他的腰，低着声诱道：“往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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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灯调暗。
一场时长远超她预估的床上运动后，窦瑶整个人都软了。趴在他起伏的胸肌上，被折腾的起不来身。
初尝女人滋味的沈岑好似还没尽兴，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意犹未尽地啄了一口，夸她：“好棒。”
窦瑶累到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一手撑扶在他肩上，一手挡住了他又欲亲来的唇，气息不匀地摇头道：“我不行了……爷，今天就、饶了我吧。”
沈岑“嗯”了一声，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发。抱住她，在她背上轻拍了拍。咬着她的耳朵，问：“感觉，怎么样？”
“很健康。”
“还有呢？”
“很有活力。”
“还有呢？”
“……”窦瑶被问的不耐烦了，累极，现在只想趴着睡会儿。扭过脸，不搭理他。
沈岑在她耳边很轻地笑了一声，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道：“再确认一次？”
窦瑶真是怕了他了，忙不迭从他身上滑了下去，假模假式地扶着腰：“哎？我的腰好像扭到了。好疼。”
沈岑没接话，撑起半边身体，托腮笑看着她。
“你可千万别误会，真不是我不愿意。主要是我这腰吧，一碰就疼，动一下都觉得费劲。”窦瑶扶着腰又哼唧了两声，转过脸撞上他似在打量的视线，挺心虚地露出个假笑：“不能扫了沈爷的好兴致不是？”
“嗯。”沈岑点头道，“理解。”
“理解就好。”窦瑶拉起被子往身上一裹，说：“那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