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在结尾!)
宴席上,江泽枫拉着方念蝉坐在龙椅上,方念蝉也乐的他拉着,江安亓一脸郁闷的坐在后头,还不死心的让人在龙椅边上添了个座位。
方念蝉笑了笑,不禁打趣道,“幼稚鬼。”
如果何景臣看到了,眼眶可能会红吧。
但是他看不到。(哎嘿嘿,皮一下作者很开心)
江泽枫从宴席开始时,就一直在四处张望,连大臣和一些小姐给他敬酒他都心不在焉的。
他……没来吗?
景逸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么,上次那也是做梦吧。
那就当是做梦吧。
江泽枫没见着温西庭,心里郁闷,推辞了敬酒的人,然后离开了宴席,独自一人来到御花园,和以前一样,他如果一无聊或者不高兴的话,他就会来御花园转转。
好巧不巧,他转悠到了一处小憩的地方,当年他和温西庭初遇的地方。
他缓步走着,思绪万千。
“哐当!”
一个白玉酒壶滚落到他的脚边,江泽枫看着那个酒壶,望向那个酒壶滚落的方向,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个人一手托腮,一手拿一个酒壶,时不时抿一口,好像在发愣。
江泽枫皱了皱眉,感到很奇怪,这个时候来参加宴席的人不都应该在大殿上吗?怎么会在御花园喝酒?
该不会是……
江泽枫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
江泽枫小心翼翼的往近了点走走,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那人一身白衣,乌黑的头发高高的束起来,一双墨瞳中水雾弥漫,鼻梁挺拔,五官端正。执着酒壶的修长手指节骨分明,两瓣红唇微微抿着。
江泽枫呆滞了。
他直愣愣的上前,屏住呼吸,轻轻扣了扣那人的肩,那人好似忽而惊醒,有些惊慌的转过头,直直的对上了江泽枫的紧张兮兮的蓝眸里。
江泽枫忽然想到他们第一次相逢的场面。
相逢何必曾相识,一笑泯恩仇。
可是,看温西庭的样子,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年前,他抬头看着跳到树上的他,吐槽他“你上辈子是只青蛙?”看着他干净利落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了他的眼前,看着他一双墨瞳水汪汪的很单纯,看着他对着他的眼底的警惕丝毫未减。
那年花开月正圆,只是三四年的时间,却恍若隔世。
“这位公子,可否下来聊聊?”
“你是?”
“这位公子是谁?为何在此饮酒?”
“我?在下不过一介草民。”
“这里是御花园,草民进的来?你当禁卫军是废物吗?”
“那你又是谁?”
“……”
“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
“你是谁?你不说我就不说。”
“……”好幼稚。
“奇怪,这衣服怎么看都像太子的衣着,但是太子不是常带着面具吗?这人也没有带面具啊?”
“????”
“我,江泽枫。”
“臣西庭,未认出太子,应当获罪。”
这么正式的吗?
“你赶紧起来,又不是什么大事,获什么罪?西庭……温家小将军温西庭?”
“嗯。”
“好了,赶紧回去吧,等会儿你爹该生气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
距离那一天,他们从相识相遇到相离共三百多天,到现在重逢已经一千六百八十一天了。
江泽枫期待着温西庭说,
“我终于等到你了。”
可是,温西庭看见他,只是掀了掀眼皮,然后低下了头,捡起了刚才掉下来的酒壶,不好意思的笑笑,“这酒壶,质量挺好。”
然后就是一片沉默。
江泽枫愣怔了。
他们重逢了,对方第一句话却是赞美酒壶的质量好。
过了良久,温西庭看着江泽枫轻声道,苦涩而又无奈。
“对不起。”
这三个字恍若天降闪电,直直的砸进了江泽枫的心里。
他愣在原地,看着温西庭眼中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光芒与期待后,看着温西庭站了起来,看着他轻笑一声,看着他上前亲了亲他的眼角,看着他转身离开,看着他苦笑着说了句——
“再见。”
再也不见。
当晚,江泽枫眼睁睁的看着温西庭消失在夜幕中,蓝眸里的希翼全部破碎泯灭,江泽枫后悔了,后悔他为什么不挽留温西庭,后悔自己什么都不做。
但是他不知道,他在那个时候动不了,是因为温西庭在江泽枫的酒里下了药,就如当年江泽枫给他下/药一样。
江泽枫能动了之后,疯狂的在皇宫里面找他,宛如疯子。
可是,功夫高如温西庭,怎会如此简单的被抓?
