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沉沦(57)

他微微侧身,任由常斌与他擦肩而过。

苏闻的脑袋里依然是晕眩混乱的,他依靠在岑弈的胸膛上,怔了片刻,强撑着岑弈的胳膊挣了出来:“……不用管我,我没事。”

他这哪里又是没事的样子。

苏闻才刚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又被岑弈拽了回来,抓着肩膀摁在怀里,紧接着岑弈英俊的脸落下,额对额地试了试苏闻的额头。

“你发烧了。”

他嘴唇僵硬地抿成一条直线,刚刚那些质问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干脆利落地将苏闻抱起,“我带你回家。”

岑弈就这样抱着苏闻,穿过人流往来的会场,亦不顾背后那些窃窃私语,当机立断把人塞进了车里。

姜涛靠在前座玩手机,没想到岑弈这么早就结束了,却看见苏闻被囫囵塞了进来,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苏闻有点发烧,你先带他回家。”

岑弈顿了顿,“我现在走不开,你不用管我了,一会儿我自己回去。”

他这次好歹是影帝提名,场面也不小,一会儿还要走红毯签字合照。

岑弈拉上车门前嘱咐:“你好好照顾他,别放他一个人在家。”

他到现在还记得,上一次苏闻发烧,还要傻乎乎地去洗澡,要不是陆小给他上楼送手机,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事。

姜涛领命,开着车绝尘而去。

苏闻原本就身体不好,极其容易发烧生病,他这两天又得了风寒,可能有点低烧,加上情绪波动太大,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姜涛把车停好,带着苏闻上了楼,又是喂药又是端水,好不容易把苏闻安顿好了。

期间接到了岑弈的电话,他那边乱糟糟的,话语却很清晰:“陪着他等我回去,听见没?”

姜涛手忙脚乱地快要忙死了,闻言怒道:“行行行好好好,您大爷能耐,我先挂了!”

他堂堂一个大经纪人,现在还得跑来帮着岑弈照顾病人。

苏闻烧的怏怏的,一躺在床上就一下没一下的犯困,睡一会儿醒一会儿。

过了片刻他又醒了,看见姜涛正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玩手机,姜涛见他睁开眼,以为是哪里不舒服,赶紧把耳朵递了过去:“咋了闻哥?”

苏闻张了张口,声音发哑:“……岑弈呢?”

姜涛没想到,他烧成这个德性,一张口就是询问岑弈。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岑弈一定不让他放苏闻一个人了。

“他那边走不开,让我先看好你。”

姜涛把苏闻拿出来的胳膊又重新塞回被子,心里则被这对小情侣秀的快酸死了。

“你放心睡吧,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苏闻没吭声,眼睫轻轻抖了抖,阂上眼睛,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睡梦里好像岑弈回来了,他进屋低声跟姜涛说了几句,又过来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

恍惚间苏闻被人摇醒,迷迷蒙蒙地被靠在岑弈怀里,岑弈拿着汤匙吹凉了,小口往他嘴巴里塞了什么东西。

辛辣的味道瞬间充斥口腔,苏闻被激得一个哆嗦,瞬间吐了出来,推搡着呻吟:“我不要……”

岑弈放下碗,一个劲的吻他,亲他,低着声音哄他:“乖,把姜汤喝了,捂出汗来就好了。”

苏闻烧的没什么神志可言,闻言还是反抗,抿着唇打死不喝,茫茫然间他听见岑弈叹了口气,随后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后捏住他的下巴,含住他的唇,一股温热辛辣的液体流经岑弈的唇舌渡了进来。

岑弈将他勒紧在怀里,不让他反抗乱动。

岑弈就这样一小口一小口地给他喂掉了一碗。

苏闻又被塞进暖和的被窝里,有人把他刚刚呛出来的眼泪吻去,贴着他的耳朵说:“晚上不准踢被子,热也忍着,知道吗?”

