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她带着哭腔,却始终流不下一滴泪。
“圣女果然无情,一边同属下如此。一边喊着别人的名字,不过圣女是要哭给谁看呢?少主之命,谁敢违抗?而圣女,更是无情地流不出一滴泪。”他吻着她的眼,她的唇,十分粗暴。
他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吻着,舔着,咬着……可她的身体毫无反应,悲伤的脸上痛不欲生,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滑落,眼中绿色光芒缓缓消散。
男人正热烈地享受着圣女的身体,下一刻,便没了呼吸。
她穿上衣服,逃一般的离开,直奔陆晏而去。
第53章 连心
夜晚,林间万籁俱寂,孤魂躺在一棵树上饮着酒,心情舒畅。
突然有人靠近,孤魂便坐起身来,有些恼怒:“我说过,不要再来找我。”依旧还是冷漠的语气。
秋忆安走过来,抬头看着她:“我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孤魂飞下来,大饮一口酒。“纵然见到疯了的她,你以为,沈念便会回来吗?”她说完,手中的酒壶便抛了过去。
秋忆安看着眼前的酒壶,随即,一把刀刺破酒壶,酒水洒落下来,短刀也距离他越来越近。
“阿凝!”
短刀抵在秋忆安的脖子上,刀尖刚好要触碰到他的皮肤,连一滴血都没有。
“阿凝。”
刀子缓缓落下,她的手收回,眼中惊愕失色,却又不敢相信。双脚缓缓挪动,她转过身,林间,一女子向她走来。那女子身后,是静静凝望着的秋承。
“阿凝……”
她的泪瞬间涌下,接着便跑过去,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的人,手中的短刀掉在地上,她紧紧地抱着她。“阿娘……”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个不停。
沈凝拦着自己的女儿,伸手抚在她的脸上,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她摸着她的右脸颊曾经受伤的地方,心疼地眼睛渐渐湿润:“还疼吗?”说话时,有些哽咽。
沈念摇着头,此刻的她,终于是有母亲关心的孩子,有母亲拭去泪水的女儿,有母亲安慰而不再是孤单一人。
“阿凝已经这么大了,不再是那个跟在阿娘身后的小家伙了。”
沈念却又抱着她,撒娇道:“阿凝永远是阿娘身边的小家伙,阿凝不要再离开阿娘!”她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在索要着母亲的关心和爱护。
“阿娘也不舍得离开你啊。”沈凝抱着她,从秋承口中,她已得知了一切,在听到女儿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只怪自己没能在她身边陪她。
深夜,一个身影孤身潜入清风门。
霁林正在书房,突然一个东西飞来,插入在面前的书桌上,是一枚飞镖,上面还绑着一张纸条。他打开,里面写道:逼疯沐思君之事若不想被人知晓,只身前往城外后山。
霁林将纸条揉碎,眼中一片愁云。
不过他还是前去赴约,他只身一人来到后山,只看到一个背影,他便质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以旋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他惊愕失色,她知晓,意味着无极峰知晓,便说明他们都知道了,而他却无力对抗整个无极峰。沐思君和沈念身边的人,他一个也惹不起。
霁林刚要逃跑,四周便飞来许多人,将他团团围起。
白天,一辆马车停到了无极峰山下。
一家四口回到无极峰已是第二日了,沈凝与沈念二人本不想再踏入无极峰,可是沐思君在无极峰,所以沈凝也跟着女儿一同前去。
时隔多日,沈念也终于再次见到沐思君,上次见面时,她刚恢复记忆不久,奈何孤魂趁机跑出来,她便再也未见到她。如今再次相见,沐思君却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君儿?”沈念走上前,抓着她的手,她却毫无反应。“我是阿念,你不记得了吗?”对方却依旧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
沈念将同心结放在她的手中。“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沐思君紧紧握着手中的同心结,沈念注意到她的反应,欣喜地看着她。而沐思君空洞的眼中却流下泪来。
沈念抱着沐思君,摸着她的头。“君儿,我知道,你还记得我。我是阿念,我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了。君儿……”她相信,她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就像这只同心结。
而此时,以旋却押着霁林走了进来。
沈念擦掉眼角的泪,站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霁林,他身上的血还未干,受了不少伤。
满屋站满了人,沈念,沐思君,秋承,沈凝,秋忆安,雨落,煜平,以旋。霁林看着他们,有他认识的,以及不认识的,不过他知道,自己落在他们手中,已无生机。
沈念愤恨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拔出刀便要杀了他,好在有秋忆安和雨落看着,不然他已经人头落地。
雨落拿出那染血的布条,打开来,上面被银针刺了许多细小的洞口,连起来,是一句话:霁林沈勃合谋害死爹爹!
