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故作镇定的定了定神,然后直直的盯着嬷嬷,盯了半天才缓缓说了句:“你不敢这样做,我可是良妃身边的大宫女。”
可当白柒看到银针冒出黑烟的时候
嬷嬷也不是虚的,直接明晃晃的拿着银针走到白柒身旁。
嬷嬷在白柒身上四处打量着,还时不时的举起白柒的手看看,最终嬷嬷还是看上了白柒的嘴唇。
嬷嬷对着其他嬷嬷使了个眼色,其他嬷嬷便上去按住白柒。
一切待续,嬷嬷便手持着钳子想要将银针戳进白柒嘴里。
而白柒也没有想到,这群嬷嬷真的敢这样做,白柒在凉椅上死命的挣扎着。
眼看着银针就要戳进白柒嘴里,一声“皇上驾到”,让嬷嬷们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魏祁就这样手持着佩剑来到了慎刑司。
白柒整个人瘫软在凉椅上,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可白柒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危险的等着自己。
魏祁直接了当的拔出佩剑,没有犹豫直接将剑摆到了白柒的脖颈处。
“孤没有那么多的耐心,说与不说都在你,可你的生死全都掌握在孤的手里。”魏祁冷漠的看着白柒。
佩剑就这样直直的放在白柒的脖颈处,锋利的刀刃紧挨着脖颈,鲜血源源不断的淌在魏祁的剑上。
白柒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刀刃就这样摆在自己的脖子。
白柒浑身颤抖着想要说话,嘴唇张开又合上,却因为恐惧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这些事……良妃娘娘没有任何关……白柒倚靠在凉椅上,淡淡的说道。
白柒注视着自己脖颈处的刀刃,刀刃上还映着自己的脸。
自己犯下的错,总不能再牵连他人吧。
“东西是一个小太监交给奴婢的,那人说他是宸王的人,那人还说宸王看贵妃不顺眼,就想让贵妃难受难受,吃吃苦头,所以交给了奴婢一些草药。”
“那人说草药只是会让人腹泻而已,奴婢才一时鬼迷心窍,将这些草药都下在了贵妃的酸梅汁里。”白柒说到这里,后面的事情众人就都知道了。
魏祁听着白柒的话,眼神越来越冷,眉头也紧缩着。
按理说魏宸现在都应该在到了蕃地,可听着白柒的话,魏宸可不像是蕃地的样子。
魏祁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的长兄居然演了这么一出狸猫换太子,都将手伸到了后宫里。
若事情真的如同魏祁所猜想的一样的话,皇宫早就下了钥,谁都不能出去,谁都不能出来,那么魏宸现在应该还躲藏在皇宫里。
皇宫里人最少,也最容易躲藏的地方只有一个。
“将她看管好!她若是逃了,你们一个都活不了。”魏祁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而魏宸此时正瘫软在床上悠哉悠哉的抽着大烟,丝毫不知道魏祁的到来。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魏祁也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将魏宸这件事情解决完后,还有一件事情等着魏祁呢。
魏祁心心念念的事情,都可以在今日得到结果。
第114章 立后
天蒙蒙亮,太阳还没有完全的探出身子,所以整个天空都是蒙蒙的。
魏宸悠闲的躺在床上,手持着烟斗,悠哉悠哉的抽着。
魏宸身下便是冰冷的石板,即便现在已经是夏日了,可只身躺在这石板上,还是冷的人打哆嗦。
这样冰冷的石板上,只单薄的铺了一层稻草御寒,魏宸这些日子都睡在这张石板上的。
要说不嫌弃那是假的,魏宸自己养尊处优的,别说睡石板了,就是冷宫来都没来过。
可惜现在的魏宸可没有选择的权利,为了躲避魏祁,他也只好躲在冷宫里,谁不习惯多睡睡便好了。
一旁的小太监时不时的给添些烟草。
此时的魏宸完完全全的沉浸在,烟草带给他的快乐中,几乎到达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与魏宸相比,小太监就没有这么悠闲了。
不知怎么的,自打将药交给了白柒后,太监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的,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可就是不舒坦。
