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伊人+番外(10)

作者:鱼不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樵帮,也是上海三大帮之一,且向来跟戮帮是死对头,两帮见面必有伤亡,不死不休。

喻音瑕离座:“只是个很小的分馆。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安镜拉着她不撒手。

那可是深潭虎穴啊!喻音瑕这种软糯小羊羔进去,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

喻音瑕没被头纱挡住的唇角上扬:“我来过很多次了。”

犹豫再三,安镜放了手:“好,我等你。”

她勇敢,坚强,倔强,隐忍。她的生存和生活,自己没理由也没立场介入。

在自己闯入她的生活之前,她不是也这么过来了吗?

喻音瑕是来给母亲交保护费的。每月一回都是她亲自送来双倍的钱,就是不愿黑帮的人去骚扰母亲。

“红缨姑娘,保护费涨价了,你这几个大洋可不够。”小喽啰掂着手里的几个大洋,目光色咪咪的落在喻音瑕的胸前。

“对不起,我今天就带了这么多,我改天再送来,还差多少?”喻音瑕好言好语。

“其实也可以不必这么麻烦。”小喽啰把大洋放回喻音瑕手里,“这个月的保护费,我可以不收,只要红缨姑娘陪我一晚。我不管你有多丑,晚上灯一关,脸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

小喽啰顺着喻音瑕的手臂往上摸,刚碰到下巴,就被人拧折了。

这人,必然只能是安镜了。黑帮收保护费是道上的规矩,她很理解。收钱可以,乱摸不行。

“马的!谁,谁敢在樵帮地盘动……”

又是一拳打在小喽啰的脸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喻音瑕脸色不好。

听到叫骂声,樵帮的人跑了过来。

安镜寡不敌众,身上又没带枪,一脚踹开小喽啰,拉了喻音瑕就开跑:“别愣着了。”

混黑帮的小弟,别的本事没有,最拿手的估计就是撒丫子跑了。

安镜的身手对付三教九流的小喽啰,以一敌三不在话下,问题就在于敌人不止三个,而且还得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喻音瑕。

也怪自己冲动了。

本来,能拿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事。

眼看着跑不过,安镜把瘦弱的喻音瑕推进一条窄巷子,用杂物挡住,自己往前引开樵帮的人。

第9章 金贵

安镜以一敌五的单打独斗,打得十分吃力,脸上还挂了彩。

幸亏主角都有光环加持,在柏杨小兄弟及时出现与之并肩作战后,混战很快结束。

柏杨年纪不大,才满十九岁,跟了徐伟强两年多,做事机灵靠谱,讲义气,深得徐伟强信任,所以才又命他暗中跟着安镜,护其周全。

早上从安镜和喻音瑕出门,柏杨就远远的跟上了:“镜爷,您还好吧?”

安镜拍拍他的肩:“多亏了你。”

“强爷把我臭骂了一顿,让我在镜爷回安家前都跟着镜爷。我在外头,不会引人注目。”

“嗯。早上起来我才清醒了些,昨晚忘了安排人去报社那边盯梢。”

报社那帮人,说好听点是报道事实,说难听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越乱越有大新闻,越乱越看头。

仙乐门枪战动静不小,不出意外肯定是要上报的。

安镜虽然没有主动开枪伤人,只是趁乱替徐伟强挨了一枪,但她毕竟出现在了现场。

如果有爆料,这对她以及安氏都是不利的。

工部局,最好别轻易得罪。

“镜爷放心,强爷已处理妥当。镜爷的名讳不会出现在仙乐斗殴伤亡事件中。”

斗殴?

好吧,的确像是黑帮作风。

……

安镜折回去找喻音瑕:“音音?害你担惊受怕了,对不起啊。”

喻音瑕蹲在杂物堆后面,一开始气安镜冲动惹事生非,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心里全是对她的担忧。

抓住她伸来的手站起,看到她脸上挂彩,鼻头又酸了。甩开她,快步往回去的方向走。

安镜和柏杨紧随其后。柏杨茫然,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怎的一夜未见,红缨姑娘就敢跟镜爷甩脸色看了?

镜爷她,不但不生气,还很无奈?

