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后我被医尊赖上了(8)

“?!!”

宿绵目瞪狗呆,“噢!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十分有眼力见,脚底抹油跑了。

两人齐刷刷扭头看他,池宴率先反应过来,耳尖都红得要滴血,厉声叫住他:“站住!”

宿绵脚步一顿,讪笑着慢悠悠转过身,用一种“你可以啊”的眼神看向池宴。

两人已经分开,池宴一把将身前的长发甩到后面,如玉的脸上,已经恢复一贯的淡漠。

他佯装淡定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通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窘迫。

宿绵意味深长的颔首,表示——“我懂我懂”!

池宴:“……”你懂个呆瓜!

薄暮也起了身,见到宿绵,雀跃奔来:“二哥!”

“噗!”

宿绵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抵住薄暮的小脑袋,忍俊不禁道,“小薄暮,你这额头怎么回事?”

薄暮张开要抱的手臂一顿,摸了摸额头,明亮的凤眸满是疑惑。宿绵忍住笑,抬手幻化出一面镜子,举到薄暮面前。

“?!”薄暮一把抓过镜子,光滑的镜面映着少女明媚圣洁的脸,只是——

“是谁在我额头画了只王八?!”

薄暮指尖死死捏住镜子,与镜中的王八大眼瞪小眼!

宿绵再也忍不住,放肆的笑出声,空荡荡的妄月殿内,尽是他肆意的笑声。

“哈、哈、哈!”

而一旁的池宴懒懒地将双手拢在墨色的宽袖中,视线心虚地乱飘。

薄暮捏了个诀,将额头那只王八去掉,才幽幽抬眸,看向池宴。

池宴:“!”

他轻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道:“看本尊做甚?本尊像那种无耻之人么?”

也是。

薄暮释然,美人怎会干这种事。

定是哪个王八羔子,趁她不注意画的。

若是让她知道,她非把他绑在架子上,用凤凰玄火烤上七天七夜不可!

池宴在一旁敛袍坐下,头也不抬地淡淡问道:“你来做什么?”

宿绵走过去,跟着坐在他对面,道:“察觉我妹妹不对劲,这就来了。”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又抬眸,看向不远处殿门外,正在与孔雀闹腾的薄暮。

深褐色的两股微卷长发,同彩色的发带随着她的动作,一颠一颠,那浅金色的金铃与耳饰在日光下,莹莹生辉。

“她体内有封印。”池宴轻飘飘开口。

宿绵诧异地看他:“不愧是医尊,这么隐秘都被你察觉到。”

顿了顿,他解释道:“小薄暮出生,便带着魔气。母神怀她的时候,不慎被魔域左使偷袭,侵入体内的魔气也随着小薄暮的出生,转移到她身上。”

“那道魔气异常阴狠,当年为了护住她,父君寻遍三界,才寻来了压制之法。”

作者有话要说:

池宴:我狠起来,自己都骂。

第7章 阿含叶

宿绵见薄暮生龙活虎的,应没什么大碍,又探了探她体内的封印,还算稳固,施法加固了一下,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长吁了一口气。

池宴冷哼:“还怕本尊治不好她?”

宿绵难得没有同他贫嘴,笑道:“事关封印,是谨慎了些。”

池宴又道:“她如今的状况,最好还是少动灵力,修养一阵为好。”

宿绵颔首,薄暮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着。

宿绵跟池宴逼逼赖赖了几句,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池宴看着不动如山的薄暮,幽幽道:“你不跟他走?”

她笑得明媚,欢快道:“美人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池宴:“……”

“不许叫本尊‘美人’!”池宴咬牙切齿,几近羞耻地开口。

薄暮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可是你真的很美啊。”

池宴俊脸一红,大抵是没遇上像薄暮这般直白的女子,拂袖转身出门不再理她。

薄暮见状,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十分安分,连眼睛都不乱瞟地偷偷黏在池宴身上。

真好看。

薄暮心想,改日得把画笔和纸都带过来。

她要把美人的一颦一笑画下,放在婳仪宫寝殿里,就挂正中间。

司命说过,这样风水好,没准以后她能找到像他这般俊俏的夫君。

池宴一边往妖族居所走去,偶尔侧目看她一眼,心中竟诡异地生出了“有个跟屁虫也挺不错”的感觉。

池宴摇摇头,他大抵是魔怔了。

走着走着,忽然唤了一声:“薄暮。”

薄暮抬头看他,琥珀般干净的眸子宛如星辰,疑惑问他:“怎么了?”