小太监拿着烟草,抬着眼皮快速偷看了魏宸一眼:“王爷,您说咱们这次能行吗奴才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说完这话,小太监还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脖颈,太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现在浑身都难受起来了。
魏宸手持着烟斗,淡然的看了小太监一眼,随后招了招手,示意让太监过来。
小太监按着吩咐,将头凑了过去。
魏宸猛抽了一口烟,一只手按在太监的肩上,随即将口中的烟,尽数吐到了小太监脸上。
小太监一时间被这股子烟给呛到了,猛咳了好几下才缓过劲来。
看着自己的作弄人的成果,魏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有什么不对劲的,药都已经下了,约摸着明天一早就能有消息了,说不准明天宫里就能办丧事了。”
一到晚上,就不能乱跑了,就连魏宸都没辙,两人只好安安生生的待在冷宫里。
等到明天一早才能出去,所以在晚上的这段时间里,魏宸的消息是封闭的,外界发生了什么他都是一无所知的。
所以魏宸天真的认为,禾绾现在已经难产身亡,魏祁应该也是痛苦欲绝的,等到明日,宫里便可以直接办丧事了。
对于太监的杞人忧天,魏宸是嗤之以鼻的。
“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快过来给我挠挠痒。”魏宸指着小太监吆五喝六的。
魏宸一边说着一边褪去自己身上的太监服。
魏宸现在可不是什么王爷,本质上他只是个太监,太监身份低微,哪里有时间和精力洗澡,一个月能洗上一回都是好的了。
魏宸在皇宫里东躲西藏了这么久,竟是连一次澡都没有洗过。
加之近来都是睡在稻草上的,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许是稻草受了潮或是生了虫。这几日魏宸睡在上面,浑身上下都长了红疹子,痒到不行。
全靠小太监给魏宸挠痒。
今天也不例外。
魏宸这边刚将自己的衣服褪去,露出背上的疹子。
那边便发出‘哄’的一声巨响。
魏宸听到声响的时候,便意识到了不对劲,连衣服都没有穿,直接光着身子就往窗户那边跑。
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魏宸翻越窗户时,魏祁的佩剑已经放置在了魏宸的脖颈处。
魏宸浑身上下一僵,手上推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魏宸早在回皇城的那天,便想到了这天,可魏宸从来没想到了这天会来的这样快。
“孤竟不知宸王像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居然还会躲在这冷宫里。”魏祁的语气中皆是鄙夷。
“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是像老鼠又有什么事情。”魏宸索性从窗户上跳了下来,丝毫不惧架在自己脖子的上的刀刃。
“对女人下手,这种事情你也做的出来!”说到这里,魏宸手持佩剑的手,便更多添了几份力。
刀刃下面的肌肤,鲜血也顺着佩剑流了下来。
魏宸看着魏祁冷笑一声:“女人不女人的,管我什么事情,只要你伤心了,我啊,就痛快开心了。”
“可惜没能如你所愿,贵妃平安生产,是个儿子,母子平安!”
此时此刻,魏宸觉得那把悬在自己脖颈上的剑,已经不复存在了,这把剑现在已经狠狠的插在了魏宸心里。
自己苦心算计了这么多,最后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魏祁同魏祁这么些年,一件一件事情积累的,因为禾绾已经到达了爆发的边界。
可从始至终,都是魏祁为刀俎,魏宸为鱼肉,即便是现在也不例外。
时至今日,两人的恩恩怨怨早就不是两三句话就可以解开的。
两人也从来没有抱着和解的心思,而魏宸每每都是至魏祁于死地。
而魏祁让德顺拿上佩剑的时候,也就存了了断的心思。
皇家的父子兄弟之间的仇怨,从来也都了断不了,骨子里的血缘亲情都是真是存在的,若真要了断,也只有生死相隔,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谁都不说。
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开口。
鲜血还是顺着刀刃留着,越流越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慢慢的聚成一滩。
“我若是死了,你能放过我母妃吗!”最终还是魏宸想沉不住气,最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