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就拿走呗。”禾绾在吃穿用度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们。
杏枝笑嘻嘻的就想拿走汤饼,莲枝一个巴掌就轻轻的落在杏枝的手上:“你才吃了一个桃子,桃子性寒,这汤饼都是热乎乎的,照你这个吃法,你一会儿就开始肚子疼了,缓一会再吃也不迟。”
杏枝只好悻悻地收回了手,眼巴巴地看着汤饼,却不能动嘴,在莲枝扭过头的时候,对着莲枝吐了个舌头。
三个人正在玩闹呢,上林苑外就出现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三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元宝回来了。
杏枝蹦蹦跳跳地走了过去:“你去干什么了啊,一个下午都没看见你。”
元宝走到禾绾面前说道:“殿下身边的德公公,在下午的时候让奴才过去了一趟,叫奴才给娘娘拿件赏赐,说是这满宫就这一份礼物,就这一件就送来了娘娘这里。”
禾绾听着元宝说的话,听的心里只发痒痒,可偏偏这个元宝说话还慢慢吞吞的。
元宝将笼子上的布料一扯,漏出来笼子里的东西,是一只浑身雪白的鹦鹉,尾巴的部分还夹杂着绿毛,看上去精灵古怪的,还是不是的学着人说话,十分讨人趣。
元宝笑着说道:“殿下还让奴才跟您带了句话。”
禾绾惊喜的看着鸟笼中的鹦鹉,听着元宝说的话。
“殿下说,今日本想早些来的,可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估摸着要挺久的,就让奴才给您寻来了这白羽鹦鹉,给您解闷。”元宝解释道。
禾绾看着鸟笼中的鹦鹉:“它真的会学人说话吗。”
禾绾话音刚落,笼子的小鸟就也说了出来:“它真的会学人说话吗?”
禾绾主仆四人都围着小鸟看个不停。
禾绾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这鸟儿会自己说话,寻常会说话的鸟儿都是不开口的,怎么这种鸟会自己开口主动说话。”
元宝解释道:“宫里面都会有专门的师傅去训鸟,常见的手段都是让这些鸟儿饿着,等它们饿的受不了,会开口说话了,才给它们食物吃,寻常的时候这些鸟们都是要挨饿的。”
杏枝最听不得的就是吃不饱和挨饿,听见这些鸟儿们要这么训练,杏枝就觉得饿得慌,觉着桌子上的梅花汤饼也凉的差不多了,就想着把它吃了。
刚拿起勺子舀起一小勺想要放到嘴里,杏枝忽然瞥见了鸟笼里的鸟儿,想着它们也会挨饿,杏枝就感觉好可怜,索性将勺子里的汤饼丢到了鸟笼里。
鸟笼里的鸟也蹦蹦跳跳地将汤饼的一下给叼走了,汤饼对于小鸟来说有点大了,但是看着小鸟滑稽的样子,主仆四人也在一旁笑出了声。
杏枝瞧着小鸟吃了东西,自己有舀了一勺想要放到嘴里,刚刚舀起还没放到嘴边,就被元宝的手给打掉了,杏枝刚想发火,好好的东西打它干嘛?
元宝惊呼道:“别吃有毒。”
杏枝刚扭过去,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刚刚还活蹦乱跳学说话的小鸟,现在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小鸟用尽最后的力气挥动着翅膀,也纹丝不动。
显然禾绾也被吓了一跳,怎么就眨个眼的功夫,鸟说没就没了。
元宝和莲枝都是聪明的,莲枝取下头上的发钗,用有银饰的那一段测了测,杏枝刚刚想要吃的梅花汤饼,将银钗放入汤中,结果发现银钗好好的,既没有发黑也没有其他异样。
元宝在一旁看着莲枝的一连串动作,不解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银针没有发黑,难道这东西没毒吗?”