柏杨跟了徐伟强两年,自然也认识了安镜两年,他何时见过天不怕地不怕,且说一不二的镜爷被一个小姑娘弄得惴惴不安的?

这红缨姑娘,也是神人了!

……

回去后,喻音瑕打了热水给安镜清洗脸上新增的伤口,枪口子也流血了。

“镜爷,你的命金贵,别动不动就拿去拼。”

喻音瑕说话时染上了鼻音,安镜将退了一半的衣服穿好,拿过喻音瑕手里的干净帕子为她擦手擦胳膊。

“音音,你的手白皙细长好看,会弹琴,会做饭,不该被那些下三滥亵渎。”

擦完了胳膊,安镜把喻音瑕的双手捧在掌心说道:“每个人的命都很金贵。唯有恶人死不足惜。”

喻音瑕贪恋安镜给她带来的温暖,内心却又充满了罪恶感。

“镜爷才认识我多久?怎知我不是恶人?”

“我用心看了。”

“镜爷……”

“好妹妹,以后有我,不论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跟我开口,我都帮你。镜爷我,说话算话。”

妹妹这个称呼令喻音瑕没来由的不开心,端着盆扭头走掉。

镜爷啊镜爷。

你这一句“好妹妹”,可差点没把媳妇给整没了。

……

两天后的夜里,柏杨开车来接安镜和喻音瑕回各自在繁华街区的家。

喻音瑕看着空无一人的老房子巷口,安镜安慰道:“红姨不会有事,樵帮那边,强爷派人打点好了,会有戮帮弟兄暗中保护红姨,他们不敢来找麻烦。”

“被喻正清断了生路后,为了在老城区讨一份安宁日子,她白天便把自己扮做丑样,隔三差五上街卖豆浆卖葱饼,挣点儿糊口钱。”

也是,红姨姿色上佳,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住在这种地方,很容易被坏人欺负。

母女两人得了老天爷赐予的美貌,却都要藏着掖着,靠扮丑讨生活。

真是讽刺。

“仙乐舞厅就别去了。以后每个月,我会差人给樵帮把钱送去。”安镜指的是保护费。

喻音瑕自然听懂了她的话,问道:“镜爷的大恩大德,想要我怎么还?”

不知为何,喻音瑕的这个问句,让安镜想起了枪战那夜“逃命”时,徐伟强气急败坏对自己说过的关于她报恩还命那番话。

照搬?

还是算了。

“做个交易吧,喻音瑕也好,红缨也罢,往后只为我一个人唱歌弹曲。”

音音,这样,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一些?

喻音瑕微笑:“谢谢镜爷。”

明明她在笑,安镜却在这个笑容里看不到半点的开心。

音音,你长这么大开心过吗?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真的感到开心呢?

……

先送喻音瑕回了家,看她进了院子,汽车才发动。

安镜一回到家,就看到安熙坐在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一架钢琴前:“花前月下一结束,就又捣鼓上钢琴了?”

她隐约记得安熙说过,戚如月被父母逼着学钢琴?

“姐!”安熙迎上去,被安镜脸上还未完全消退的红肿引起注意,“谈生意还带打架的?跟我说,谁干的,我去找他算账!”

安镜不想节外生枝:“跟朋友练拳失手了。这几天我不在,可有什么人来找我?”

安熙知道安镜偶有练拳的习惯,便也将信将疑,没再往下追问。

“来安家的没有,打电话找你的倒是有。二厂何厂长说有事向你汇报,戚老板问你广告考虑得怎么样了。”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烟厂。安熙,你是安氏企业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公司迟早要交到你手上。”

“姐,你也是我们安家的人。”每次一谈论这个话题,安熙就打退堂鼓,“公司是爸交给你的,你要不想干了,就找他说去。”

“好啊,等我哪天死在乱枪之下,到了黄泉我一定找他说理。我要告诉他,他儿子有多不孝。成天不务正业……”

“姐,姐,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你别把死不死的挂在嘴上。”安熙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我姐她有口无心,无心之言,老天爷别往心里去!”

“安熙,我不结婚,很大因素是不想让外人插足安氏企业。你想一想,一旦我结婚,更甚至有了孩子……安氏家族的人会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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