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看着他,露出了一种怜悯的目光来。
“就叫高个子爸爸和矮个子儿子吧!”五条伸出手,按住了虎杖的脑袋。
“哈哈哈!”霁月没忍住,爆笑了起来。
“噗!”惠也没忍住,喷了坐在对面的虎杖一脸饭粒。
“对嘛,吃饭就是要这样的气氛才对嘛!”五条趁机将小番茄抢了回来,全部倒进了嘴里。
这顿晚饭,总算是在欢乐的笑声之中结束了。把惠和虎杖哄睡着了之后,五条准备再去一下咒专。
当他出门的时候,却发现霁月靠在门边,并没有直接离开。
“怎么,是想讨论一下相亲的后续吗?”五条的语气又轻浮了起来,还专门提起了霁月最不想听到的事情。
“不,我是想问一下,考咒术师需要些什么?”霁月居然没生气,她似乎已经习惯他这样的态度了。但让她如此宽容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今天那一声“仙姬”。
她觉得,他平安京的记忆,是不是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
“嘛,像你这样的年纪要去咒专学习是不可能的了。”五条摇着头,又说出了讨人厌的话来了。
霁月抄着手,琢磨着要打他那张帅脸的哪个部位。
即便打不到,也要挥出拳去,不然她得被憋死。
“不过成年人有成年人的途径,例如说,被我这个特级咒术师推荐。”五条得意地扬起了下巴来,“不过呢,这也是有前提的。”
霁月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她已经看到面前的大坑了。
第17章
五条的前提条件其实很简单,就是霁月每一次祓除咒灵,他都要在现场。对于新垣家的术式,还有祖训,他依旧很感兴趣。作为一个什么都学得会的人,他也有点想体验一下当海王的感觉。
天上天下他是唯我独尊了,但海上还不行。
霁月并不想级别比五条低,所以她直接就瞄准了特级咒术师。而要成为特级咒术师,需要祓除一定数量的特级咒灵,还需要系统内部的认证和考核,以及一系列的心理测试。
“干嘛还要测心理啊,你们又不是FBI。”霁月并不太认可心理学,尤其是见过了妖魔鬼怪之后。
“我们今天还是去仙台。”五条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带着她瞬移去了受灾最重的地区。
才落地,两人就看到了几只咒灵在避难所周围徘徊。之前其他咒术师在附近设置了结界,以免咒灵进入,他们仍然惊魂未定,在也受不起任何惊吓了。
这些咒灵和之前海啸来袭时的咒灵完全不同,因为救灾不力,大部分人失去了家园,还要在避难所不知道生活多久,几乎所有人的情绪都很负面。这些巨大的负能量汇聚在一起,造出了许多特级咒灵。
靠海的地方不缺水,霁月对付这些咒灵并不算很吃力。只是数量太多,五条又完全不帮忙,只是在一边用手机拍照录像。时间一长,她也精疲力竭。
在心里把那些当权者骂了个遍,她都想自己捐钱给灾民,让他们好受点了。可惜啊,她只是个普通社畜,没有钱。
但说到钱,五条这个家伙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呢。
“祓除一只特级咒灵,咒术师能拿到多少钱?”
“谈钱就太庸俗了吧,仙姬。”五条笑了起来,果然是七海尊敬的前辈啊,这个时候才想来要问薪水的问题。
霁月的心脏又猛抽了一下,不过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这个时候,钱最重要,毕竟她都已经辞职,打算做全职咒术师了,“不会被你贪污吧?”
“我这件衣服多少钱你应该猜得出来吧?”五条又用问题回答问题了。他拉了一下衬衫的领子,觉得天气好像开始逐渐变热了。
“啊,你贪了我五十万!”霁月不用猜,作为一个优秀的社畜,她有一个很强的技能,那就是不放过每一季大牌的发布会,然后将款式全记下来,以推测客户的经济实力。
“你评定等级都还没下来呢,不过呐,等你成为了特级咒术师,我会申请帮你补上这段时间的日薪。”五条发现没办法跟霁月谈钱的事情,所以他只能正经起来,公事公办了。
“如果上面要证明,你记得把手机里的录像和照片导出来啊。”霁月也公事公办,她祓除了多少只就是多少只,也别给她优待。
上辈子的债,她也不想讨了,扯不清楚,这辈子算清就是。
五条顿了一下,他拍照从来都是为了看别人的搞笑时刻,记录黑历史的呀。
不过嘛,她长得这么好看,应该能挑出几张还行的照片,吧?
