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后我被医尊赖上了(26)

池宴也在这次生辰宴上,正式向三界宣布收薄暮为徒的事,还为薄暮备上无数三界难得一遇的奇珍异作为生辰礼。

满座无不惊叹云亘境主大手笔,对徒儿宠爱有加,有几个胆大的仙君甚至调侃说:这哪里是生辰礼,分明是聘礼啊!

薄暮没将他们说的话放在心上,命宫娥将礼物送进婳仪宫,又命她们单独收拾一间偏殿,专门存放池宴送的礼物。

美人送的,自然是不同旁人。

得另外放。

池宴送了好几箱东西,薄暮见到时都惊呆了,他却还是觉得不过,此次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他特意向薄暮求了个时间,让他再做一份礼物。

薄暮拗不过他便答应了,池宴借机问她喜欢什么。

薄暮望着他笑得开心,洁白的贝齿在日光下莹润生辉,她狡黠地眨了眨明亮的凤眸:“我还没想好,待我想好再告知你!”

池宴被宿绵拉住在殿内喝酒,薄暮觉得里面着实有些吵闹,喝了两杯后便提着裙子偷偷跑出来。

杏色的裙摆带起层层翻涌的云雾,她看着天边优雅展翅的鸾鸟,惬意伸了个懒腰。

她百无聊赖地逛着,忽然瞧见云雾凉亭中,坐着一名白衣仙子。云雾在她身侧缭绕,洁白如烟的披帛被风吹得轻轻带起,愈发显得她身形单薄,仿佛下一秒便消散而去。

那仙子她认得,二哥和她应该很熟。

她常听二哥酒后提起她的名字,似乎叫步玉。

薄暮脚跟一转朝她走去,待走到她面前,轻声唤了她一声:“步玉仙子?”

步玉原本正盯着眼前的云海发呆,忽然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连忙回头,起身行礼:“见过四殿下。”

薄暮忙扶她起来坐下,疑惑问:“仙子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步玉淡淡一笑,道:“一些往事。”

薄暮:“和二哥有关?”

步玉微怔:“殿下怎知,二殿下与步玉的关系?”

薄暮笑道:“听二哥念叨多了,自然猜到了。”

步玉闻言,清冷的面容又冷了几分,自嘲一笑:“想来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吧。”

以为她误会了,薄暮为了挽救宿绵在她心中的形象,连忙摇头解释:“没有没有!虽然他每次念你名字都是醉得不省人事,但我真没听见他骂人,真的,一句也没有!”

步玉心跳漏了半拍,嗓子眼莫名有些干哑,半响她抬眸看向薄暮,艰难问了一句:“……醉得,不省人事?”

薄暮点头:“是啊。”

“每次我让他少喝点,他总口头上应承我,转头又把敛湘宫的人支开,自己躲在后院喝得烂醉,还常常把头上的梧桐枝摘下来,盯着傻看半天,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

对面的人忽然沉默了,薄暮顿时止住声,咽了咽口水,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地唤她一声:“步玉仙子?”

步玉瞬间惊醒,复杂地看向薄暮。

良久,忽然问:“你知道,我与宿绵是如何认识么?”

薄暮看着她,摇摇头。

步玉看向凉亭下被云雾笼罩的群山,目光渐渐变得绵长,她声音极轻,落在薄暮耳中,被风吹散了大半。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凡间上元节的灯会上。”

第23章 宿醉缠绵

彼时,步玉还是刚步入九重天的小仙。

她由一块璞玉化灵而来,虽说上了九重天,却还是依恋凡尘,常常与小姐妹偷偷溜下界玩闹。

又听西乐山的柳树精说,凡间的灯会最是热闹,便生了去凡间看灯会的心。

那次,正巧遇上也偷偷下凡游玩的宿绵。

那时的宿绵玩心重,常常游走在三界各地,渐渐的不满足了,便想去人间看看。

夜色浓重如墨,数不尽的忽明忽暗的天灯冉冉升起,一轮玉盘高高悬挂在夜幕中,清冷的光芒映着这漫天的灯火,将整个人间都笼罩在一片暖意中。

步玉将一副兔子面具从架子上取下,付了钱,便被小姐妹激动地拉去看杂耍。

人潮济济的灯会上,却忽然传出不合时宜的吵闹。

一地痞流氓扯着一位小娘子的衣襟,正拖拽着她往小巷走去。

略微打探,步玉才知,那流氓是这儿的地头蛇,淫邪又无赖蛮横,这些年被他霸占的女子数不胜数。

又因他舅舅是这一带有权有势的,大伙儿都不敢得罪他,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想惹祸上身。

