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夏五】铁城墙(106)

莫德瑞安还感慨于五条难得的恳切,就见他脱下风衣往外走,俨然一副离场的姿态。老上将急忙追问:“那你又要做什么呢?”

“我、我们夜枭是一把刀。”五条拉开大门,对满屋子严阵以待的军官们展露笑容,眼神却冷冽如冰,“是铁城墙最锋利的刀。只要持刀者本领到位,就没有我们斩不断的猎物、敌人与荆棘。”

他离开军区大院,搭专车回海滨街。

天色渐晚,暮色卷边似的烧起来,天边红彤彤破了个洞,由内而外倾泻绯霞。街上人流依然,来往者行色匆匆,丝毫不知道几个小时后这座繁华光鲜的城市将被洪水般冰冷的消息席卷。

五条过了刚收到消息的激动劲儿,上楼时脚步有些拖沓。他倒没什么“害怕”或“忐忑”的情绪,毕竟人终有一死,死在哪儿都没多大区别,顶多是个名誉的问题罢了。只是战争一词总伴随着令人喘不过气的硝烟与血色,肺里堵着硫磺味的废气,不上不下戳心的难受。

但门缝中透出的光亮很快打消了这点窒息感。五条还没把拇指往门禁上凑,两道门便都开了,暖黄灯光倾泻一地,照亮夏油清逸流畅的眉眼。

“欢迎回来。”他轻声说,拉着五条跨过玄关,探身带上门。这一伸手,属于公寓的味道便裹挟着食物香气扑面而来,如湍流般将归来者团团包围,拂去满身疲惫。五条顺势往夏油身上扑,缅因猫似的老长一条,蹭着他颈间悠远的檀香呢喃:“还好你在。”

夏油没听清,勾着后颈把他扒拉开,笑着问:“什么?”

五条便低头够他的唇,热乎乎的气息在肌肤间来回逡巡,“没什么,抱怨罢了。”他不愿说,夏油也从不勉强,用唇畔那点清浅的笑意回应恋人。

他们在玄关处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仿佛所有来不及诉说的烦恼与忧虑都悄然融化,顺着紧贴的唇瓣淌进对方心里。或许五条大半的镇定都源于自信与超脱常人的洒脱,那么另一半大抵来自夏油——当你知晓总有一个人会无底线地与自己并肩,疾风骤雨亦将拨云见日。

而即便烽火将至,该吃的饭也一顿不能落——于是五条换了身衣服,乖乖坐下来吃晚饭。

他们交谈起今日所见所闻,大多都是五条在说,夏油理性地附和,偶尔评论两句。关于这场毫无征兆的战争,夏油曾有意提到“与百年前相似的理由”,并被五条一口否决。第二次种间战争源于混血种两面宿傩的疯狂行径——它明知自己的基因对幻想种有着极佳的吸引力,还利用这种诱惑召集了一场S级聚集,并顺利引导幻想种对人类发动袭击。

而今萃取液再度现世,很难不令人作出联想。

“我知道你是想保护虎杖下士。”夏油静静看着端起汤碗大饮特饮的五条,“准确来说,我也并非怪罪到他头上——若真是宿傩萃取液的影响,早在上议院那群老家伙们偷偷解封禁药时就已无可挽回,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只是,若大聚集的源头果真是萃取液,我们便掌握了一条防止种间战争触发的方法。”

五条放下空碗,抽纸巾抹了把嘴,道:“知道。反正我从没跟上面报告过悠仁摄入萃取液的事,只说他涉及违规而已,要打圆场也多得是办法。至于溯源调查……”他看向夏油,蓝莹莹的眼里落着调侃的星子,似在等他接话。

别无他法,夏油叹了口气,“……我一回来就拜托了雷卡博士。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你。”

成功拆穿对象的小心思,五条便得意地笑,被灯光镀了金的银发暖意融融,惹得夏油伸手薅毛。他们又短暂地争辩起来,仿佛战争与幻想种都离这间公寓很远很远,无法沾染半寸独属二人的时光。

分明只得浮生半日,却着实偷闲偷得理直气壮。

第八十二章 Chapter 82

换届后的军部效率极高,不出一天,便已将所有与战争有关的报告递交议会。这些久居办公桌的文员倒比军队镇定,因从未直面战火而格外大胆。他们立刻召开紧急会议敲定各项举措,并交予各部门进行落实。

