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不喜欢外人打扰,所以就留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霍琛眼珠子一转,“那早上送我过来的那些人呢?保镖还有那个穿白大褂的。”
对方指了指大门的方向,“门口有站哨的保镖,不知道跟送您过来的那些保镖是不是同一批人,至于那个穿白大褂的,您说的是朴医生吧?他和护士们住在后面的小楼里,没有陈先生的吩咐一般不会过来这边。”
霍琛挑了挑眉,“还有护士?陈铭伟这是要在家里开医院?”
那人端起桌上的残羹剩炙,“这就不清楚了,您可以问一下陈先生。”
霍琛摆摆手,“拉倒吧,我可不想见他。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出去逛逛。”
对方仔细想了想,“附近玩的还真不少,您要是不嫌冷的话,推荐去后山那个滑雪场,前两天刚下了一场大雪,好多人大老远赶过来玩呢。”
霍琛有些蠢蠢欲动,“谢啦,我明天就去看看。”
至于今天嘛,看门口那些站哨的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出不去了。但初来乍到的,陈铭伟又这么热情地邀请,他总要给对方一些小惊喜不是吗?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大致把别墅的构造搞清楚后,霍琛回了房间,准备洗漱换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陶思那妮子帮忙布置的,这里的小细节都还挺符合霍琛的心意的,温度控制在霍琛最喜欢的25摄氏度,墙角的空气加湿器让屋里不会显得太过干燥,脚下的地毯是白色的纯羊毛制品,光脚踩在上面暖和又细腻。
推开里面洗浴间的门,没有用常见的破璃门做干湿分离,但因为空间非常大,怎么洗也不会把水流到马桶这边。大大的洗手台上放着霍琛最喜欢的剃须刀和护肤品,还有霍琛被逼两天必须敷一次的面膜。
最让霍琛满意地是那个一看就很高级的按摩浴缸,里面提前搁好了精油,一放水就闻到了让人心旷神怡的淡淡香味儿。霍琛这人集齐了人类身上分布最广泛的几大劣根性——好逸恶劳贪图享受骄奢淫逸,一看这么好的东西就忍不住脱了衣服进去试试,反正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
躺在暖和的热水里,霍琛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浴缸的控制面板捣鼓了半天,上面有冲浪和按摩功效,霍琛试了一下,觉得还不错,但比起专业的人工按摩来还是差了老远,便掏出手机给朴国安打了个电话。
“喂,陈铭伟跟你说了没有,让我有事情找你。”
朴国安恭恭敬敬地回道:“说过了,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霍琛:“那就好,我在洗澡,你帮我找个洗头的和按摩的过来,现在就要。”
对方很是上道,“好的,需要水果和茶饮吗?”
面对这个抛弃节操助纣为虐的高级人才,霍琛迅速进入剥削阶级角色,“来点吧,对了,洗头的和按摩的技术一定要好,人不需要长得倾国倾城吧,怎么也得来个普通漂亮的。”
朴国安回道:“不好意思,霍先生,这边只有男性理发师和按摩师。”
“你们混得也太差了,连个美女都请不起。”霍琛抬脚打了一下水面,激起一层层水花,然后勉强答应了,“男的就男的吧,要二十来岁面相清秀的,体格壮实一定要壮实,不然力气小了按不动。”
朴国安:“……不好意思,我们的推拿师都是从业多年的专家,在保健方面很有心得。”
霍琛不满意,“你看我年纪轻轻的需要保健吗?爷想要的就是舒服。就这么点小事情,你到底能不能干好?不行我自己找陈铭伟去。”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了,“好的,我一定满足您的要求。”
霍琛满意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哼着小曲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感谢为了打游戏殚精竭虑的自己,不会因为手机内存不够耽误拍摄质量。
朴国安的效率非常高,没一会儿就有个六七十岁的老爷子端着果盘和茶水上来了,全程盯着地板把东西放在了浴缸边的置物架上,然后迅速退了出去。
“等等。”霍琛往嘴里丢了几颗葡萄,然后一边嚼一边问:“洗头的和按摩的呢?”
