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夏五】铁城墙(67)

他惊愕地回头,巨蟒节节炸开,零件喷了满地。

“……”赛德咧嘴笑,双肘关节彻底脱臼,割裂伤遍布全身,却在那一瞬爆发式地挣开了虎杖。他重新站起来,拖着双手往前走,身形比起人类,倒更像某种不知名的狂兽。

虎杖咬紧牙关,血液直冲脑门,原始冲动叫嚣着要他扑上去与赛德撕咬。他头痛欲裂,视野逐渐发昏,却仍挡在伏黑身前,本能地保护这位看起来不擅长单兵近战的人。

情势紧急,伏黑手忙脚乱地回收零件,令蟾蜍蹲在脚边伺机而动。他看出虎杖的状况不好,自己的额角也被刮破,血不偏不倚淌进眼睛,刺激得泛起泪花。

“别是真要来收尸吧,”他暗暗攥拳,“——那个笨蛋教官!”

头顶轰然炸响,一道白光从高处坠落,重重砸进擂台。巨响与尖啸同时传来,似空气被利器割破,渗出粘稠辛辣的液体。

三人同时被飞尘蒙住视线,谁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咳……咳。”尘埃渐渐消散,赛德颓然跪地,前额多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弹孔。那块皮肤霎时变得青白发紫,一滴血都没留,眼白却慢慢上翻,往后厥了过去。

与此同时,虎杖右臂突然一轻。他愣愣地偏头,看见驱动铠铁灰色的残渣飘在空中,从神经网络到核心都彻底解体,笨重地脱离手臂,七零八落摔落地面。

切割面整齐光滑,像只用了一刀。

后颈传来刺痛,他伸手去捂,却只摸到一手水渍。麻醉弹注入体内,超量药剂以极快的速度起效,令虎杖软软倒下。

伏黑驱散粉尘,连连咳了几声,终于看清场中站着的人。

“您可真会挑时间。”他揉开眉梢的血,甩甩手,“这回又看上什么了?”

一地狼藉中,五条信手收回薄如蝉翼的驱动铠,愉快地笑出声:“八号工厂的毛豆馅饼,比‘糖公爵’还甜。”

“所以?”

“所以我买了两箱。”

不靠谱的教官终于赶来,伏黑捂着伤得最重的左肩挪到虎杖身边,戳了戳这人的鼻尖。

“没死。”

五条不满道:“当然没死啦,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对了对了,东西呢?”

这话问的可真好。伏黑沉默片刻,指了指呼呼大睡的虎杖,“在这儿。”

他简单交代了来龙去脉,过程中五条一直捂着眼罩,肩线抖个不停,就差不给面子地笑出来了。

“所以这小子全部打进去了?还一点事没有?”他用打着笑颤的声音问。

伏黑点点头,“至少在被您击晕之前,看着都不像随时要死的样子。”

他这时才注意到格外安静的竞技馆。

放眼望去,裁判与观众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座椅上,除了擂台上的自己,便再没人神智清醒了。顶灯还在亮,背后却凉飕飕地冒汗。

——这就是夜枭-I最高长官的行事方式,以压倒性的强大掌控一切,从未失手。

“你怎么看?”五条突然问他。

伏黑:“什么怎么看?”

“唔,按照规定,擅自解除萃取液的平民可是要被判刑的——你看起来跟他很熟,难道没什么话想说?”这教官一副循循善诱的架势。

但伏黑并未反驳。他侧头看了虎杖一眼,淡淡说:“那就请您保下他吧,五条教官。如果是您的话……”

*

“以上。”五条猛地合掌,把虎杖吓了一跳,“总而言之,你要跟我们回军队啦。”

他们坐在殡仪馆门口的长椅上,大空洞暗沉的穹顶被路灯点亮。

虎杖抚摸着右手臂,仍有些不可置信:“你——您说夜枭-I?”

“麻烦省略掉多余的敬语。”五条翘着二郎腿,从随身包里拿出一颗糖,“没错,不满意?”