莲枝仔细的看着银钗解释道:“不是所有的毒都能用银针测出来,有些黑市上专门售卖测不出的毒药,这种药都是经过常年的实验,能过做到无色无味,却又杀人与无形。”
杏枝也是慌了神,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若是杏枝没有喂鸟,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她杏枝了。
杏枝瘫软地倒在地上,哭丧道:“谁的心肠这么歹毒,是谁要害我。”
禾绾也反应过来,这碗梅花汤饼是冲着她来的,不然膳房不会无缘无故地送来梅花汤饼,现在的时间早就过了晚膳的时间,禾绾也没有通传膳房,所以这梅花汤饼是谁送来的。
莲枝说道:“小姐刚来东宫并未与人结仇,这毒药因为无色无味极难被人察觉,就算是在黑市上也是千金难求,究竟是谁要下此毒手。”
禾绾被元宝打落在地的梅花汤饼:“我是没有与人结仇,看来有人不满,殿下常来我这里,想要杀了我,一了百了,可惜我卫禾绾福大命大。”
杏枝和莲枝也是心有余悸的,这种肮脏东西,能悄摸的进了东宫,还悄无声息地下在了禾绾的碗里,就说明这件事情背后,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又有多少人巴不得禾绾早点死了,好给她们腾位置。
禾绾的眼神越来越阴郁,手指狠狠地捏着碗:“元宝你亲自去将太子殿下请过来,就说我奉仪卫氏刚刚差点死于上林苑中,希望殿下主持公道,不然奉仪卫氏被人暗害,无脸见人。”
元宝知道禾绾这是真的生气了,元宝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件事是说的越严重越好:“是。”
禾绾狠狠地将手中的碗,扔在地上,碗被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禾绾盯着面前摔成碎片的碗,面露厉色,她们对她不仁,还想要杀了她,既然她们动了这个心思,剩下的就不要怪她卫禾绾心狠手辣了!
等到魏祁放下手头事务,火急火燎地赶到上林苑的时候,禾绾正瘫软在石阶上,脸上的泪珠止不住的流。
看见魏祁来了,禾绾的泪就流的更凶了,抽抽噎噎地哭道:“殿下你怎么才来呀,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一点就死了,我死了你就看不见我了。”
魏祁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地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撒了一地,搞的整个地面都变得黏黏糊糊的,地面上有着碎片,最主要的是地上的石阶上,还瘫软个娇人。
如果不是现在禾绾哭的厉害,魏祁都想着把上林苑的奴才们,先通通打一顿板子,一个个都是瞎子吗,自己主子躺在地上,就跟没看见一样。
魏祁也来不及多想,只能先把地上的小娇人抱起来,一把抱起禾绾,把她放在一旁的凉椅上,刚想要松手好询问一下情况。
却发现禾绾就像是粘在魏祁身上了一样,将头埋在了魏祁的肩窝出,背对着魏祁,死活不下来。
“怎么了这是,快下来。”魏祁伸手,揉了揉禾绾的秀发,安慰道。
禾绾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我不要下来,我害怕,我想要抱着你。”
魏祁感觉到自己的肩头处的那一块的衣裳,湿了一小块子,是禾绾的泪把它打湿了。
魏祁也知道禾绾现在也正害怕这呢,也就没有多管,就这样抱着禾绾坐在凉椅上,让禾绾在肩头发泄情绪。
魏祁这边都抱着禾绾坐了好一会儿了,那边元宝和德顺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魏祁常年习武,每日都不落下,在听到元宝说禾绾出事后,直接抛下手上的事情,连轿子都没坐,直接跑过来的。
而元宝和德顺两个阉人,又不能坐轿子,只能跟在太子殿下身后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不过这速度上就要差点了。
德顺一脚踏进上林苑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平日里井井有条的上林苑,现在是一片狼藉。地上洒了一堆东西,瓷片也是弄的哪都是,地上还有一只死鸟。
德顺再一细看,那只死鸟不就是自己下午让元宝给卫奉仪的吗,德顺记得清清楚楚的,那只鸟上的绿羽毛都是一个位置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死呢。
德顺看着窝在魏祁身上哭的禾绾,心惊这是出事了啊。
禾绾哭的觉得差不多了,就从魏祁的肩窝出抬起了头。
“你现在总能告诉孤,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你说都不说,你让孤怎么帮你啊。”魏祁伸手拿出帕子,帮禾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禾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地说道:“殿下,禾绾真的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为什么会有人想要除掉禾绾。”
魏祁听到禾绾说的话,手上擦泪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脸色阴沉地说道:“除掉你?谁说的。”
魏祁刚刚在书房,听到德顺禀报说禾绾出事了,就抛下手中的事务过来看,一路上心思都在禾绾身上了,也就没有注意到,德顺所说的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