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沈听白推开他的脑袋,“有你这种损到家的好兄弟我跟许妟之一定是前世做了什么活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事情。”
楚添源笑了声,说:“不过,白姨的投资眼光还是很好的。白姨当初说要买柏璟,柏璟一期现在是全宁城房价最高的小区。比三期高了好几万啊!沈总了不起啊!”
沈听白看着楚添源的笑容啧啧称奇:“楚添源,你一个没房没车的无业游民怎么能这么开心?”
“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但我一点都不难过,因为这些都是俗物!身外之物!”楚添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这儿,有个无价之宝呢。”
沈听白无奈地摇了下头:“我觉得周凯是看不上你了。”
“不会吧?!”楚添源手愣在半空中,“他不会因为我没房没车就不跟我结婚了吧?!”
沈听白憋着笑:“说不定。”
楚添源朝着厨房大喊了声:“许妟之!再给我打点折行不行?!”
许妟之站在餐桌边说:“小白来吃饭了,楚添源滚出去。”
“别——”楚添源连忙跑向餐桌,拽着许妟之的手臂求他再打点折。
沈听白坐在沙发上,看着餐桌边的两个人拌嘴,捧腹大笑。他看到楚添源活蹦乱跳的样子,鼻子一酸。
太好了,楚添源终于开始好起来了。
☆、威胁
距离伦敦190公里外的伯明翰,在郊区近山处有一条只允许一车通行的蜿蜒小道,几辆全黑的越野车排列有序着向深山处行驶进去。
四周全是高耸入云的树木,遮天蔽日。几辆越野车开着大灯行驶约十五分钟,光线才变得明亮。
道路被瞬间拉宽,十车并驱也不成问题。
有一座规模宏大,极其气派的中式府邸隐蔽于幽幽深山中。
几辆黑色越野车停在这座府邸面前宽阔平整的地面上。
从最前面那辆车的后排上下来一个人,赫然是段予童。他的面容极其年轻,但他的眼神此刻却阴沉的可怕。
他小声和身边的老管家说了些什么,然后未带一人只身进入这座府邸,门口驻守的保镖不仅没拦他,反而对他行了礼。
这是段家的主宅。
段予童走到正厅,坐在红木椅上。他架着腿,一手撑着下颌,另一手轻轻敲打着一旁的红木桌面。
“童童来了。”侧厅传来一个语气欢快的男人声音。
段予童没睁开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舅舅。”
段伯枭走到段予童的身后,伸出手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童童饭吃过了吗?”
段予童终于睁开眼来,他抬起头笑容天真无邪:“着急过来,没吃呢。”
“那可不行,饭一定要按时吃的。”段伯枭坐到他的对面,“我让厨子给童童做一些,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段予童笑了笑:“不用了,舅舅。我赶时间,比起吃饭我更想做另外一件事。”
段伯枭点了点头:“我知道童童此次来的用意。来人,把人带上来。”
在看到被一左一右两个人押着走出来的周凯的时候,段予童原本盈着笑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皱着眉看被蒙住眼的周凯,他的脸上有好几处伤口,嘴角还挂着一丝干涸的血。
周凯被带到段予童身边的座位坐下,左边那个人把周凯的双手都绑在了椅子上,右边那个人扯下他眼睛上蒙着的黑布,给他把眼镜戴上了。
周凯脸色极其苍白,他虚弱地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段伯枭:“你还要绑我到什么时候?”
段伯枭笑着说:“周先生,你看看你的身边呢?”
周凯瞥了眼,又看向段伯枭:“所以呢?”
“我们边喝茶边说。”段伯枭朝着刚才那两个人招了招手。
刚才那两个人中的高个男人给段伯枭上了茶之后,又给段予童端了杯茶。
段予童叫住他:“慢着,这里一共三个人,你只泡了两杯茶。”
高个男人低着头,有些紧张道:“小少爷……”
段予童二话不说抄起自己的茶杯,猛地砸向那个人的额头。滚烫的茶水浇了高个男人一脸,他惊恐地尖叫起来。
段伯枭招了招手,让人带了下去。
“重新上茶。”段伯枭对刚才那两人中的矮个男人说道。
矮个男人给周凯和段予童都泡了杯茶,正要退下的时候,又被段予童叫住:“我脚边那块碎片,捡起来给我。”
矮个男人捡起茶杯瓷片,双手捧住递上。
段予童接过瓷片后,迅速拉住他要收回的手按在桌上,另一手握住瓷片直接刺向那男人的手背。
细长的瓷片穿过整只手掌钉死在桌上!