这话一出,捧在手里的骨灰盒都显得有些烫。虎杖赶紧摇头,“怎么可能,我做梦都想进部队,何况金字塔顶尖的夜枭!而且爷爷之前还在说……”

他顿住,低头看向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神情微黯。

“没什么,总之是给我留了句麻烦的遗言。”

风吹动灌木丛,长椅松脱的螺丝嘎吱作响。

五条嚼着那颗糖,舒展手臂搭在椅背上。眼罩遮住半张脸,只嘴角微微上翘,盛住些许轻飘飘的笑意。

“你私自使用军方违禁物,理应被送上军事法庭——但能承受药性的身体实属罕见,我跟上头废了几句话,给你争取来个死缓。”他摊开五指,肌肤在灯光下苍白得几乎反光,“条件是由我监管,自然就得把你调来夜枭-I了。”

“惠说你身手不错,进来倒的确不成问题。”

虎杖没说话,余光悄悄瞥了眼五条,小声嘀咕:“没骗人?”

五条便笑,掀开休闲风衣给他看内衬里的徽章。羽翼星徽,少年眼神瞬间亮了,盯着徽章的目光几乎能烧出一把火。

“……呜哇。”好半天,他感叹一声,“爷爷,我出息了。”

他们在这儿对着电波,伏黑远远走来,胳膊底下还架着副单拐。他不可谓不狼狈,从头到脚都裹着纱布,嘴角还破了块皮。

“伏黑!”虎杖蹦起来打招呼,“你这么快就没事了?”

“你管这叫没事?!”伏黑气不动了,转向五条,“教官,上头能报账吗?这次的损毁情况比较严重,仅凭我自己估计是修不好了。”

五条敲敲额头,狡黠道:“嘿,你那些宠物可贵了,我没钱。”

“行吧,”伏黑一脸见了鬼的样子,“哪天您真破产了,整个铁城墙都得跟着一块儿没。”

一旁的虎杖不明觉厉,抱着骨灰盒满脸认真,就差没做笔记了。

他们慢慢往回走,离开第八工厂冰冷灰暗的底色,步入挂满彩饰的街道。大空洞已今非昔比,即便依旧不见天日,却比十年前的死气沉沉好上太多,不单止土地利用率上涨,居民的生活水平也远超过去。

至少,如果问虎杖悠仁,他会说“我并无不满”,并点名表扬改造此地的革命军。在爷爷去世前,他的生活单调枯燥——尽管本人不这么认为——一眼看得到头;而以亲人的死为界,一切都翻天覆地地变了。

单翼只星,虎杖知道这是将级军衔的标志。他与伏黑并排走,偶尔扭头看跟在后面的教官,陡然觉察出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来。

就像这位身材高挑的教官身边也本该有什么人——他应当与谁并肩、与谁打闹,转眼却已将青春抛进滚滚尾气,一副四指宽的战术目镜遮住眼,不再去听,也不再去看。

但这种感觉太过荒唐,虎杖收回目光,很快将其抛诸脑后。

第五十一章 Chapter 51

从大空洞走上地表时,天才刚蒙蒙亮。

海港被藏在深青色的薄暮中,船只驶过运河,铁索摇曳与马达搅碎水波的声音混在一起,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天的雾格外重,阳光攀起来,被一层层蒙住眼,只得零星几束光穿透港湾,投向灰白的路基。

虎杖踏在坚实的地面上,差点没跳起来。

“五区——!”他陶醉地深呼吸,张开双臂,“我居然回来了!”

伏黑不解,“你不是在大空洞出生的?”

新鲜空气涌入肺腑,虎杖摇摇头,仍旧兴高采烈,“爷爷在我八岁那年搬下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再回来过。”

几艘渔船驶过,渔民的吆喝远远飘来,犹如点缀清晨的一缕微风。

他们身处并不宽阔的码头,地面上堆满了集装箱和废弃救生艇,正前方伫立着年久失修的安保亭。伏黑抬头要走,余光看见五条在安保亭前出了神。

“五条教官?”

半秒不到,五条抬起眼,唇畔又挂上了惯常的浅笑。他踢飞一块石子,迈着长腿跟上,“没啥,快走快走。”

沿着海岸线一路向西,他们步伐均匀,不快不慢。期间虎杖一直在跟伏黑搭话,后者尽管有些不耐,却也认认真真挑着重点回答。

“说起来,你在大空洞生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伏黑说,“应该就在你们搬家之后不久,相邻几条街都炸没了,钉子户损失惨重,所幸没死人。”

虎杖便问:“炸?啊,是说革命军吗?”

伏黑:“不然呢?也不知道上边那些大老爷们是怎么想的,硬要拖到最后一刻才出兵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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