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因为路忍嘉穿着自己的壳子!他对自己道,对这个解释很是认同。
他瞥了眼韩西沅,对路忍嘉使了个眼色。
莫名其妙的,虽然没有言语上的沟通交流,但是路忍嘉就是懂了他的意思。
他开口道:“小韩,那个白莲花今天到?”
韩西沅点点头,“是呀。我哥差不多也接到人了吧。”
“你知道他们晚上会干嘛不?”
韩西沅撇嘴:“吃饭呗。那货可矫情了,每次都要挑那种又贵又难定的店,让我哥包场。”
“包场?”路忍嘉很难理解,“吃这么贵的饭店,那不是为了吃别人羡慕的目光吗?包场了别人还羡慕个毛啊!”
韩西沅星星眼道:“林林你真懂生活。那个白莲花懂什么呀。”
路忍嘉哈哈一笑,“你能知道他们晚上在哪儿吃饭吗?”他指指“八大使”,“这哥们听说你哥看上八公主了,想去看看你哥。”
韩西沅道:“简单啊,我问问我哥助理呗。”
于是,晚上七点半的时候,待韩承枫与自己的白月光走进这家已被他包场的餐厅时,却被领班告知,他的“朋友们”已经先到了。
朋友?们?韩承枫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走了进去,正看到了自己倒霉弟弟、林嗔和另外一个他没见过的人,正坐在那儿看菜单呢。
“林嗔”还在嘱咐服务员上一瓶“82年的拉菲”。
韩承枫震惊:神马玩意?神马玩意?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向宁也很迷惑,他见过韩西沅,但是另两人他都没见过。这时便问韩承枫道:“承枫,那几位是?”
“不认识。”韩承枫牙都要咬碎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林嗔”热情地冲他打着招呼:“韩老板!瞅什么呢,快过来呀!认识一下,”他指向了坐他旁边的圆圆脸、有酒窝的小帅哥,“这是我们八公主的现任,你情敌!”
白向宁喃喃重复了一遍:“八公主……?”他震惊地望向韩承枫,“承枫,你,你不是……”
你他妈的不是弯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路忍嘉第一定律:沙雕的传染性
路忍嘉第二定律:沙雕的聚合性
路忍嘉第三定律:沙雕的随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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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神展开到这种程度,你告诉还要走剧情?”
白向宁心情复杂。他自然是注意到说话那人,眉眼间长得颇和他有些相似。韩承枫这些年间,身边总有些像他的人,白向宁心知肚明,甚至有意纵容这点,但是这次,他直觉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所以这是认真的吗?就这气质?跟他差了八百米远了吧?找替身都不用花点儿心思的吗?还有那个什么“八公主”又到底是什么玩意?难不成找了个女人当替身?
韩承枫的心情更加复杂。他早在心里,把韩西沅骂了个百八十遍。
“向宁,我们换一家地方吃吧。”他侧头对白向宁道,转身想走。
正在这时,倒是坐在他弟弟对面的那人,突然抬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人脸圆圆的,头发也软绵绵地贴在额头上,睫毛又长又密,瞳仁又黑又亮,嘴轻轻抿起时,两颊便是两个酒窝。可明明看起来这么讨喜的样子,偏偏有一双极其冰冷的眼睛。
这时看过来,单是一个眼神,都仿似掀起了阵阵地寒风,将韩承枫全身上下冻得彻底。
这个眼神,他是见过的。
韩承枫一时愣怔,如同被定在原地。白向宁本还犹豫,这下立即下定了主意,道:“承枫,都来了,就在这里吃吧。那是西沅?我也好些年没见过他了。”
说着,他便向那桌子走去。
韩承枫无法,只得也跟了过去。
于是到了最后,浪漫的双人晚餐泡了汤,变成了尴尬的五人晚餐。
很快,韩承枫就发现了,其实在座这些人里,就他自己在觉得尴尬啊!