在东边地区沿海待了快一个月,霁月终于达到了一级咒术师认定的条件。特级还是太难了,日后再升吧。
同时,她也找到了虎杖的爷爷,在一个集中安置点。
五条把虎杖从东京接了过来,让他和爷爷团聚。
“伏黑,再见呐,记得给我打电话。”这一个月里,虎杖和惠成了还算要好的朋友,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嗯。”惠微微点了点头,他并不觉得他们以后还会保持联系。就像他以前小学时候的同学一样,全都不再联络了。除了津美纪,他认为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和他能产生亲密关系的人了。
而这一个月,也不会在他们的人生之中产生什么特别的影响。
但在虎杖心中,这一个月却相当特别。他喜欢上了东京,他想要来东京。不过他应该要很努力才行,中学肯定是来不了的,看看大学能不能考过来吧。
小小的虎杖,第一次给自己的人生定下了目标。
“月姐姐,我以后要到东京来上大学!”将自己这个小小的目标告诉了霁月,虎杖眼睛闪亮亮的,就像他怀中那只狸花猫。
“嗯,好,我等着你。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就打电话给我。”霁月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了虎杖,她和虎杖爷爷聊过了,也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大学学费挺贵的,到时候说不定需要她的资助呢。
“好!”虎杖抱着猫,和爷爷团聚了。而猫主人那位奶奶,也还活着。
看着两爷孙抱在一起的画面,霁月突然鼻子就酸了。她又想起了平安京,可惜,这一份记忆,只有她一人有。只有她一人缅怀的话,未免就有些荒诞了。
不想被五条看到她这副模样,她便让他先回东京了。五条也不强求,他知道她不知道被自己抱着瞬移,每次身体都好僵硬的。
到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她走出避难所,去向临时的车站。
天空突然飘下了雪花来,倒春寒的寒风刮向了这片狼狈的大地。白雪覆盖在废墟之上,看上起不那么触目惊心了。
霁月站在雪地里,双手合十往大海的方向拜了拜。这个世界有鬼怪的话,那神灵存在的几率也有吧。
待她抬起头,突然看到了一个和尚。
一个穿着五条袈裟,留着披肩长发的和尚。
夏油!
他怎么做和尚了?
霁月一头雾水,所以她选择了直接问,“大师,你是在超度亡魂吗?”
“嗯,也算吧。”夏油来到此处,是为了寻找合适的咒灵。他抬起眼来,看向了面前的女子。
机车皮衣外套,牛仔裤,低跟短靴,看起来很飒爽的打扮。人长得也很是明艳端丽,在这一片白茫茫的雪花之中,硬是平添了几分颜色。
而她脸上完全没有灾民的晦暗之色,靴子上连泥都没有沾上,肯定不是普通人。
“那既然遇上了,就是有缘。这点香油钱,还请大师收下。”霁月从钱包里拿出了十张谕吉出来,还正大光明地将自己的名片压在了第一张上面。
拿人手软,他收了钱,必定会联系自己。
夏油眯起了眼来,自从把盘星教接管以来,好久都没有人这么直白地来送死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一点杀意都没有。
也许是心情好吧。
“那就谢谢这位女施主了。”夏油将钱接了过来,同时也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霁月拿过名片就看了起来,他现在居然是个什么教会的主理人。而这个教会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透着一股子邪气。
不会吧,他居然跑去信了邪*教,不做咒术人了?
本想再继续套套近乎,再抬起头,夏油人已经不见了。
带着疑虑,她回到了东京。伊地知带着她办好了所有的手续,她就正式成为了登记在册的一级咒术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