只是可怜了那些被糟蹋的女子,她们之中,大多还是有丈夫的。

步玉当下冷了脸,那双清冷的眸子愈发如一块冰冷的寒玉。

她略微施法,便将那流氓打得屁滚尿流。

那人被打,还不知是谁打的他,骂骂咧例走了,嚷嚷说要找舅舅为他做主。

她本以为做的极其隐晦,无人发现,却还是被坐在一旁茶楼的宿绵察觉到了。

宿绵缠了她一路,说对她一见钟情,想见见她面具下的真容,被步玉的小姐妹骂了句登徒子,也不恼,依旧跟着,步玉差点同他打起来。

宿绵却忽然道:“神仙在凡间不能妄动法力,你被反噬了。”

步玉一惊,才发觉他不是凡人。

两人打打闹闹,渐生情愫。

宿绵瞧着是极喜爱步玉的,常带她游山玩水。

他常簪在发间的梧桐枝,也是步玉赠他的。

许是动了情才知道,一个人的自卑可以将一切毫无声息地毁掉。

宿绵身为天族二殿下,身份尊贵,长相俊美,多少仙子对他趋之若鹜。而步玉却是一界小仙,她愈发觉得自己配不上宿绵,渐渐的在这种迷障中,失了当年那份灵气。

宿绵又是个习惯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人,他从不事先同她商量,只知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一股脑地赠予她。

却从不问,步玉到底喜不喜欢。

两人的心莫名像多了一道沟壑,渐渐的争吵多了,步玉便觉得宿绵对她不是真心,又吵吵闹闹地过了几百年,终于忍不住,两人分道扬镳。

宿绵却以为她厌倦了他,腻了,才舍弃他。

他神色淡漠地对步玉说:“你说我没有真心,你又何尝不是……”

宿绵说,三界美人多了去了,他根本就不稀罕她一个。

却常常一个人浑身酒气,坐在敛湘宫后院的玉兰树下,望着那根枯旧的梧桐枝出神,一待就是一整天。

宿绵,宿醉缠绵。

步玉曾说,这个名字很好听,却不想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

步玉自嘲一笑,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苦。

薄暮听着,心里莫名有些发堵,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翻涌着,不知为何,忽然想到池宴的脸……

她不知如何安慰步玉,只起身坐近她身旁,抬手轻轻替她顺着背。

没多久,步玉便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对上薄暮担忧的目光,歉意一笑:“让四殿下见笑了。”

薄暮忽然道:“二哥是在意你的,或许你们可以像从前一样?”

步玉一怔,半响摇摇头。

“不一样的,四殿下,我们回不去了。”

薄暮垂下头,似乎想不明白,明明两个人都不讨厌对方,为什么不能和好如初呢?

她与池宴也吵过架,但是后面也都和好了。

薄暮忽然才反应过来,好像每次都是池宴在迁就她的无理取闹……

步玉忽然道:“我听闻云亘境主来了,还当众宣布收了四殿下为徒。”

她对上薄暮明亮的凤眸,轻笑道:“他对你很好。”

说起池宴,薄暮整个人明媚了不少,她咧嘴笑道:“我知道!”

步玉却忽然摇摇头,目光柔和地看她:“我说的‘好’,不是那个‘好’。”

薄暮茫然问:“那是哪个‘好’?”

步玉看着她,笑道:“是……要共度余生的那个‘好’。”

薄暮离开凉亭时,脑子还是懵的。

她忽然捂着心口,里面翻涌着莫名的情绪让她有些害怕。

浑浑噩噩地走在白玉石阶上,忽然眼前罩下一片阴影。

薄暮怔愣抬头。

下一瞬,池宴那张俊美柔和的脸便映入眼帘。

池宴站在石阶上,周身云烟缭绕,一袭墨袍似披着五彩霞光。

他正温柔地俯视她,如画的眉眼微微蹙起,眼底闪过一抹嗔怪。

他拾阶而下,走近几步,抬手轻轻弹了弹薄暮的脑袋:“怎么到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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