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沉沦(24)

苏闻小时候被鞭炮炸到过手,因此对点这种东西有阴影,但他又不想在小辈面前丢脸,因此微微眯起眼眸,伸手就要拿:“给我,这有什么不敢的?”

岑弈一下子把打火机拿走了。

“算了。”

岑弈眼神灼灼地望着他,“天太冷,你带着手套别摘了。”

他走到那串鞭炮处点燃导线,然后飞速闪开,却看到那导线上的光闪了几下就熄灭了。

岑弈一连试了几次都是这样,他脸色暗沉地踹了鞭炮一脚,破口大骂:“我呸,在地下室受潮了!”

他一边嘟囔着“出师不利”一边走向了那几箱烟花,冲苏闻仰着下巴点了点:“你选,先放哪个?”

苏闻心绪有点乱,也没怎么仔细看,随手指了一个:“这个吧。”

岑弈笑出了声:“苏闻,你可真会选,我这一箱烟火都没这一个贵。”

这原本是他准备最后压轴,给苏闻惊喜的。

不过既然苏闻选了,先放也未尝不可。

苏闻倒是很疑惑,烟花放出来基本上都是一个样子,顶多有大有小,颜色不一,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那边岑弈已经点完了,朝着他跑过来。

背后一簇火星直直地冲向天幕,烟花波澜壮阔的绽放在漆黑的天幕之中,染白了半边天。

波光粼粼的花蕊之中,彩色的星光隐约勾勒出一张脸。

苏闻抬眸看着,只觉得有些眼熟。

赫然反应过来,这竟然是他自己。

十八岁的他,二十四岁的他,现在的他。

那些曾经在影视里留下的重要角色,那些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岁月,在这样的夜色里,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正以一个梦幻的姿态,斑斓壮阔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或许线条勾勒的并没有太好,甚至脸庞有些扭曲,可这些都浸在苏闻的回忆里,都是他,因此他认得,也记着。

他们在夜空中短暂的凝聚成形,然后星光化为星子,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火光里岑弈走近他,年轻的Alpha容颜是何等的俊逸潇洒,他眉目不羁的飞扬着,眼瞳却显得很深情,站在那里,冲着自己微笑,眼底除了他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

岑弈低头,凑在苏闻耳边,好让他听清:“我找人定制的,原本是想自己放给你看,给你个惊喜。

可我又觉得这里离你家太远了,怕你看不见,看不清,所以想要专程带你来。”

苏闻良久没有讲话。

这一次,岑弈贴的更近了,他的眼神沉下来,干燥的唇几乎要磨蹭着苏闻的耳郭,滚烫的热气轻柔又粗重的吹拂过苏闻的耳。

年轻英俊的Alpha用饱含着期待与情意的声音,低声询问:“好看吗,苏闻?”

苏闻喉头滚了滚,压下自己喉咙中细微的哽咽。

“嗯。”

他说。

岑弈看着苏闻低垂的眉眼,心脏像被火焰温暖包裹。

这个傻家伙,他以为自己只要将眼神藏起来,别人就瞧不见他眼底的水光,那泫然欲泣的模样。

分明就是感动了,却一定要强撑着装作一切都没所谓。

岑弈手指成拳,压抑着叹了口气。

他没办法说,当自己从陆小那里得知,苏闻每一年都自己过的时候,他心里有多疼,疼到不顾一切的跑来见他。

苏闻离他近在咫尺,岑弈真恨不得现在就抱住他,亲他,吻他,想把苏闻抱在自己身上,温柔又粗暴的进入他,让苏闻浑身都带上属于自己的气味,然后去亲吻他带着泪的眉眼。

他想告诉苏闻,以后每一个节日,都不会放他一个人过了。

可岑弈现在没办法。

苏闻不是他的人。

作者有话说:

爱的三连谢谢大家!

第25章 做我的人

他们两个人并肩看着烟花盛开又盛落。

也不知道岑弈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从后备箱里掏出一叠烟花棒,拿在手上晃了晃,问苏闻:“你玩过这个吗?”

小时候人手一支的东西,苏闻感觉很无奈,但还是很给岑弈面子地说:“没玩过。”

岑弈一听来了兴致,摩拳擦掌地走到苏闻身边,往苏闻手心里塞了一根,一边点火一边嘟囔:“真是的,你到底有没有童年,连这东西都没玩过?”

