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82)

就这咬文嚼字的,逼逼的一旁的解偃浑身难受,恨不得冲过去打包对方的头。

“少废话,条件?”江仞冷静道,他声音沉为有力,没有一丝慌张。

“好,痛快,和你开枪打死我哥的时候一样利索。我的目的很单纯,杀人偿命而已。我也没想对这个小少爷怎么样,你来了,一命换一命,我保证把他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解偃坐不住了就想抬腿踹他一脚,这都什么屁话。江仞斜了他一眼,让他冷静下来。

通话不过持续了一分钟,江仞掉头往大路开去,在一处显眼的地标旁停了车。“下车,一会会有人和你联系。到时候你跟他们一起行动,把言城接出来。”

不容拒绝的,解偃就被赶下了车,迷茫的站在路牌底下。他看着江仞扬长而去的车屁股,心一下子就揪在了一起。这俩也太坎坷了,老天爷保佑言言一定要没事啊!

在原地乱转了几分钟,解偃接到了电话。

对面的人一本正经的突突突一顿输出,然后啪的就挂了电话。大意就是让解偃在原地等着,他已经跟着警方的车往这里赶了。

江仞那个查定位的消息一发出去,对方立刻就报告了远在北京市局的郁局。这个消息就意味着对方有动作了,郁局虽然人赶不过来,但是立马联系了蓉城的人协助。

这一天终于来了,这个姓林的没什么本事,脾气还大,但是跟他哥关系特别好。年初亲眼目睹亲哥死在江仞枪下,就一直记恨着。他翻不起什么水花,只想给林有渠报仇。

·

破旧的厂房仲传来一声惊天巨响,无数碎石块被炸得满天飞,灰尘腾起一团团黑灰色的烟雾。

江仞护着怀里的人扑倒在泥地上,一手去捏开他的嘴巴,一手包住言城的耳朵让他贴上自己的胸口。

爆炸声巨大,江仞一瞬间陷入了短暂的耳鸣状态,脑袋疼得皱起了眉。他浑身落满了石块和灰尘,身上也有很多留着血的外伤和淤青,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把言城带出来的。

解偃跟着救护车走的时候,言城看上去毫发无损,只是有些皮肤擦伤,就像是睡着了。

他透过救护车的后窗,看到了远处进进出出忙乱的警察,以及角落里蹲坐在地上的缓神的江仞。

救护车只来了一辆,江仞看着言城被抬上担架后并没有跟上来,而是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把解偃推了上去。“看好他,告诉医生他被注射了大量镇定剂,不是普通的昏迷。”

“你不跟着?”解偃有些担忧的问道,因为江仞的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江仞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叮嘱了句:“他醒了告诉我。”救护车只能上一个家属,他怕自己这个样子没办法照顾言城。

坐在救护车上,解偃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言城,回味了一下刚刚江仞奇怪的发言。他不打算跟来吗,怎么听着这么像是告别的话。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消息就已经传进了江仞的父亲江乘山耳朵里。他给江仞来了电话,让他立马回家一趟,有事找他。

上飞机的时候,江仞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疼,不知道是不是爆炸的波动伤了神经。这次回家,江仞打算坦白了。既然决定在一起一辈子,父母的那道坎总归是避免不了的。

江仞踩着九点的钟声进了家门,依旧是在书房里见到了脸色有些沉的江乘山。一进门,江仞就跪了下来。父子俩静默的相对着,他想说什么江乘山都知道。

江乘山这人脾气也古怪的很,尽管传统的近乎古板,但在某些事情上却想的异常开放。

他看着面前沉默跪着的儿子,问道:“就真的认定他了?”如他所料,江仞好不避讳的回答:“这辈子就他了,没别人。”

江乘山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把一份文件递到江仞手里:“话谁都会说,总得有行动证明。这个任务我考虑了很久,要不要送你出去。你在蓉城每次传消息回来,都弄得我心惊肉跳的。”