江泽枫一无所获。
三日后,一座山上。
斑驳的墙上靠着一个满身颓废的人。
他原本的蓝眸,现在犹如一潭死水,仿佛已经惊不起一丝的波澜,绝望而哀切的望着那个早已冰冷的shi体,干裂的薄唇轻启:“你……怎么能……”
这座山承载了他们之间的太多回忆,就是那次他把温西庭灌醉的那一次,他们敞开心扉的那一次,也是……
他看见温西庭死亡的样子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温西庭!”
回声嘹亮,
绝望而又凄凉。
——第一世.完——
枫泽三年末,皇上江泽枫一夜白发,白风阁一夜之间销声匿迹,阁主副阁主皆神秘失踪。由江小王爷江承晚和江小公主江年晗暂时共同处理事务。
枫泽五年,方萧离迎娶唐家大小姐唐初温,十里红妆。婚礼上,风零落的亲哥哥风凌尘出席(没错,全家几乎都是穿越的,不过没穿越到同一个家里,同年兄妹俩相遇。)
枫泽七年,驸马风凌尘与江小公主江年晗订婚。白风阁分部之一的清月阁阁主顾辞玖来访,向风零落汇报情况,偶遇江承晚。
同年,江承晚娶顾辞玖为王妃。
枫泽八年,驸马风凌尘与江小公主江年晗置办婚礼。
枫泽二十五年,江安亓与方念蝉相继离世。
泽枫二十六年,江泽枫退位,江承晚担任帝王之位,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晚承三年,何景臣中毒身亡。
晚承四年,江泽枫蛰伏多年,使何家暴露,整族诛杀。
江家之人,皆是痴情种。
晚承十三年,温西庭忌日,江泽枫服毒。
附.
何景臣给温西庭的一封信:
给阿川的:
阿川,因为我有不祥的预感,所以就早点写点东西给你。
想到啥写啥,不要介意哈。
我也不想说什么“我也是为了你好啥啥啥的。”
怪矫情的,但是我确实是为了你好。(真香定律)
你记得多理解理解我,每次看你喝酒喝的酩酊大醉的,我都很心疼,你要是快快乐乐的活着该多好啊,终究是我低估了你和江泽枫的感情,也忘记了你是我弟弟,皆为痴情种。
其实,俞清寒是温家旁系血亲,他想回去我也并不奇怪,但是他好像并不喜欢温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还想着回去,还想方设法的把你变成温西庭。
他在温家一定教过你很多,比如,射箭,书法,念书……
哼。
他都没教过我,真是便宜你了。
我们,其实是何家的。(我知道我们姓何,我不傻。但是我觉得还是挺重要,我想,你应该早就忘了吧,毕竟你当时还那么小,我带你从何家逃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抱着你逃出来的,你要是太大,我可能还逃不出来,嘿嘿。好像说太多了。你估计就要在心里说我罗里吧嗦的了,我猜的准不准?)
好好好,我不啰嗦了,咱们继续。
何家当年,那可是京城有名的医药世家,可惜,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我们是旁系血亲,被他们唾弃,还要被他们当做试验品,所以我就带着你逃了出来,在路上差点被何老爷子逮住,还是俞清寒出手帮我们的,也许就是那段时间,俞清寒回去后不久,温家就查出来俞清寒身中剧毒,然后强行夺取他的姓,把他赶出来了的。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段废话,就是什么我爱你啊也爱俞清寒的。)
我爱俞清寒,也能感受到你对江泽枫的感受,但是,我和你说过,你会害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