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不能说自己一定会养原主的父母。因为这个“养”,不止需要付出金钱,更多的甚至是时间、亲情,乃至爱。
他不是原主,他无法感同身受。
所以温澜想了想,说:“有什么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即便这样会显得自己像个不孝子,但温澜也没办法。
温玥玥:“过年常回家看看吧。”
温澜低声应了句:“好。”
生活步入正轨后,温澜某天下班还抽空和笔友朱胥出去见了一面,聊聊天吃个便饭。
当然,经过楚潮生允许了。
楚潮生心里门清儿似的,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捆着温澜。就算对方是穿书者,对这个世界很陌生,但他也应该放手让温澜拥有社交圈。
反正,比起牛奇、牛皮之类的家伙来说,朱胥此人不仅没有坏心眼,还没有任何威胁力。
欢迎收看:#楚潮生有点心机又如何#
两人这回约在一家泰国餐厅。
温澜点了冬阴功海鲜火锅,以及一大堆配菜。饮料要了可乐。
朱胥推了推眼镜,“出来玩怎么不喝酒啊?怕被楚总管?”
男人的虚荣心罢了。
温澜可不想在朋友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妻管严,当即道:“才不是!我只是,只是不能喝酒。”
朱胥:“喝点小酒又没事儿。”
温澜:“我好像会发酒疯。还是别了,在外面这样不太好。”
朱胥便没再强求,自己要了两瓶清酒。他本人是特别爱喝酒的类型,每次在写作前都要小酌几杯才能有灵感动笔。
朱胥:“对了,下周去参加同学会,你没忘吧?”
温澜:“没忘,到时候你叫我一起去就行。”
“你到时候肯定啪啪打那群人的脸。”朱胥想到这个就激动,脸涨得通红,说:“让他们以前小看你!”
被小看的是原主,温澜倒没啥感觉,哈哈一笑就带过去了。
随后两人聊了一会晋江小说,话题逐渐又拐回了另一半身上。
朱胥说自己最近相亲成功,和女孩进展飞速,两方家长也见过面了,估计年底就要结婚。
“你到时候可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啊。”朱胥高兴地对温澜说。
“当然。”温澜拍拍胸脯道:“朱老弟的婚礼我怎么可能会错过!”
朱胥:“我这个女朋友,真的是又贤惠又可爱,她说还要给我织围巾呢。”
他露出了憧憬的神情。
温澜不甘落后,想了想说:“我老婆也非常贤惠,而且善解人意,从来不在我码字的时候打扰,还会给我倒饮料。每次回家都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特别黏人,就像小猫似的总爱赖在我怀里,特别喜欢撒娇……”
平常轻微社恐·话少的温澜一说起自家小娇妻就口若悬河,喋喋不休,假如口水不干,想必可以说到猴年马月。
朱胥石化状态。
?这是楚总?
朱胥咽了口唾沫,说:“你老婆,是谁?”
他生怕温澜出轨了。
温澜莫名其妙,“当然是潮生啊。”
朱胥:“……”
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加震惊了。
楚总私底下竟然是这样……
他抬头敬佩地看了眼温澜。
那么,能够征服楚总的男人
真乃神人也!
温澜出来没开车。吃完饭,他告别朱胥站在路边等网约车的时候,忽然感觉有点头疼。
哦nono,又是这种熟悉的眩晕感。
好不容易等到车,温澜强撑着坐上后座,就像打翻的酒瓶七歪八倒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起——刚才饭桌上自己错拿朱胥的杯子,以为是水喝了两口。
可也就喝了两口啊……怎么会醉?
温澜对这具身体的酒量一无所知。
司机:“先生,目的地到了。”
司机大概也看出他醉了,全程不断用后视镜偷窥,生怕温澜吐在车里。
“哦,好……”温澜仅凭剩下的一点微渺意识打开车门,就像只没有骨头的软趴趴生物,踉踉跄跄地走下来。
“嗯,要给老婆打电话……”
温澜怕自己醉倒在上楼的路上,便想叫楚潮生下来接他。
“诶……诶,手机呢?”