那男人痛得满头大汗都不敢大喊,沉闷的轻哼了声。
段予童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被瓷片划伤的手心的血,他愠怒地看着那个面色痛苦的男人:“就凭你们这样肮脏的手也敢碰我的Elliot。”
段伯枭吹了吹茶水,对着自己的贴身保镖说:“叫医生来,给童童处理一下伤口。”
“不必了。”段予童冷冷说道,“我要带Elliot走。”
平静地喝了口茶,“不急。”
“舅舅,你怎么能允许你的手下对我的人动粗。”
“我听说陆世宗住院了一周似乎是和这位周先生有关,我有点好奇便请他家里做客。但是这位周先生不太配合,和我的手下起了冲突,这才受了点小伤。”
段予童看着周凯脸上的伤,忍着怒气问:“小伤?”
“嗯?这么点小伤也心疼了么。”段伯枭笑着说,“看来童童很喜欢他。”
“舅舅是在威胁我么?”
“怎么会。”段伯枭走到段予童面前,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只是想绕过你那白眼狼父亲,和我的亲外甥单独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而已。”
段予童问:“舅舅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段伯枭慈爱地抚摸着他的脸:“舅舅先说说自己能为你做什么吧。童童这么喜欢他,想来是要结婚的。但是童童,你的爷爷是个传统的人,即使是在同性合法的英国,他也不会轻易同意你和一个男人结婚的,但是我可以帮你说服爷爷答应下你和这位周先生的婚事。明年春天怎么样?地点选在切尔西吧。你的母亲生于切尔西,她也很喜欢春天。”
“爷爷为什么不会同意?”
段伯枭放下手,看向一旁的周凯:“因为你的爷爷知道你的父亲也喜欢男人,并且……和你喜欢的是同一个男人。你爷爷唯一的宝贝女儿为了你那同性恋老爹难产死于手术台上,他有多恨同性恋,你该知道的。”
段予童紧握着手,鲜红的血从掌纹中挤压出来。他低声说:“那舅舅希望我怎么做?”
段伯枭笑着说:“如果童童想和他有一场完美的、被家族认可且祝福的婚礼,就来书房找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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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予童走到周凯面前蹲下:“Elliot……”
周凯靠在椅子上,垂着眸,语气冰冷道:“你们家族内部争斗也要扯上我这个毫无关系的外人么。”
“对不起。”段予童哽咽道,“是我没保护好你。”
周凯笑了声:“保护我?”
段予童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摸周凯的脸,心疼道:“疼不疼?”
周凯侧过脸去,“别碰我。”
段予童的手僵在他的脸侧几秒,又收了回来。他双手搭在周凯膝上,轻声问:“Elliot,无论我做什么我怎样改,你都不会喜欢我,是么?”
“是。”
“为什么?”
“段予童,你不会天真地以为爱情是什么公平的游戏吧。你喜欢一个人,对他好,就能妄想他也来喜欢你,也对你好么?”
段予童皱起眉看他:“因为他对你这样,你也要对我这样?”
“不,他无论对我怎样,我都爱他。”周凯语气坚决道,“他可以什么都不做,我也爱他。”
“但你,不行。”周凯恢复淡漠的语气。
段予童抬头看了他很久,笑了起来。他站起身又俯下去,抬起周凯的脸,温柔说:“Elliot,今天的茶叶很好。”
说完,他端起那盏茶饮了一口。
瓷盏摔落在地上,段予童欺身跪坐到周凯的身上,扣住他的下颌,吻了下去。
周凯双手被缚,人被段予童压得动弹不得。他紧闭的牙关在段予童残暴地动作下被迫打开。他重重咬在段予童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