夜间姜汤的功效在体内蒸发开,苏闻清秀的眉宇间一层薄薄的细汗,他一会儿觉得很热,一会儿又觉得很冷,就连梦境也是相互交错的。

他一会儿听见岑弈说喜欢他,一会儿又听见常斌说他爱不了你多久。

苏闻在梦魇和烧热中备受折麽,他翻来覆去,紧闭的眼睫下泌出泪来。

他胡乱摸索着,哽咽着低声唤道:“……岑弈。”

虚空中,有人捧住自己的手,轻轻在无名指上吻了一下:“我在呢。”

对方与他十指紧扣,放在了跳动的心脏的位置。

“我在。”

黑暗里,那温柔的低语响在他耳侧,“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些轻柔却又珍重至极的耳语,将苏闻那些杂乱可恐的梦境冲淡了。

他眉头浅蹙着,终于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分别前夕

第二日苏闻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下了。

阳光正好,他一个人躺在诺大的双人床上,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他还能嗅到属于岑弈的烟熏玫瑰的信息素味。

有浓郁的香味顺着门缝飘进来,苏闻昨晚没进食,闻见的那一瞬间才觉察到饿来,隐约还能听见岑弈在外面打电话的声音。

厨房里,岑弈一边煲着鸡汤,一边给岑夫人打视频通话:“妈,你看我这盐该放多少,枸杞呢?”

岑夫人的声音里带着“孺子不可教”式的无奈:“你就凭感觉加,先加一勺半尝尝。”

想要岑少爷洗手作羹汤实在是太难了,岑弈大清早先去菜市场杀了只鸡,拎回来又是炖又是熬的,食谱看的他一个头两个大,无奈之下只能给岑夫人打电话场外求助。

苏闻走出来的时候,那鸡汤已经出锅,岑弈正往瓷碗里盛,苏闻闻着香来了,问:“你这是做什么呢?”

岑弈冲他一笑:“媳妇身体不太好,做老公的心疼,熬个鸡汤给你补一补。”

他刚好盛完一碗,推到苏闻面前,那神情里简直骄傲自满极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苏闻拿了把小勺子,喝了一口,眉梢微微抽动了一下。

岑弈还未意识到不妥,期待地问:“如何?”

苏闻直起身子,抿了抿嘴,狐疑道:“你是不是把盐错放成糖了?”

“……”

岑公子,大败。

不过好在苏闻妙手回春,自然而然地接了岑公子的手,重新把味道调了调,味道竟然出奇的很不错。

岑弈平常自己在家动手做菜的概率很少,他做出来的东西充其量也就是个勉强能吃,跟苏闻的手艺直接没得比。

在岑弈眼里,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典范仅有二人,其一,是他那个步入世界优秀女性一百强的岑夫人,其二,就是眼前这个小口喝着汤的大美人苏闻。

岑弈不跟苏闻似的吃相那么优雅,捧着碗囫囵吞了,嘴巴里咬了个鸡骨头,唏嘘道:“不然,我还是把刘嫂请回来吧。”

刘嫂是之前他请的家政的名字,跟每周来打扫卫生的保姆不一样,刘嫂来了只干两件事,第一,给岑弈做饭,第二,给岑弈收拾衣服。

苏闻来了以后,这两件事他都包了,不仅如此,他还包了保姆的工作,虽然是差遣着岑弈跟他一起干活,但是打扫的相当之干净,比之前那个擅长偷懒耍小聪明的保姆不知道好上几倍。

苏闻闻言皱眉:“叫她来做什么,你想吃的我都可以做。”

能端得上桌的家常菜,几乎就没有苏闻不会的,只要买的料足够,饭店里都不见得有他会炒。

岑弈跟他同居这几个月,明显感觉自己的身材控制受了些影响。

苏闻见岑弈不语,沉默须臾,试探着问:“还是说,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不满意?”

岑弈听苏闻说完这句话,差点就要给他跪下。

“我的宝贝。”

岑弈揉着眉心叹道,“你比天上的神仙都要好,可我舍不得你干这么多活。”

岑弈心里想着,这段时间一定得好好学一学做菜,以后结婚了,要是有空考个国家二级厨师证也不是不行,但放在现在,最起码也要在苏闻心里达到还不错的标准。

苏闻倒没再吭声。

今天这顿饭,苏闻吃的很沉默。

他一声不吭地把饭吃完,又一声不吭地把餐具扔进洗碗机,随后便返回了卧室。

苏闻翻开笔记本,迅速打开浏览器输入了三个字:贺路遥。

贺路遥是个没有作品的新人,因此个人资料和图片都很少,资料里显示与岑弈所属同一家公司,照片里的男人笑的很温柔,眉宇间浮着一层细腻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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