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狼崽饲养守则(74)

但好在她有暗卫,发现的及时,将那人捉了去,还请了顾舟寒来。

回忆起以后,喻戚兀自纳气,视线中有些烦躁。

所以她刚刚说得一个托词在顾舟寒看来就是个谎话。

就是因为明白眼前的顾舟寒已经不是她宠好的崽子,而是两辈子记忆混杂一起的顾舟寒,喻戚又独自带些许的莫名难过。

她的记忆无不多,大部分都用在了前期处理朝政上,自己上辈子怎么死的,她不清楚,自己上辈子怎么对待顾舟寒的,她也不清楚。

不知顾舟寒是否还知道一些旁的事,万一上辈子她对他做出的更过分的事情,自己记不得,顾舟寒记着了怎么办?

隐隐约约明白自己落在明处,暗处的顾舟寒更是好似手握着可以拿捏着她的暗器。

更何况她对他的心思还不单纯……

喻戚烦躁上了脸,俏美的柳眉抖动不停,纱袖里的双手也蓦然攥成了拳头。

而等顾舟寒无意地戳破了眼前人的谎言,他就见殿下嘴角都拉平了,人也不似往日精神。

是他说话不注意,所以惹了殿下不开心?

顾舟寒仔细回忆方才那段简短的对话,他只是狐疑殿下何故来他院子里赏桂花,怎知会让殿下不高兴。

无心在意殿下为何突然过来,顾舟寒永远只会按着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哄着人。

博古架最上头的暗格之中藏着一方木匣,顾舟寒不用踮脚就能将其轻松拿下。

“殿下。”顾舟寒轻轻唤了一声还在不开心的女子,“这是属下临行前送殿下的礼物。”

喻戚也就气了一会儿,而她是在气自己无用,与顾舟寒无关。

现在看到心心念念想着的人还给她送东西,喻戚差点就感动地哭出鼻涕泡,哪里还会再生气。

将那些负面而压抑的思绪压回心湖最深处,喻戚拖了方小凳子坐了过来,捏着嗓子刻意装作不在意道:“送本宫的啊。”

顾舟寒颔首应下,待他打开这一面朴素无华的木匣子,映入喻戚眼里的是满满当当的各色小瓷瓶。

喻戚探出的手碰了一下很快就收了回来:“这里面都是用来?”

顾舟寒:“滋补养颜。”

女子乌黑的羽睫轻颤,抬起头时,眼中都是感动:“那怎会有这么多?”

顾舟寒轻笑一声,眉峰微微往上挑,早已不见少年的稚气:“自入宫就开始准备了,本想等殿下小年那日的生辰亲自送的。但此去一趟恐怕年后才归,便现在送于殿下。”

顾舟寒话说得简单,但喻戚这回感动得快哭出来。

上辈子的顾舟寒躲着他,不给好脸色给她,十次有九次去找顾舟寒都吃了闭门羹,还剩一次二人没说几句就吵架。

而现在有着上辈子记忆的顾舟寒送了她上辈子求而不得的东西。

喻戚眨巴着眼,宛如在确定眼前人之前说的有上辈子记忆是不是在骗她。

可顾舟寒愈发温柔,将这一匣子的瓶瓶罐罐推到她面前,浓密的睫毛遮住他澄明的目光,整个人呈现出喻戚熟悉有略显陌生的味道来。

那一瞬,喻戚确定无论眼前人如何,他还是那个会永远站在自己身边的顾舟寒。

第53章 出宫 喻戚也被气笑了

枝繁叶茂的合欢树到了入了秋后就拖起像豆角一般的串串荚果, 在萧瑟的秋风秋雨里摇曳不停,宫里悄无声息地少了顾舟寒的身影。

秋意离去之际,冬日的凌冽悄然而至, 朝云殿的两棵硕大无比的合欢树也在冬日初雪下见了苍凉。但殿外细枝残叶耽于刺骨萧瑟的东风剧烈摆动,殿里却轩窗半敞。

火炉之中炭火静静的泛着热量, 时不时才在宫袍女子停笔之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暖玉脚步快且稳, 还端来了一份刚熬好的热气腾腾的汤药。

“殿下, 喝药了。”

暖玉静候一旁,而提笔继续誊写的月牙凤尾罗宫袍女子无动于衷。

暖玉正愁着殿下不喝药, 闻瑕刚好带着自家主子方才提要的墨来, 见状劝道:“殿下该喝药了, 早上的药殿下就吐了好些,再不喝这寒疾怎么能好。”

自家主子之前喝药也不这般难哄,自打顾大人出宫,自家主子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无精打采了一个多月, 还是陛下说长公主府快修葺好了,殿下才提起劲儿来。

