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果然管用,他痛得一叫,不自觉得两手捂住了腿,上身也躬了下来。我不等他再做反应,用力将木棍一拔,反手从下往上嘭得一棍,正正得敲在了他的脸上,那人一个闷哼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我气喘吁吁地抓着木棍,见他没再起来,便赶紧来到那姑娘身旁,帮她取下口中的布块,解开绳子,拉着她就往院子里跑去。
这时候最让人害怕的就是那个高个子突然回来,心脏就一直在嗓子眼儿没有下去,月亮也不知是怕了还是倦了,躲在云朵后面不敢露面,院子里黑漆漆的还有两匹马,不知道的还真能被吓一跳!
刚跑到院门跟前,手还没碰着门边,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门它被人打开了!
我俩都惊了一跳,赶紧往后闪开,只见开门的人见到我们也吓了一跳,愣了愣接着就拔出刀来,狠狠朝我砍了过来!
我几乎是有点手足无措,刚才对付那矮个是我有所准备,可这时我本来就担心碰到这人,没想到真碰上了,还拿着把大刀,一时间害怕的念头难以压制,慌乱地连连后退,几乎踉跄摔倒!“慢着!”我强作镇静对那高个大喝一声。
那人好歹停止了攻击听我说甚!
“你那兄弟已经被我制住,现在我们两个人……”我才寻思让那姑娘也帮我一下,可扭头一看,她竟然自己朝屋里跑了!“我**!”我暗骂了一声,心想不好,今晚要交代在这儿了!
“哈哈,”那人笑道:“你这撮鸟没两下子还敢来救人!”
估计是我刚才慌乱的躲闪让他看出我根本不会武功,他话音未落举刀又朝我砍了过来,这一刀来的更加凶悍,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躲,只由得下意识的举起木棍去挡,“邦”得一声木棍被砍为两半,掉在了地上!
我脑海中一瞬间的诧异,因为疼痛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开始我还纳闷我右手握着木棍,就算棍子被砍断,也应该只有一截掉在地上,怎么会手里的也掉了,原来随着身上一痛,便知道是右臂被刀锋划到了,再想后退时,身子一动便已经是剧痛起来!
那人哪还由得你分说,又是一刀砍将下来,乌云过隙,月光乍泄,映在那刀上,直射眼眶,待要闭目,但觉黑暗中又是一道寒光,“当”得一声一柄短刀挡在我面前,与那歹人的刀锋十字交叉,停在我脸旁不到半寸!
说时迟那时快,那短刀忽得一举,凉风掠过,耳侧金鸣,月光下寒意乍起,一道弧线,短刀锋芒已收在鞘中!而那高个子歹人竟似定住一般,哐啷一声砍刀掉在地上,整个人也随即倒了下去。
“哥哥,你怎么样!”那姑娘蹲下身来扶住我,原来刚才是回屋取那矮个子的佩刀去了。我满是惊讶地看着她,忍痛说道:“你这么厉害,还会被绑?!”
“稍后再与哥哥解释,我们快走!”姑娘扶起我向院外走去,经过那个大汉身旁时,我止住她,对她说:“姑娘稍等,麻烦你看看他身上是否有财物,我,可能用得到!”
姑娘微微一愣,蹲下身在那歹人身上搜了一下,果然有一个钱袋,于是扶着我又往外走,我回头看了看那两匹马,不舍地说:“这马?”
“这马要不得,哥哥,”姑娘说:“我们先找个医馆看下刀伤,牵着马太过显眼!”
没办法我只好跟她来到了街上,找到一家百草堂进去找了郎中。
进屋后在灯光下我才看到,右臂和右侧胸前都染了一大片,难怪腿脚发软,头也晕晕的。郎中看后算是松了口气,幸亏有那根木棍挡了一下才伤的不深,没有动到筋骨,不然恐怕是凶多吉少。
上了药被包扎了一番后,我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醒来时天早已大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哥哥,你醒了!”一个好是俊俏的姑娘来到我跟前,手里还端着一碗水。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姑娘在照顾我,我身上一痛,睡意散去,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可能是夜里光线太暗看不清模样,才一时间有点错愕。
姑娘扶我起身喝了点水,对我说:“哥哥,刚才我去给你买了件衣服,一会换上我们去客栈歇息吧,”接着她低声在我耳边说:“这里我怕不太安全!”