苏闻一只手插着口袋,一只手拿着已经燃烧起来地烟花棒,眉梢微微一动,啼笑皆非。

他两个身高一米八以上地大男人就跟两个大小孩一样挤在大河边的停车场放烟花,说出去估计能被人笑死,尤其是那些粉丝,女友粉从此浩浩荡荡地向着妈粉进发,一口一个“妈妈爱你”,已经即将奔三的苏闻想都不敢想,实在是太恐怖了。

岑弈玩出了兴致,苏闻陪着他,一直到岑弈把手里面那一叠烟花棒都给燃烧完了,才依依不舍地砸了砸嘴,扯着苏闻上车了。

“我小的时候,爹妈都很忙,没多少功夫陪我。

人家小孩都能跟在爹妈身边去放烟花,去游乐场,可我身边只有管家。”

岑弈促狭地冲着苏闻一笑,眉宇间沉淀着温柔。

不过现在有你了。

他静静地想。

二十分钟以后,岑弈从车上搬了一箱酒,站在苏闻家门口,看着他手足无措地寻找着拖鞋。

“不好意思。”

苏闻的语气听起来无奈极了,“我家里平常不常来人。”

他找了好半天,才从鞋柜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双客用拖鞋。

孤A寡O,共处一室并不安全,岑弈像是很怕苏闻误解,或者像上次那样赶他出门,仓促地为自己辩解:“我不留夜,坐一会儿就走了。”

苏闻有些好笑,摇了摇头道:“行了,进来吧。”

他刚刚不是没看见,岑弈下车之前偷偷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

苏闻没那么铁石心肠,刚刚感动完就翻脸不认人。

大概是因为主人是个强迫症,苏闻家里很干净,并没有多余的家具和摆设,因此看上去空空落落的有些清冷。

岑弈摆了几瓶啤酒在餐桌上,苏闻去厨房热了几盘小菜,又端来一盘花生米。

苏闻返回卧室拿了两个软坐垫,分给岑弈一个,然后垫在地上,坐下去背部靠着沙发,打开电视,调台到了春节联欢晚会。

岑弈一万个没想到,春节晚会他平常过年都不屑一顾,今天自己竟然会跟苏闻一起看这么无聊的东西,更没想到,看着看着他竟然也会觉得有趣。

岑弈又开了一罐啤酒,眯着眼睛看电视机,忍不住道:“刚刚那魔术是怎么变的啊?这也太特么离谱了,我看他不是魔术师,是霍格沃茨毕业的魔法师吧?!”

苏闻也看的很认真。

他一双淡然的眼眸睁的很大,由于喝了些酒,声音没有往日那般薄凉,甚至有些软绵。

苏闻犹豫了一会,“确实离谱,肯定有托。”

“哎,我之前听网友说那个女主持人是托,还罗列了一堆证据,你怎么看?”

“嗯……”

他们就像是相处了很久的老朋友那样,琐碎日常的聊着天。

对于苏闻来说,过年没什么特别含义,他没什么要团聚重逢的人,放在平日还好,可在这样的举家团圆的节日下,一个人便显得格外清冷孤寂。

往日里这个时间苏闻应该已经上床睡了。

他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他早早就上了床,结果大半夜突然被楼顶的巨响给吵了起来,那户人家养了三个小孩,一个比一个能闹腾,夜里又来了人,一家人喝着酒唱K,这闹腾一直持续到凌晨三四点才停止。

那时的苏闻只觉得麻烦,心烦,甚至有些自私的想着干脆以后也别过这个节,这样就不会给他徒增烦恼,睡个好觉了。

可如今身边陪着人,坐在温暖的室内一起喝酒,一起看电视,于他而言,这一切都显得很不真实。

岑弈盘腿坐在垫子上,苏闻家开着地暖,因此地上也十分温暖,他开了一瓶啤酒,放在苏闻面前,拖着下巴问他:“你酒量好吗?”

苏闻接过来喝了一口:“还行。”

一般说自己酒量还行的人,往往都很不错。

苏闻虽然不能说是千杯不醉,但放在饭局上酒量已经是极好的了,近几年极少喝醉过。

岑弈有些诧异:“看不出来啊,你还挺能喝?”

苏闻弯了弯眉眼,“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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