江仞接过了文件,是一份边境部队的调任书。

“这东西到我手里很久了,我以为把你弄回来就能少担惊受怕几天,现在看来你这小子到哪都是让我操心的料。任务结束回来你就可以内退了,不用再让跟着你的人承担风险。”江乘山说的郑重其事,眼睛盯着江仞的眼神却很温和。

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给他正光的儿子了。

“不过我们江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他得对的起你这份牺牲。这次任务属于绝密,你一点消息也不能透给他,凭空消失三年难保不会物是人非,你能不能回来……”说到这里,江乘山停顿了一下。“还是个未知,你要是敢去,我就信了你的话。你要是活着回来了,他还愿意跟你,那这个人我们江家认了,以后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手指头。你答不答应?”

这话的意思已经有赌的成分了,江乘山想知道的是他们有没有对对方的绝对信任。在江家的教育里,信任绝对是感情中最重要的因素。

孟溪这种性格的人能进了江家的们,被江乘山这么纵着满世界到处跑,是他们之间相处的一种方式,一种偏爱。

江乘山不在乎江仞找的是男是女,他想要的是一个能配的上他的儿子,能陪他走一辈子的人。

江仞攥着手里的文件,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郑重的答道:“我答应。”江乘山这才从座位上起身,绕过雕花木桌,摸了摸江仞的头:“好,是我江家的孩子,有种。”

墙壁上那一枚枚排列整齐的军功章在灯光之下,闪耀着沉甸甸的光彩。

江仞给父亲磕了三个头,算是最后的辞别。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江乘山叫住了他,铿锵有力的声音说着:“等等。活着回来,你要是躺着被送回来了,我的话就不算数了。”

“您放心,一定。”

言城一昏就是三天,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医生说是因为体内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才导致长时间昏迷的。这量要是再大一点,或者送到医院的时间再晚一点,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江仞到医院的时候,房间里只有解偃。他已经对接上了部队里,出发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病房里,解偃无聊的打瞌睡。刚换班换走了常姨,沈浣和言哲渊也很久没有休息好了。解偃作为年轻人精力旺盛,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了。

他迷迷糊糊间,发现病房里来人了,还以为是常姨不放心,又去而复反了。睁开眼才发现,一身绿色军装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来之前江仞去医院做了体检,爆炸对他造成的只是轻微的脑部震荡,并不严重,不影响他的活动。

一身军装的江仞显得无比的挺拔而坚毅,重新修整好的短发显得他深邃的眉眼更加凌厉。解偃差点就没认出来,怪叫了一声:“这什么情况?”

“我有话跟他说。”江仞静静地说道。

解偃虽然有些迷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出了病房,还贴心的给他俩带上了门。小情侣的悄悄话,他还是不听了,不然万一床上这个突然醒了,得跳起来爆揍他。

房门咔哒一关,江仞的眉眼瞬间温和了下来。

他朝着病床走过去,静静地注视着躺着的人,看了很久很久。窗外的阳光慢慢扫过,翻涌的云不停的向前。

不知过了多久,江仞恍如隔世的缓过神来,弯下腰缓缓地把额头弟仔言城的额上。他的手抚上言城的脸颊,闭上眼睛,轻声说道:“亲爱的,我向国辉发誓,一定会回来。”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滞了,只余下阳光下不停上下翻腾的灰尘,亮亮的反着光。

江仞亲吻着国徽,最后轻轻放在了桌上。

此去一别,可能就是整整三年吧。

江仞前脚走了,解偃后脚进来。他不知道这小两口都说了什么,江仞也没有跟他说多余的话。

前后就差这几分钟,言城醒了。

他眼皮动了动,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觉的意识开始回归。感觉像是从棺材里躺了千年,终于苏醒过来诈尸了一般。

“我靠!你他妈终于醒了!”解偃激动的语无伦次,抱着言城小胳膊开心的差点蹦起来。“看得见我吗?还认识我吗?我是谁啊?”

他把手放在言城面前晃了晃,左摇右摆地像只猴。言城虚虚的抬起胳膊拍了他一下:“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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