因此,即便上议院只剩个徒有其表的吉祥物壳子,五条也从头到尾听完了现今议会的决策进程。多是下议院议员们争先恐后地发言,有好主意也有坏主意,但好在本质出发点都是正的,争论一番也能决出高下。他就负责歪在椅子上装酷,时不时与安德烈交谈几句,留意到场中不少上议院贵族都在偷偷看自己脸色。

五条心情更好了。

“预计今天傍晚六点钟会播报全域。”并肩走出议会时,安德烈看了看表,“届时肯定会有不小规模的骚乱,就看军队的执行力了。”

五条踢飞一枚石子,耸肩道:“骚乱归骚乱,军队只管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安抚民众即可——相信我,从未直面幻想种的人绝对无法想象那种发自本能的恐惧感,尚存于世的民众中也鲜少有经历过上一次战争的;因而他们大概率会和议会一样迅速冷静下来。”

听他这么说,安德烈好奇地问:“本能的惧怕?你?”

“怎么可能,你从没看过纪录片吗?都是些老兵说的,真实性挺高,大概是你们普通人会有的反应吧。”说到这儿,五条向前方挥手,马路对面立刻响起一道低沉的引擎声。齐柏林-开拓者稳稳停住,前车窗摇下,露出夏油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笑着看五条,后者便加快脚步,背对安德烈抛下一句话:“缎带很好看,再见。”

越野扬长而去,留安德烈愣在原地,下意识伸手摸发尾的红缎带。十年过去,他始终保留着这个习惯——即便那条缎带已破旧不堪,天鹅绒面还残留着深深浅浅的血迹。

无人说破,年轻的勋爵也自然无意自讨没趣。他打了个哈欠,把连轴转了几周的疲惫全数发泄,转头找专车回罗曼维康区了。

这天傍晚,当全城灯火都陆续点亮、霞光渐渐消散时,一条军部广播掐断了所有信号频段,同时出现在铁城墙内全部电子设备上。来自军方司令部的发言人唇红齿白,长发干练地绾在脑后,眼神坚定而哀切。

她用柔和又不失沉着的嗓音说:“致铁城墙的广大居民,我们有一则不得不公开的讯息。战争的脚步已然迫近,军部有足够多证据表明,一切前兆将演变为第三次种间战争。”接着是大段大段清晰利落的陈词,交代军队掌握的一切情报、前线布防、希望民众配合的事项,与最恳切的安抚与关怀。

海滨街公寓内,五条横在沙发上吃甜点,顶膜的奶香从威化层内满溢而出,轻轻一咬便在口腔内炸开,全力刺激着每一粒味蕾。他晃着脚尖听得不亦乐乎,对电台里千家万户迥异的反应评头论足。小蛋糕很快被消灭了,奶油在唇周留下淡淡几片白印。

在他对面,夏油捧着个收音机,正十分苦逼地用终端黑进频道。拥有瓦尔登湖的源代码几乎等同于掌握了整个城墙的所有电子流,正如他此刻所作所为——利用寻常人家的收发频率实施监听,把那些或悲切或恐惧的反应播给五条听。

他们做着违规的勾当,五条还搁那儿咯咯笑,抖得花枝乱颤,连奶茶杯都差点没拿稳。

“你就喜欢做这些?”夏油无奈道,“我倒没觉得有多好玩。”

五条也不理他,听得不亦乐乎,就差没跳起来拍手说“好戏”了。所幸他还有点底线,做得再过火也就听听这会儿工夫的反馈,别的既没兴趣也没心思。但哀声遍地始终不太令人舒服,夏油趁着五条喝茶的功夫关了收音机,伸手别开碍事的杯子,指腹轻轻落在他唇上。

“别总作弄别人。”夏油抹掉那点奶油,凑上去极慢地吮吻对方。五条配合地抬头,他们便隔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接吻,气息来回盘桓,烙在彼此光裸的脖颈上。公寓里的灯光总是偏暖,五条那双天空似的眼睛也跟着染上几分灿金,里头水气氤氲,仿佛终日弥漫的大雾。

夏油微微退开,他便猫儿似地凑上来索吻,语调甜腻,“管他的,我又不关心私事,打仗也不好玩,给自己找点乐子不行吗?”聪颖的少将总有办法狡辩,字字清晰,却被夏油陡然加重的动作弄得微颤,尾音打着旋往上飞,倒像在不清不楚地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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