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保证没事儿,”袁甚说:“哎那块玉佩记得还我啊!”
武官答应着,转身要走,袁甚又叫住他说:“差点儿忘了件事儿,你把这父女二人都叫过来,我跟他们交代一下,马上就好!”
武官照做,将二人叫下车,带来到袁甚身旁。
袁甚打发武官先走开一点,自己和父女二人说了起来。
“伯父,在下能力有限,只能救下书怡一人,还望伯父见谅!”袁甚道。
“无妨,”贾鸿轩说:“他日若有机会,老夫再行重谢!”
“呃,”袁甚说:“只是今日尚需一物,用于回去打点,不知伯父可否相赠!”
“哦?何物?”贾鸿轩纳闷道。
“呃……”袁甚想了想,自己也有些纳闷儿地说:“一块刚刚上山的,很大的石头!”
“…… ……”贾鸿轩与书怡两两相视,心里一下想起之前典方余送来的那块璞玉原石!虽然有些懵,可这个节骨眼儿上,贾鸿轩恨不得赶紧有人来跟他要钱,这下好了,他二话不说,立马答应道:“完全没问题,另外,我想告诉衙内,那是一块罕见的玉石,衙内若愿帮忙,还请在令尊面前多帮衬几句,此事过后,老夫还当重谢!”
袁甚一听是玉石,自己也愣了一下,心想这下可赚大了,邵雍果然没让人失望。于是告别了贾鸿轩,自己和书怡留在路边,看着队伍消失在林中。
“书怡,”袁甚牵着马,好像有什么心事,支支吾吾地说:“其实那块玉石,我倒不太关心,呃,有件事,如果你能答应,我敢保证,你爹很快就会回来~!”
贾书怡听了这话,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恐惧,她就知道以袁甚的为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帮她!她强作笑意,说:“呃,有事我们回庄再说吧,到时真的要好好感谢你!”
“呃……”袁甚说:“到时我怕就说不出口了,呃,还是现在说吧,书怡,你能不能做我老婆~!”
书怡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刚出虎口又入狼穴,这可怎么办,她只好拖延道:“要不咱们慢慢走,边走边聊~!”
袁甚也是心急,那种话说出来,哪还等得了慢慢走,放下缰绳向书怡靠近说:“就这点儿事儿,还有什么好聊的,你,还是答应吧,啊,咱们这就下山去找我爹,把事儿说了,他立马就能让你爹回来,啊,这样岂不痛快!”
“这……”书怡为难地往后退着,却没想到,那袁甚竟然急不可耐,一下子扑了上来!
书怡挣扎着,眼泪都流了出来,情急中啪得一声给了袁甚一巴掌,袁甚捂着脸,气急败坏道:“我救了你,你居然打我,好,今天你要是不答应,你爹就别想再回来!”说完,又一次扑了上去。
眼看挣脱不掉,书怡几近绝望,就在这时,一个喊声从袁甚背后传来,袁甚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还没看清人影,就被一记闷棍打得眼冒金星,昏死过去!
“福生!”书怡惊魂未定,抱着双臂,靠在树上低声啜泣着。
“少主!你没事吧!”福生放下木棍,关切地问着。
原来,这孩子和强子一起到山脚下的酒铺送东西,在铺子里歇脚的时候遇到有官兵打听山庄的路,因为福生受过伤跑不快,只好让强子先回去报信,自己则尾随着官兵一直跟到了这里。
“少主,”福生看着躺在一边的袁甚,说:“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先走吧!”
书怡止住哭泣,伤心道:“我们不能扔下他不管!”
其实让书怡最难过的就是该如何对待袁甚,如果就这么走了,袁甚一醒,事情一定会变本加厉,可如果不走,等他醒来,又会发生什么,这让一个姑娘怎能不伤心难过!
“那怎么办,要等他醒吗?”福生为难道。
书怡看了看袁甚的那匹马,说:“我们先把他带回山庄吧,这个人和父亲的事有关,……不能得罪……”
“啊?”福生惊讶说:“他这么胖,这上马也不好上啊~”
书怡把马牵过来,一边抚摸马鬃,一边对福生说:“我来弯曲它的左前腿,你到那边弯它的右前腿,慢慢来,它就蹲下了!”