见她对自己如此毫无防备,池宴忍不住问:“你就不问问本尊要去哪儿?”

薄暮一边努力跟上他的步伐,一边回他:“我知道美人不会害我的!”

池宴脸一黑:“不许叫我美人!”

“……哦。”

诡异的沉默后,池宴又试探问:“你就不怕本尊带你去奇怪的地方,对你……”

他停顿了半天也没找着合适的词说出口,见薄暮睁着一双明亮的凤眸疑惑地看他,才有些难以启齿地移开视线,看向前方面无表情继续道,“不怕本尊对你,意图不轨?”

说罢,还偷偷瞥了眼,观察薄暮的反应。

薄暮思索了半天,理解他所说的‘意图不轨’,约莫是指丢她去喂狼、拔毛、吃了她之类的,笑着摇摇头,天真地重复那句话:“美人不会害我的!”

她没有从他身上察觉出一丝恶意,所以他是好人。

不对,是好神。

池宴忽然笑了,轮廓姣好的唇瓣勾起小小的弧度,清冽如寒冰的脸也随之柔和了几分。他双手往袖子里拢了拢,轻轻吸了一口气。

许是活了上万年,头一次见着这么蠢的。

余光瞥见她紧跟自己,额间渗出晶莹的汗珠,一副气息不稳的样子,脚步不由得放缓了缓……

几句话的时间,两人便到了妖族的居处。

三界中大部分妖族都已归顺魔族,只有少部分不愿臣服的,三千多年前被池宴救下,移居到了云亘境。

前面是一座座木头搭建的小屋,有些隐匿在树上,袅袅薄雾中,尽是参天古木与四处攀爬的藤蔓,日光透过树冠斑驳洒下,在树下走过时便如踏着碎光而行。

不远处早已有人等候,那人瞧着年迈,手里还拄着木拐杖,一眼瞧见境主身影,便步履蹒跚地迎上来,一坡一坡的,像是腿脚不便。

那老者已经行至池宴跟前,恭敬见了礼,忽然看向薄暮,不由的疑惑:“境主,这位是?”

三界谁人不知,云亘境主向来独来独往,身边鲜少有人,更别提如今身侧还伴着一名女仙。

“她?”

池宴懒懒睨了眼,随口道,“捡的。”

薄暮:“?”

顿了顿,他忽然又补了一句:“她叫薄暮。”

老者了然,心中并无多少惊讶。现今居住在这里的妖族,自被境主救下收留后,便鲜少出云亘境,而薄暮又只在天界闹腾。所以对外界之人之事也都不甚了解,自然也不认得薄暮。

老者与池宴短暂交谈后,薄暮便知他的身份,是这几支妖族旁系的族长。

族长一边恭敬引池宴朝前而去,一边说道:“今早花铃在泗磐洞发现一株阿含叶,我等不敢妄动,这才请境主前来。”

薄暮不知阿含叶是什么,跟在他们身边安静听了几句,才知是对池宴极为重要的东西。

阿含叶大多生长于黑暗中,却偏偏喜光喜热,须得足够的光热才有可能孕育出一株,是以极其珍贵。

通体植株交错生着羽状复叶,叶脉血红,无花,若是上等阿含叶,其叶脉中还会出现金沙流转之象。

而阿含叶结的果子名唤阿含果,亦是血红色,果肉饱满无核,是这天地间少有的炙热之物。凡人若吃了,当场肉身烧为灰烬,神魂俱散。神仙吃了,修为不足者,轻则功力大减,重则神魂受创。

她不知池宴为何需要这个东西。

莫不是,受了伤?

池宴接到消息便收拾前来,只是遇到薄暮才耽搁了一小会儿,不过也无甚大碍。一边听着妖族族长汇报,一边朝泗磐洞走去。

行了一段,忽然发觉少了什么,转头看去,果不其然瞧见薄暮缀在身后不远处,紧绷着一张脸不知何故。

随行的族长和一众小妖也停了下来,齐齐疑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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