是的,没错,还真就他自己在尴尬。
反正路忍嘉是不会尴尬的。他有着非常丰富的蹭饭经验,蹭饭时,他的原则从来都只有一个:只要我饭吃得足够多,尴尬就追不上我。
这家餐厅贵也是有贵的道理,更何况还是韩渣渣掏钱,路忍嘉已经毫不犹豫地胡吃海喝了起来,硬是一个人吃出了一桌人的气势。
白向宁一直是在关注着林嗔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就是让他有了一种危机感,乃至于看着他的时候,脊背都有些发凉。
他就笑眯眯地开口道:“阿八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是的,阿八……路忍嘉介绍这人是谁的时候,顺口就说,他叫阿八……
请问真的会有一个正常人,叫这个名字吗?
林嗔真的是想把路忍嘉剁了的心都有了好吗。结果还真有人这么叫了?
林嗔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白向宁,不温不火道:“画画的。”
这是西餐厅,他的主食是一份牛排,此时拿着刀叉,慢条斯理地把牛肉切成一块一块,动作间带着点特殊的韵律感,极其优雅。就这个气质,看起来不比从小蜜罐儿里长大的韩家两兄弟差多少。
白向宁拿得准,这都是钱堆出来的。
白向宁微微笑道:“这可是巧了呢,我也是画画的。过去常画油画,可惜现在都流行CG了,真是搞不懂这些年轻人的玩意儿。”
林嗔勾了勾嘴角,目光突然间变得极深,直直看了过去:“是吗?”
白向宁蓦地对上这犹如深潭的眼神,心中大惊,手上的餐叉一下子掉到盘子上,清脆的一声响。
他几乎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便快步走了出去。
林嗔低下眼。
韩承枫和白向宁这两个人,林嗔简直不知道自己更恨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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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爱恋》一书中,与林堰茗闹翻之后,在一个画展上,林嗔又遇到了韩承枫。林嗔那时心情极度低落,韩承枫几次帮了他的忙,两人逐渐熟识了起来。
林嗔将诸多的情绪都倾泻在了画笔上,这仿佛成了他的发泄和他的救赎。神奇的是,韩承枫能懂他在画什么。
而在两人关系愈加密切时,白向宁回国了。
林嗔猛然间感受到,在遇到白向宁相关的事情时,白向宁永远是第一顺位,他永远是排在后面的。
后来,他见过了白向宁,甚至见过了韩承枫身边几个像白向宁的人。
林嗔自然马上知晓发生了什么。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立刻远离那两人、以及那两人周围依然乱糟糟的世界,他以为自己做得很决断很彻底,然而……还不够。
白向宁就是不肯放过他。
几月之后,林嗔的小画室莫名着火,多年心血被付之一炬。再然后,林嗔此前就送去参赛的两幅画都拿了奖,却在颁奖前夕爆出来,说他的画作是“窃取”。
白向宁说他偷了自己的画。
这听起来就像无稽之谈,然而证据链明确,一帮人跳出来帮他站台,甚至韩承枫都出面表明,他的确是看过白向宁的作品在前。韩承枫还说,是自己带林嗔去参观过白向宁的画室。
那个奖项是韩氏赞助的,韩承枫的话极有分量,林嗔的艺术生涯相当于在这一刻被判处了死刑。
那之后,林嗔再没有拿过画笔。
林堰茗拿走了林嗔的资产、钱财,韩承枫拿走的是他的事业、想往、表达的欲望,以及试图和这个世界抗争的一种方式。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白向宁不想他的风头盖过自己。这很可笑。
但是这可笑却有用。林嗔的心,自那一刻起,闭锁起来,再没有打开过。
上一次回来这个世界,见到林堰茗的时候,林嗔只觉得所有的恨意铺天盖地,尽在一瞬间爆发,让他想将那人碎掉也不足惜;这一次,再看到了韩承枫、白向宁这两人,或许那恨意散了一些,或许是其他别的原因,林嗔只觉得……
像沾满污渍的盘子一样,这两人让他恶心。
白向宁刚走,林嗔拿了餐巾擦了擦嘴,又把餐巾放好,看向韩承枫,抬抬下巴,道:“你。”
“嗯?”韩承枫看向他。
林嗔面无表情地说:“你是脑袋被门夹了吗?”
韩承枫:……
韩承枫黑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我看你更像是脑袋被门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