老爷子还没回话,卧室里就有声音传来,“霍先生,人已经到了,请您穿好衣服出来吧。”
霍琛回道:“直接让人进来吧,外面洗头发不方便。”
然后就看到朴国安低着头站在了门口。
霍琛伸长脖子看了看,问道:“人呢?不是让进来吗?”
朴国安回道:“就是我,鄙人系统学习过推拿按摩,长相还算清秀,爱好健身,是国家二级运动员。”
霍琛莞尔一笑,“没想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厉害厉害。只是陈铭伟刚走你就急着自荐枕席,好像有点不太厚道啊。”
朴国安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霍先生说笑了,鄙人不可能对您有非分之想。”
霍琛挑眉,“怎么,我就这么让人瞧不上?眼光够高啊。”
朴国安回道:“哪敢,只是我有爱人了。”
“女的?”看来还是个直男,难怪陈铭伟那丫那么放心。
朴国安:“不,男的。”
霍琛:“比我优秀?”
朴国安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了霍琛一眼,“倒也不是,我爱人是全军比武大赛的冠军,体格比较健壮。”
霍琛低头看了看自己白斩鸡一样的身材,悲愤了,“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呀。”
朴国安配合地转过身去。
霍琛从水里爬出来,迅速穿好了浴袍,还状似不经意地把下.身裹紧了些。老公条件那么好还出来给陈铭伟卖命,也不知道图的是个啥。“行了,去卧室按。”
对于这个地点的转换,朴国安乐见其成。“好的,请霍先生就躺在那个小榻上吧。”
送给陈铭伟的第一个小惊喜被人家轻松化解,霍琛直挺挺地倒在了小榻上,“我怕疼,按摩的时候力气小点,但按头的时候一定要用足了劲儿。”
朴国安答应了,先是用一把大木梳给霍琛梳了梳头发,然后用指腹和指尖点按脸部穴位,滑动指腹放松,接着搓热掌心在脸部搓动揉捏……
没想到还挺舒服得,霍琛闭上眼睛,决定还是先享受为敬。
整个按摩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霍琛已经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卧室里的陈铭伟摆摆手示意朴国安先出去,然后自己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到了床上,盖上被子,细细瞧了一会儿后走出卧室,问朴国安:“为什么突然叫我回来,是霍琛的脸上的伤有什么问题吗?”
朴国安说:“霍先生脸上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只是我刚刚给他按摩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劲。”
陈铭伟眉头一皱,“什么不对劲?”
“我注意到霍先生似乎很喜欢泡澡,但刚刚泡了不过十分钟,呼吸就显得有些急促,他是不是服用过康思?”
随着同性婚姻的合法化,越来越多的人经受住世俗的目光选择与同性相伴一生,但无法孕育共同的孩子却是很多人无法释怀的遗憾,也加剧了他们与亲人社会之间的矛盾,而康思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这一局面。除了不懂事的孩子,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陈铭伟蓦地怔了一下,“怎么可能,当年霍琛一直挺抗拒说孩子这个事情的。“朴国安对自己的医术有自信,但出于谨慎并没有把话说死,“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要想确诊可以抽个血看一下。”
陈铭伟当然知道朴国安不会乱说话,他只是不敢相信,“那你刚刚说的不对劲是什么?霍琛怀上了吗?”
朴国安看出了陈铭伟的期待,但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他,“霍先生的体质有些特殊,他应该是对康思中的一种成分有抗药性,受孕能力比其他人差了些。不过这都是可以调养的,您要是需要的话,可以带着他先做一下检查。”
陈铭伟眼里的光芒一下子就暗淡了,“算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吧,他现在应该不会同意的。”
朴国安说:“怀孕的事情可以缓缓,但服用康思的后遗症已经显现出来了,必须要尽快调养,不然对霍先生的身体很不利。”
陈铭伟心里一紧,“什么后遗症,严重到什么程度?”
“目前表现出来的就是胸闷气短,长此以往可能会影响心肺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