但前几日出宫受了寒气,回宫殿下就发热咳嗽, 好在顾大人不在, 赵荣覃周御医还在,用了药殿下当日便好了, 但第二日起殿下就开始躲着这药,闹得严重时,殿下早膳后用的药转眼间呕了许多出来。

这让闻瑕和暖玉等人怎能不着急,可殿下还不愿喝,闻瑕抿抿唇担忧道:“殿下的药再不喝又要重新回锅熬了, 药越熬越苦,到后来就不好入口了。”

喻戚提着笔的手顿了一顿,想起这药入口的苦涩之味,心里实在抵触的紧,凝目拖延道:“等本宫练完这副字再喝。”

“殿下……”闻瑕还想劝,一道沙哑的少年声响在大殿中,还裹挟着途径庭院时沾染着的梅花香气:“药放下,你们都下去吧。”

闻瑕见天子来,也没辙了,放下药碗欠身退下。

喻戚将笔放回,行礼过后,含笑问道:“外头风雪大,陛下今日怎的来了?”

见书房除却自家皇姐和自己外空无一人,少年天子踱步过来,看自家皇姐纸页上飘逸的字迹,低哑着嗓子:“下了朝,听说皇姐昨日出宫染了风寒,便过来看看,皇姐怎的不喝药了?”

喻琅不赞同的视线落在乌黑的药汁上:“就算药苦,皇姐也不能不喝药。”

自打父皇母后去世就鲜少被人这般教训,喻戚不免笑意更深:“不是不喝,只是本宫待会喝。”

“皇姐是否要朕改明儿去蜜酥斋买蜜饯果子哄皇姐喝药?”

听喻琅提到蜜酥斋的蜜饯果子,喻戚不自意想起她夏日里哄他喝药的时候就是那般,喻琅不喝药,她就拿蜜饯果子哄着人,但喻戚到没想到现在会被自家胞弟反过来哄。

“那好啊,本宫要吃蜜酥斋的蜜饯果子。”

喻琅愣怔,他本在故意抢白人,现在反而下不来台了。

梗着脖子,少年天子昂头挺胸应了下来:“朕明日就派人去买给皇姐吃,但皇姐现在要先喝药。”

“好,本宫这就喝。”但等喻戚执起碗,眉毛顿时高扬,黑黝黝的药汤看着就没好味道,而她唇舌不敏的毛病早在顾舟寒扎针之下好了去。

一口饮尽这汤药,喻戚的脸皱得宛若包子褶,用了温热的茶水以后,许久才平复了回来。

“本宫已经用了药,陛下这下可满意了?”

满意了的少年天子矜持地点头,不再言语。

两个月前喻琅就开始变声,原先清脆的少年音沙哑了好些,就想拉动起来破风箱,呕哑嘲哳难为听,自此喻琅就不爱说话,上朝的时候话也很少,也就现在书房里只有姐弟二人在,喻琅才肯说话。

由于自家皇姐的声音宛转悠扬,他一说话自己都难忍受,但多日没怎么好好同旁人说说话,喻琅憋了许久还是没憋住,拉扯着小风箱呼啦啦的得在喻戚耳边说了起来。

从近来朝堂之上的官员催他迎后纳妃,到宫里陈氏姐妹中陈泠泠的多管闲事,每一项喻琅都在自家皇姐面前描述得惟妙惟肖。

等皇姐终于笑了起来,喻琅无声松了一口气,其实他还有没说的。

那些老匹夫知道他皇姐的长公主府在修葺中,还催着他为皇姐寻额驸。

喻琅气得不行,但他已经不在于头一回上朝被气得假吐血的皇帝了,当众虚与委蛇,将那群无所事事只喜欢盯着皇室私事看的人都抢白了一顿。

皇姐遇到喜欢肯定会出手的,才不会需要那些人在局外插手!

肚子闷气的少年天子拽拽耳朵,视线落在女子宫袍腰侧的香囊上,喻琅这才意识到她皇姐那么喜欢配饰的一个人,已经数月没换过香囊了。

“皇姐,顾舟寒有给你传过消息吗?”

当下喻戚抚弄着香囊那不甚精细的针脚,听喻琅提到顾舟寒,眉眼之间略带佻意,心悸一瞬,随后松开了紧着的手。

“没有。”

“他不会出宫以后就不回来了吧,宫外那么热闹……”喻琅随意猜测,越说越气,“朕等着他能在宫外给朕捎带些好东西呢。”

喻戚也被气笑了,随之附和:“自打出宫就音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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