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要查的人还是未有下落。”侍画摇着团扇,身穿碧色掐腰长裙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少主您那边除了一枚玉佩,还有可有其他线索?这都城中凡是年方十六上下的女子,属下便是都查探了一番,并未有公子要找之人。”
“那女神医的踪迹可是查到了?”
“自上次后,神医问心的踪迹便消失了,属下亲自去查过,这人仿若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且医术功夫皆是不俗又善使毒,便是找到一般人也是轻易查不得其行踪的。”
“无事,这些年了,慢慢找吧,只要这人还活在世上,总是有能找到的一天。”封尘收起那几分怅惘看了看无书:“国师府可有什么动静?”
“国师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一切如常。”
“哦,我那小师兄呢?”
“国师现已闭关多时,并未出关。现在府中一应事务皆是由莫理处理。”
“国师府中还是要想办法查一查,师伯和师傅的那话里有话的样子,这国师府可不若看上去那般平静无事。”
“是,属下这边会留意国师府的一切动向的。”
几人见少主有些疲乏,便准备正要退下,便又被封尘叫住:“家中最近可有什么事情?有信送来吗?”
“少主,家中进来平静的很,也无家书寄来。”
封尘让几人出去,自己则一边下棋一边思索起了进来关于朝中各家的消息。
夜色如墨,不见半点夜光,屋内孙二敛眉低眼不敢发出声响。
一声低沉嘶哑的声音从里面穿了出来:“事情可是办好了。”
“小的全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孙二低着头忍着向内看的冲动。
“嗯,把东西给他吧!”
一个干瘪矮瘦的蒙面人从角落中不带半点声息的走了出来,将手中的箱子交给了孙二。
孙二死死的抱住箱子,任由蒙面人将自己的眼睛蒙住送了出去。
孙府中的书房中,孙天祥听着敲门声猛地站了起来:“谁?”
外面的管事被自己老爷的喊声下了一跳:“老爷,夫人派人来问,您这边怎么还未休息?”
孙天祥感觉喉中干涩的咽了咽:“告诉夫人,让她先安歇,我今晚在书房睡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的远了,孙天祥跌坐在了榻上,眼中满是疲惫。
三长一短的轻轻叩门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突兀的响起,孙天祥像是被从梦中惊醒一般看向门外:“谁?”
“老爷,是小的回来了。”
“进来吧。”
“老爷东西拿回来了。”孙二将箱子轻轻的放在了桌上。
孙天祥像是没有看见箱子一般,平静的望向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人:“你明天收拾收拾回乡吧!将那孩子也带着,之前本也没有上了族谱,以后这孩子就是你的了,让他替你养老送终吧,也算全了你我之情。”
孙二听了惊得跪了下去:“老爷,老奴我……”
“不用多说了。”孙天祥背过身去,回乡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三天内启程带着他走吧。
孙天祥听到关门的声音后,拿起了桌上的箱子,检查了一遍,确认箱子没有被打开过,拿来了火盆将箱子和信件全部烧成了灰烬。
小院中,蒙面人将孙二送走后便返了回来:“主子,为何这点事情便要动了这颗棋?”
“这事虽小,可是这背后的人来头都不小。”男人低着头转着手里的白玉扳指:“那人的去向可查到了?”
“还未查到,那人是夜半时分出的国师府,未带什么包裹也没有让人跟着。我们的人从国师府跟到此处的小巷中人便失去了踪迹。”
“这附近都找了,可确定没有机关暗道?”
“回主子,确实未曾发现。”
“这人又不是真的成仙了,尽快查!”
蒙面人听着男人似有些怒气,身子不可见的抖了抖连番保证马上重新安排人去查。
“好了,这个地方尽快离开,此处不要再来了。”
蒙面人见男人离开后缓缓的起身,里衣都已经被汗打湿。
“公子,奴家给您送消息来了。”
封尘起身将衣服披上:“掌灯。”
“爷,这是新送来的消息。”
封尘接过纸条,看了看侍画:“这今日又是扮的那个,话都说不利索了。”
侍画抽了抽嘴角:“公子,属下这身打扮不好吗?你们男人都是什么眼光?”