“为何要逼疯君儿?”沈念愤恨不已。“我放在心尖的人,却被你害成这般模样!”
“落在你们手中,我无话可说,动手吧。”霁林不打算再逃避,当年他一错再错,害死了师父,逼疯了师妹,如今结果,是他的归途。
沈念一刀刺入他的心口,鲜血顺着刀子流下来,她却仍不解恨。
“小心圣教,小心大祭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霁林唯一确定的是大祭司月霖会对付沈念。
第54章 暴风雨前夕
傍晚,一辆马车来到无极峰山脚下。陆晏昏迷不醒地躺在马车内,萧宁神情紧张。虽然做了通传,不过她还是十分担心,忧心陆晏的毒真的无解该怎么办。
雨落和秋忆安下了山,见到二人,便带他们上去,将陆晏放到房间床上,来到房间,萧宁便看见了弦思。
“娘?”萧宁扑入她的怀中,她痛哭着:“我做了好多错事,无法弥补的错事……”自恢复过来,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陆晏一日不恢复,她便一日不得安宁。
“错也是娘的错。”若非因为她,女儿不会被抓,便不会被迫成为圣女,更不会沦落为对陌上纤言听计从的工具!
萧宁看着昏迷不醒的陆晏,她无法接受那样的自己,无法接受那些事实,但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弥补。“容与他们在何处?”
秋忆安便将她带走了。
而雨落也开始为陆晏解毒。
不久,沈念前来,愤怒的眼神瞪着雨落与弦思,她的怒火在胸中翻腾,若非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早便用刀了。
很快,雨落便为陆晏解了毒。她刚起身回头,下一刻,便被沈念狠狠掐住了脖子,她咬牙切齿道:“竟敢如此算计阿陆!”她最生气的,是他们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弦思、雨落、秋承,甚至连秋忆安也有份,他们算计阿陆令其前去抓姽婳,实则是为了将陆晏送到圣教中,送到姽婳的手上。虽然是为了解开一叶蔽目,也是为了容与和祁钰,但是陆晏也因此身受重伤,若是他因此死在圣教,又该如何?
这时,陆晏醒了过来。沈念注意到,便暂时放过了雨落,连忙走到床边,十分忧虑。
“阿念?”
“是我。”
“阿宁呢?”
沈念看得出陆晏的眼神饱含深情,便更加觉得恼怒:“她竟敢控制你?!”她便气势冲冲地起身离去。
教内之人遇到如此愤怒的沈念,皆避之不及,唯恐惹怒了她,否则,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未走进院子,沈念便看见秋忆安、祁钰,接着又看到了容与和萧宁,她便怒恨地跑上前。
短刀紧贴在萧宁的脖子上,脖子上出现一道红印,接着便有血溢出。“你还当真是阴魂不散!”沈念对她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杀了她。“立即去解开阿陆身上的一叶蔽目!”
而萧宁却犹豫了,也害怕了。她担心陆晏恢复之后,会怨恨于她。
“住手!”
沈念回过头,却看见雨落扶着弦思和陆晏赶来,而陆晏更是冲过来紧紧抓着她的短刀,鲜血顺着他的手滴落在地上。
沈念本想抽离短刀,却担心会因此再伤他,便紧张道:“我不杀她,快松手!”陆晏松开手,沈念怒视着萧宁,还是收回了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