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博钦意料的是他的目标人物是个女孩,很小,六七岁的模样,小名叫芽儿。博钦因为春芽计划的缘故,很有和小孩打交道的经验,不出半小时就和女孩相处愉快,到最后小女孩一个劲追着他叫哥哥。
综艺录制结束后博钦和节目组一起吃了顿饭,没去酒店,就在村民家里,一个星期的录制下来,各个MC的关系突飞猛进,吃饭时都在伤感即将面对的分别,只有博钦,端着杯营养快线坐在位置上啃鸡骨架。
没人敢跑来跟他敬酒,他也不热络,只有芽儿敢跑回来,笑着说:“哥哥等会儿能不能去我家里,我爸爸和奶奶想见见你。”
远处有村民很抱歉地想上前来将芽儿带下去,博钦对那人笑笑示意没事。他将芽儿抱在自己腿上坐着,说:“可以。”
他做任务前就从导演组那里得知芽儿的家庭情况。在村里是贫困户,父亲做工断了条腿瘫痪在床,母亲外出打工维持家计,家里就一个失明的奶奶照顾芽儿。知道这个情况后博钦联系了温画,温画给他推荐了一个人,博钦和那个人对接,对芽儿进行资助,一直到芽儿上完大学。
他想着应该是芽儿的爸爸知道了这个事,想来感谢他。
博钦看着这丫头眼巴巴地盯着他面前一口未动的营养快线看,笑着将杯子放到了芽儿面前。
“喝吧。”他对芽儿说。
散场时博钦和其他几位MC单独合了影,而后跟着芽儿回她的家,在接受完芽儿一家的感谢以后,博钦踏上了回A市的路程。
博钦太累,在候机室时差点睡着,将近三小时的飞行又让他饱受折磨,耳朵的翁鸣声让博钦头晕目眩,从飞机上下来时脸色差得有些吓人。
小朱去取行李,罗明陪着他,博钦感觉自己有些不太对劲儿,他心想不会又要发低烧吧。
卫衣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博钦心神一动,他取出手机,看见屏幕上他思念的人的名字。
T1到T2航站楼半小时的路程被博钦十分钟跑完,他环顾四周,周围已经有人对他过于严实的打扮投来目光,然而他置若罔视,耳边手机里穿来贺西舟笑着的声音,他说:“小钦,回头。”
博钦转过身,看见了穿着黑色大衣的贺西舟,一手揣进大衣口袋里,一手举着手机。
贺西舟将手机关上,放进了大衣口袋,对博钦伸出了手。
博钦义无反顾地像他跑去,两个风尘仆仆的人拥抱在了一起。
贺西舟敞开大衣将他抱在怀里,熟悉的味道带着男人的体温将博钦包围,贺西舟低头亲了下博钦的额头,说:“瘦了。”
剩下的事完全就不用博钦操心,在回枫江的车上他就在贺西舟的怀里睡着了,车子停靠的时候博钦隐隐约约听到贺西舟预约家庭医生,他朦胧间好像醒了过来,抓着贺西舟衣袖说不要。
或许是博钦反应太激烈,贺西舟低下头安抚他,他亲吻博钦,说:“好,我们不请,小钦乖。”
贺西舟将博钦从车里抱出来,一路上了三楼他的房间,他摸博钦的额头,发现那点轻微的低烧已经退了下去,博钦额头此时一片冰凉,还有些湿汗。
博钦蹭他的手,贺西舟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想吃。”博钦缓了缓,睁开眼睛和和他对视,笑了下。
贺西舟一路赶回来时差都没倒,博钦实在是不忍心折腾他,说:“我就是困,没什么事。”
两人都累惨了,各自洗了澡就爬上了床,连对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事儿都没什么旖旎的心思。博钦被贺西舟捞在怀里,鼻端是男人带着体温的沐浴乳味道。贺西舟亲了他的脸,说:“睡吧。”
两人陷入了梦乡。
醒来时博钦还有些分不清时间,房间里被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光,他躺在干燥温暖的被子里,贺西舟一只手臂搭着他的腰。
博钦身上穿着贺西舟的T恤,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劲侧,博钦转了个身,和贺西舟面对面,借着微亮的光临摹贺西舟的脸。
男人的头发凌乱地散着,遮住了浓密且锋利的眉毛,弧度美好的眼睛闭着,博钦伸出手指轻轻地滑过。
他的手指隔空从贺西舟的眉间一路滑到男人高挺的鼻梁,停留在唇上,贺西舟的唇有些干燥,博钦点了点,犹豫了几秒,而后慢慢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亲了下男人的唇。
下一秒,贺西舟将他压住,给了博钦一个绵长的吻,放开时贺西舟看着将脸埋进被子里的博钦,笑说:“偷亲我?”