封尘低头看着消息,没有理他,侍画讨了个没趣。不就是与你们这些臭男人打扮的不一样些,怎么一个个的至于么!真是,一个个用到了这伪装易容的时候怎么就不嫌弃了呢。
“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晒书,居然有这么多人插手。”封尘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既然如此,不若再乱一些好了。”
侍画看着自家公子,默默为算计他的人默哀了三分钟。
“公子可是要做什么?”
“将之前准备的东西替换即可,至于人嘛,你就将消息送到太子那里,孙府的人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话,毕竟初来乍到的,不好越俎代庖。”
第 15 章
自己公子这是要使唤太子还是要给太子递投名状啊,不过想到之前报上来的消息侍画还是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你是说那人是故意让人发现的?”
“属下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侍画捋了捋思绪:“世家之中豢养的能人异士不少,死士也是有的且还不用怀疑其叛主。这如何都是没有必要非得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去联络这件事情,……”
封尘打断了他的分析:“这些暂时影响不到我们,就先按照刚才吩咐的去办。”
“属下告退。”
看着侍画迈着莲花步下去,纵使见惯了的封尘还是有些不适,实在是不明白小时那个白胖子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喜穿女装的高挑汉子,关键是除了身高他还没有违和感。
“太子殿下,封大人派人送了一封信来。”
萧正轩放下手中的奏章,将信拿了过来。
见上面开头写的乃是‘师兄,展信佳……’
来人躬身站在一边不知太子为何发笑,又不敢抬头,只得等着太子吩咐。
“去将伯平叫来。”
“诺。”
御乾阁外,解总管见来人迎了上去:“见过太子殿下,皇上正在里面。”解总管亲自将人送进屋中:“太子殿下,谢大人,请。”
二人见解总管关上门退了出去,互相看了看,慢慢的走了进去。
“儿臣(臣)见过父皇(皇上)。”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拘这些许的礼数。”
二人也不推拒,直接起身。
皇上倚在榻上,手中拿着卷书,并未抬眼:“你们都坐吧,听说封家那小子给你送了封信,还是明目张胆的的派人送来的。”
太子听了看向榻上身着玄色常服的人,起身回道:“正是,孩儿同表兄来此,正是为了此事。”
谢安见此将信呈给了皇上。
皇上拿起信来,看到心中所写内容也不禁嗤笑了一声:“真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徒弟。”
信也随手被皇上扔进了茶杯中:“这封家的名头真是有用的很,这点事情便是有这么多的手伸了出来。”
“想来这些人应是怕封家占了他们的位置。”
“无妨,这事就轩儿你来安排。”皇帝看向眼前越发成熟沉稳的儿子:“多听,多看,不可小看任何一人,哪怕是只蝼蚁。”
“是,父皇。”
“莫要如此,你们两人快坐下。”皇帝正了正身子望向下手的谢安:“伯平,谢公最近可有信送来。”
“皇上,祖父今日未曾送信回来。”
皇上低头喝了一口茶,眯着眼,不知望向什么地方:“你也在轩儿身边多年了吧,往后这宫中安危,吾还是交于你这外甥才能安枕些。”
谢安听此不安的单膝跪了下去:“皇上折煞小臣了,便是为此赴汤滔火,也是在所不辞。”
皇上面带笑容甚是慈爱的看向跪在地上身着劲装的少年,眼中似是怀念:“轩儿快将伯平扶起来,都说了是一家人了。”
萧正轩将人扶起,只见解总管进来在皇上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皇上看了看两人,眼中满是玩味。
“父皇有事,儿臣与表兄就先退下了。”
皇上重新将书拿起翻看了起来,殿中几人见了悄悄退了出去。解总管送了两人后仍旧守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