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总以为我看不见+番外(86)

作者:锦亦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虽然忘记嘱咐月桃了,但月桃应该还记着这事,会将那几块月饼妥当安置的。

反正现在早已经过了子时,今日也不算是中秋了。

魏霁垂下视线望着她,薄唇微微动了动:“明日你还会过来?”

沈容倾心想他问得这是什么话,她不过来,难道还要去别处吗?况且前些日子,她也是每日都会来找他的。

沈容倾猜不透魏霁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开口:“……不可以了吗?”

魏霁轻轻捻了捻她身后垂在榻上的长发:“可以。”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许是白日里舟车劳顿,晚上又忙碌了一整晚的缘故。沈容倾原本还想着待会子要起来给魏霁重新换一条湿帕子,可是她和魏霁说着说着话,没过多久,困倦感便涌上来了。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两个眼皮沉重得像是随时要落下。魏霁寝殿里的床无疑是极为舒适的,床榻上的被褥前不久刚被下人换了新,枕头软硬适中,锦被非常柔软,是由上好的缎面制成。

沈容倾本就累了,沾了这样的大床更是催着人入睡。就连魏霁寝殿里时常飘散的药味也在无形中成了她最好的安眠香。

临睡前最后的记忆定格在了,耳畔那道沉缓低哑的男声。

“睡吧。”

沈容倾不自知地点点头,轻轻阖上了眸子。

……

她甚少睡得这样安稳,好像上一次这样还是在皇城那个小别院的时候。

一整个晚上,她连个梦境也没有,只沉沉地睡着,以至于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连姿势都未曾变过,还像昨晚那样躺在魏霁身侧,只是她好像比睡着前靠得更近了……

这样的距离,就好像她窝在了魏霁的怀里一样。

沈容倾立刻清醒了。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大亮,床边的帷幔半拉着,微微透着些曦光。远处的几个小烛台早就熄灭了,灯罩上绘着些好看的花纹,在这样的光线下隐隐能看清金色的轮廓。

沈容倾发觉自己好像难得比魏霁醒得早,往常每每她睡醒的时候,身边这个人总是不在了。可今日不同,那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轻阖着,鼻梁挺立,薄唇微抿。

他的手臂还轻揽着她的腰身,沈容倾隔着两层衣服,感受到了他手掌的温度。

绯红由侧脸一直漫延到了耳根。

身旁的魏霁微微蹙了蹙眉,似是有要醒来的意思。沈容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赶紧低下头连忙把眼睛闭上。

她一闭上就有些后悔了,视线里一片漆黑,她完全看不到魏霁是不是真的醒了。

纤长微弯的睫毛随着她的心虚微不可见地轻轻颤了颤,就在沈容倾想偷偷看一眼再继续装睡的时候,放在她腰身上的手忽然动了一下。

沈容倾身体顿时紧绷了起来。

她旁边的魏霁好像并没有觉察,无比自然地抬起手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重新回到她的细腰上,将人往自己身边揽了揽。

沈容倾被迫和他靠得更近。她闭着眼睛仿佛已经隐约可以听到到对方的心脏在强有力地跳动着。

要不……她还是“醒了”吧?

沈容倾这样想着,便打算寻个时机悠悠转醒。

可还没等她发出那声标志性的嘤咛,便感觉魏霁在稍稍用力抱了她一下后,默默将手移开了。

沈容倾微微一怔,原本的计划遭到了无期限的搁置。

那人动作很轻,似是并不想将她吵醒。

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沈容倾不难感受到身旁他微微起身的动作。

她总是睡在里侧的那一个,这样的位置好像不知不觉间成了他们两个睡在一起时的习惯。

魏霁总是会把床里面的那一块地方留给她。沈容倾曾经好奇地问过他一次,为什么?

那人却非常不正经地回答说,是怕她睡觉不老实滚到床榻下面去。

沈容倾还记得自己当时气得一上午没理他。

魏霁分明是胡说,她睡了一整晚,可是能连姿势都不带变的!

反正是她心里的话,也没人反驳。

沈容倾胡思乱想着,忽而感觉从帷幔外透过来的光线被魏霁起身后挡住了。

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影子里。微微蜷缩着,似是再做一个不知名的梦境。

沈容倾睫毛微不可见地颤了颤,觉得他这次起身好像花的时间也太久了。

黑暗之中,有人轻轻亲了下她的侧脸。

“!”