我心想也是,毕竟是杀了人,要是官府找来又是麻烦。于是便谢过她,想自己换上衣服,可是右边一动就痛的厉害,只左手穿衣吃力的很,她赶忙帮我伸上袖子,连腰带也是她帮着系的,我感激的同时是真有些不好意思。
“哥哥不必为难,要不是哥哥,我已遭人所害,这点事情不算什么!”她笑了笑,一股清纯善良的气息洋溢在脸上,与昨晚相比又是另一番容颜。
我们在镇上尽量远离那个宅院的地方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她住在我隔壁,房钱是她给付的,那袋从歹人身上找来的银子她没有动,放在了我床边上。之后送水送饭的都是她替小二做了,第一天我没什么精神,也就坦然接受了。
第二天中午,我稍微恢复了些,她端了一大碗汤过来,对我说:“哥哥,这是刚炖的乳鸽,对伤口有好处,趁热吃吧!”
我坐到桌边,看着那热腾腾的肉汤,心里是一阵感动,自从离开家里,已经是好久没吃上这样的东西了,差点眼泪没掉下来!
吃完饭我们聊了起来,我没好意思告诉她我是没钱住旅店才那样遇到了她,而她的遭遇却让我听得目瞪口呆!
她的来历
那是一条黄昏时分的林间小路,格别古堡的堡主上官择川 正带着身旁最后的一名丫鬟,疲惫地穿行在那似有似无的路上,不时的还被荆棘划破了衣服。眼看天要黑下来,却还没有走出山林,堡主的心里越发着急起来,“颖儿,”堡主对后面的女孩说:“看样子天黑之前够呛能走出去了,我们得找个地方歇息天亮再走,不然容易迷路。”
“谨听主人吩咐!”女孩恭敬地回答着,心里却始终有个疑问,为什么堡主会带她逃到这里,她只是堡中看管花园的一名奴婢,没有理由逃亡的路上要单单带上她啊,唐颖虽百思不解,但堡主的为人她深信不疑,何况她从小便在堡内学习武艺,堡主有难她理当跟随保护。
说起来这唐颖虽然是个丫鬟,但在堡里却过得非常舒心,并非堡主对她特别照顾,而是对每一个下人都很随和,让大家感觉这古堡就是自己的家。尽管都签了卖身契,可在堡里生活每个人各司其职,很少有什么矛盾纠葛,这也多亏了堡主那种一视同仁的胸襟气度,上行下效才使得堡中一片祥和。可是,即便这样,这座西夏东南边陲的古堡还是逃不过天降的厄运,一夜之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高手,将堡内家丁屠戮殆尽,只剩下上官堡主和唐颖两个人侥幸从地道逃了出来,一直往东边大宋境内逃去,听堡主的意思那伙贼人应该是“玉阎王”的手下,如果继续待在西夏,根本就逃不过他们的追杀!
两个人在林里又走了一会儿,找到了一块歇息的地方,从昨晚到现在一路过来,紧张的心情终于算是缓和了些。
堡主坐在树下,拿出水袋喝了口水,对唐颖说:“不出意外的话,出了这座山就是大宋的地界了,到时我们再找匹马直奔开封。”
“主人为何不到陇西郡去找慕容太守,这么大的事他应该不会不管!”唐颖说。
堡主摇了摇头,说:“玉阎王在西夏国内的势力极大,要做这种事他们肯定早已做了打点,那慕容漠藏虽然常来堡中做客,但私下里是谁都不愿得罪,早就收了不知多少贿赂,你去找他他巴不得把你拱手相送,好讨得那贼人欢喜!”
“那兴庆府李伯伯那里?”唐颖说。
“唉,”堡主叹了口气,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李老虽贵为皇亲,可年事已高,我怎忍心再给他添麻烦,就算去了躲得了一时,也早晚会被他们找到,那玉阎王在西夏没有不敢做的事,我不想再有所牵连。”
“开封那边那些人会找来吗?”唐颖问。
“至少比西夏安全些,”堡主说:“那里有我早年的一个兄弟,姓周,左手腕上有一颗痣,年轻的时候颇有志向,外号小志周郎。当年我曾资助他做石材生意,咱们堡里许多石料还曾经让他运送过。”堡主说着转而看了看唐颖:“颖儿,真的很抱歉,让你也跟着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