他在裤兜里摸了半天,最后才想起来大概是落在网约车上了。
温澜气得在公寓门口跺脚,蹦来跳去,最后累了,席地坐在台阶上,头一点一点的歪下来。
公寓内的保安当时看了温澜几眼,还以为他在做头部伸展运动。
另一边。
楼千钰遛狗回来,刚到公寓门口,他发现六六仿佛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似的,兴奋地四处乱窜。
楼千钰不想强拉狗绳,干脆也就随它去了。
很快,六六停在台阶上的男人面前。
“汪汪汪!”它舔着舌头拼命去拱对方。
男人疲惫地抬起头——路灯昏暗,却也足够楼千钰在这一瞬间看清对方的脸。
夜里,朦胧的暖调光线氤氲了男人紧闭着的眉眼,脸上也泛着不健康的潮红。
楼千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是温澜。
喝醉的温澜。
就像被打了麻醉失去意识的大狗狗,毫无防备,谁都可以捡回家。
他一怔,想到这里,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楼千钰换成左手牵狗绳,右手微微颤抖着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温澜的衣袖。
男人没反应。
楼千钰心中窃喜,警惕地打量了四周——许是他运气好,眼下周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尽管楼千钰很清楚,此刻楚潮生说不定就在楼上。
温澜可能只是在这里等人下来接自己。
但是他心里,还是无法抑制的,像栽进欲.望已久的种子破土闯出,隐秘而欢喜地冒出了一个小念头:他很清楚,他想得到温澜。
——哪怕只有一夜。
哪怕自己明天就将面临楚总追到天涯海角的封杀和报复,他也甘之如饴。
……
温澜模模糊糊看见眼前出现一道人影,隐约还听见了狗吠。
察觉到对方动作轻柔地将自己从地上搀扶起来,抱住他的腰,一步步小心地踏过台阶。
“潮、潮生?”温澜揉了揉眼睛,呆呆地发问:“是老婆来接我回家了吗?”
“嗯。”对方刻意压低嗓子应了一声。
温澜很高兴,像一只黏人的大狗狗,侧头靠在了青年肩膀上,用力蹭秃噜皮说:“老婆真好,我最爱老婆了!好烦啊,我的手机丢了,还以为找不到你了……”
青年浑身僵硬,缓缓伸出手,拍了拍他宽阔的后背。
过了一会。
没想到温澜忽然抬起头,犹如平地惊雷般一声大吼:“不!你骗人!你不是我老婆!”
楼千钰以为他醒酒了,吓出一身冷汗。但再看温澜的表情,依旧迷迷瞪瞪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怎么可能看清自己的长相?
楼千钰吐出一口浊气,暗道自己不要做贼心虚。
稳住,别慌,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说不定温澜和自己睡过后就食髓知味了呢。在这方面,楼千钰自认要比高高在上的楚总更玩得开,更懂得如何服侍人。
“怎么啊,我明明就是呀。”楼千钰努力凭记忆模仿楚潮生的声音。
因为他之前学过拟声台词功底,这一说出来竟然还挺像模像样。
温澜果然被唬住了,又凑近青年脖颈处嗅了嗅,惑然道:“为什么你的味道不一样?”
温澜印象里自家老婆是甜甜的,用惯了家里的柑橘调沐浴露,就像一个行走的橙色大橘子。虽然偶尔会喷点古龙香水,但也如雪松般清爽怡人。
可是眼前这人身上却传来浓烈的玫瑰花香……温澜对鲜花过敏,闻到这么刺鼻的香精气味,忍不住打了个巨响的喷嚏。
楼千钰解释:“我换香水了。”
温澜面露迷茫,正在醉酒状态中的他显然无法理解这番话的意思。
不过他没有再反抗挣扎,就这样一直乖乖地跟在楼千钰身边。
楼千钰想过带温澜去外面的酒店住,但是他很快发现温澜并没有完全醉得不省人事,似乎还对回公寓的路有些印象。他根本没办法强迫这么大体型的男人朝反方向走。
既然如此,楼千钰不再给温澜开口的机会,直接扯着人和狗就往公寓里钻。也许是被这种禁.忌背德的隐秘快感所刺激,他的心几乎都快跳出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