“哦,这也行?”福生好奇地按书怡说的做,果然不一会儿,那匹马蹲卧了下来。
两个人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袁甚放到马背上,再让马站起来,然后牵着马往山上去了。
走了不多久,袁甚慢慢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哎哟,”袁甚躺在地上,捂着头捂着腰,眯缝着眼睛说:“我这是在哪儿啊~”
书怡蹲下身,好声道:“你没事吧,我们在去山庄的路上!”
“对,”福生站在一旁,握着棍子说:“别再打坏主意啊,小心再挨一棍!”
袁甚拿开手看了看两人,说:“书怡?你们,没走啊?”
福生说:“这山上不少豺狼虎豹,我家少主不忍心把你丢下,这才带上你一块儿,你可别恩将仇报啊!”
“……”袁甚头晕又羞愧地坐在地上,说:“哎呀书怡,你就不能答应了嘛~,其实我也没有恶意,就是着急了点儿~”
“嘿,”福生说:“你这还想着呢,还说没有恶意!”
书怡止住福生,说:“袁甚,我们同学一场,没有感情,也有情份,这次你能帮我,我很感激,但是你说的事我不能答应,希望你理解,福生,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就当没发生过,听到了吗!”
“……好吧!”福生勉强答应着。
袁甚从地上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说:“唉,天涯何处无芳草,书怡,要不是你我是同学,要不是睁开眼能看到你,我真是有点……罢了罢了,走,去拿我应得的!”
“呵呵,”书怡笑了笑,说:“你还真是什么都记着啊,袁!胖!子!”
“嘿,你!”
三人就这样,继续往山上去了!
对弈
山庄里,官兵走后,客人们都聚在庄门口无心再留下,可是又担心与那些官兵同路会有麻烦,所以都没有马上离开。
总管老汪嘱咐小萱管好庄内事务,自己打算和荀教头一起下山做些周旋,看时辰快到中午,他劝留大家吃过午饭再走,不然回到城里恐怕要错过饭点儿。
有些客人觉得老汪说得有理,便同意留下,可也有一些人不愿再待下去,正要一块儿离开。就在这时,一个道人打扮的年轻人从庄外台阶下缓缓走来,对要离开的客人说:“诸位恐怕还不能走!”
客人里有几位是学院的师生,他们认出这道人正是前几日去学院讲课的邵雍。
“邵先生?”有学院老师上前道:“何出此言啊?”
邵雍面色沉重,说:“诸位在山庄里可曾用过茶点?”
“不错,是有用过!”有人回答道。
“那就对了,”邵雍道:“那茶点中被人下了蛊毒,若是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大家纷纷惊讶着看向老汪,老汪一脸惊讶又委屈地说:“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茶点中怎么会有蛊毒?!”
“老总管莫慌,”邵雍说:“这蛊毒并非山庄之人所下,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暗中在茶点中下毒,以便让大家不久之后,回来问责于山庄!”
“啊?你怎么知道的!”大家神色慌张,有人问道。
邵雍依旧沉重道:“在下言尽于此,信不信任由诸位!”
接着,他对老汪格外语重心长地说:“老总管,中午,请煮胡椒汤,给诸位客人饮用,便可解此蛊毒,……”似乎他还想说什么,可是欲言又止,说:“在下还有些事,要到庄里拜会一位朋友,告辞!”
这时,有人出来阻拦道:“若真如道长所说,胡椒汤能解毒,我们下山之后自行服用,可否?”
邵雍似乎知道会有异议,只淡淡地说了八个字:“过了午时,神仙难救!”
说完,便径自往庄里去了。
且说邵雍进到山庄,没有往客房方向去,而是穿过侧门,直接来到了庄外那片梅树林中。
说来也怪,这梅林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树干上不知何时被刻了些符号,还有风铃在枝上叮当作响,地上除了昨日弹琴柔千玉带来的花瓣,还有些不知什么东西在闪着晶光,走在林中让人总有些异样的感觉。
走到林中石桌旁,邵雍停下脚步,回身道:“有劳兄台禀报一声,就说邵雍在此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