沈容倾的耳朵彻底红了起来。

第76章 乌龙。

她到底没有睁开双眼的勇气, 就这么任由魏霁亲了之后一走了之。

帷幔外传来了帕子落在水盆里的声音,那是沈容倾昨晚用来给他降温的,他真的按照向她保证的那样一晚上都没碰过。

湿帕子整晚没换, 早就干了。

沈容倾想起她当时还认真承诺说就在这里给他守着,可是没想到自己睡得比魏霁还熟……都怪魏霁非要让她躺到里面来。

也不知道他的高烧退下来了些没有……

沈容倾一点一点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耳边还能听见床帐外魏霁更衣的声音。

“……”

还是不发烧时的殿下要正常一点。

……

魏霁走后过了很久, 沈容倾才唤了月桃进来洗漱更衣。

月桃拿了件绾色牡丹花缠枝纹的长裙, 又从她屋子里的梳妆台额外拿了几个发簪供她挑选。

她知道沈容倾看不见, 把每只簪子的外形一一念叨了一遍。

沈容倾望着她手里的宝蓝鎏金彩蝶流苏簪子,默默咬了咬唇, 忽而开口道:“今日不戴这个了。”

月桃一愣, 低头看着发簪, 不知道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这可是沈容倾最近最常戴的那一只。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主子不喜欢这个了吗?”

沈容倾没说话,纤细的指尖在旁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不自然地攥了攥。

月桃不明所以,垂下视线又仔细瞧了瞧,她生怕自家主子记错了,再次开口补充道:“主子, 这只是王爷送给您的那只流苏簪。”

沈容倾侧脸一红,像是莫名被戳中了某种心事。

她一言不发地将簪子拿回来,缎带下的眸光瞥向一边。

“先收起来吧。这两天我不想戴。”

月桃眨了眨眼睛, 难不成是王爷惹自家主子不开心了吗?

瞧瞧, 把她家主子气得耳朵都红了。她跟了沈容倾这么多年,都没见自家主子这样过。

月桃立刻帮着她把那簪子收了起来, 义愤填膺道:“主子消消气,奴婢这就把它放回到梳妆台最后那个抽屉里去。”

“?”

“主子放心,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奴婢明白。”

沈容倾心想你这是都明白了些什么。她动了动唇想开口解释,月桃却为了让她分分心,已经跳转到了下一个话题:“主子, 早膳奴婢见厨房的人准备了小笼包和清粥小菜,您还想吃些别的什么吗?奴婢亲自去厨房盯着他们做。”

沈容倾杏眸微动:“王爷用过早膳了吗?”

月桃不知这话题怎么又回到王爷身上来了,她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如实回禀道:“奴婢进来的时候,王爷刚刚传膳。”

沈容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月桃觉得她有些心不在焉。

沈容倾倒不是介意魏霁不等她用膳,因为那人总是习惯早上让她多睡一会儿,从来不会叫醒她,更是不许其他下人进来打扰。

其实这和沈容倾入王府前所听说的规矩大不相同。王府仅次于皇宫,但凡与皇家沾边的事情,规矩都大得很。沈容倾很早就听说,嫁进王府的王妃们早上都是要比王爷先起来,而后服侍王爷洗漱更衣的。

这些事情沈容倾从来没做过。

魏霁也不叫她做。

沈容倾想着,从前可能是因为她眼睛不那么方便的缘故吧?

月桃歪着头望着她,就算是吵架,自家主子今日出神的频率还是有点太高了。

难不成……是昨天晚上还发生了其他什么?

莫名戳中事情真相的月桃此时毫无所觉,她昨晚确实被那件带血的衣裳吓了个够呛,可后来江先生在把门关上后和她耐心解释了,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更没有什么吃人,王爷就是受了点伤而已,包扎一下就好了。

就连几年前那个传说都是弄巧成拙的,起因也是魏霁受了伤,但那日王府里刚好处置了一个叛徒,小厮在处理王爷衣服的时候没太在意,被路边的乞丐看见了,一传十十传百,这才以讹传讹地弄出了今日市井间这种可怕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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