博钦没说话,贺西舟亲他的脸颊,说:敢做不敢当么小钦?”
博钦伸出手臂勾住了贺西舟的脖颈,压下来给了男人一个吻,他说:“不是,是正大光明地亲的。”
许久未见的情侣在温暖的被子里温存了会儿,而后博钦又抵不住睡意,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在朦朦胧胧间他感受到男人下了床,拉开了窗帘,莹白温润的光布满了整个房间,博钦似有所感,睁开了眼睛。
贺西舟站在窗前对他笑,语气温柔,他说:“宝贝,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初雪,在他们重逢时到来。
【作者有话说】:记不清春芽计划和温画的朋友,可以重温一下“这么急的吗?”一章。
感谢你的观看!
第44章 “你们都要好好的。”
第一场雪下得很大,洋洋洒洒间天地就是一片素白。别墅后院的人工湖泊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博钦推开玻璃门向下望去,银白波光闪烁,飞鸟无踪迹,整个枫江陷入了寒冬,美得像个与世隔绝的人间仙境。
贺西舟拿着羽绒服将博钦整个包住,直接抱着他回了屋里,说:“穿着T恤就往外跑,感冒怎么办?”
博钦从他怀里探出头来,说:“我好多年没看到这么大的雪了。”
别墅的供暖系统刚刚打开,温度还在缓慢地攀升,博钦套好卫衣,刚准备穿外套,就听见贺西舟的声音从洗漱间传来:“下去吃早饭,吃完我们出去堆雪人。”
博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外套也不穿了,跑到洗漱间,说:“哥!你刚刚说什么?”
贺西舟正在对着镜面刮胡子,闻言道:“不想堆雪人吗?那打雪仗想不想?”
“想!”博钦欢呼一声,跑过去抱住了贺西舟,“打雪仗堆雪人都想。”
贺西舟笑着低头,将满脸的剃须泡沫抹在博钦脸上,博钦毫不在意,说:“哥你最好了。”
这大早上的,爱人在你怀里撒娇,贺西舟差点没把持住,他洗干净脸,托着博钦侧脸,说:“来个早安吻。”
早安吻亲了一个小时。
闻管家很有职业素养地处理了冷掉的早餐,重新准备。
下楼前博钦将卫衣换成了高领毛衣,他对着镜子,将高领拉下来点,看脖颈上那一处薄红。
他第一次拥有吻 痕这种东西,说实话还有些新奇。
贺西舟低头亲了下他的脸颊,说抱歉。
博钦被高度关注,因为职业原因,穿衣更多是为了好看和造型服务,季节影响并不大,这个吻 痕会让博钦很麻烦。
“没关系。”博钦仰起头亲了下贺西舟的下巴,说:“你下次可以亲下面一点。”
贺西舟叹了口气,心想太要命了。他伸手捂住了博钦的眼睛,说:“如果今天还想下楼玩雪,就别再勾我了。”
因为是周末,两人难得地都有空闲,陈姐给博钦调整了行程,今天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给某个品牌活动拍个VCR。
博钦很久没有过这么闲适的假期,吃完早饭后就蠢蠢欲动地想跑出去玩雪。贺西舟将他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得像个球,才满意地批准博钦出门。
风雪已经停了,阳光投过云层散着光辉,博钦推开门,扑向了一片雪白的大地。
他从小在四季如春的海岛长大,雪对于博钦来说实在是个遥远的词汇。被博家接回A市后,也见过几次雪,但都不大,下得寂寥无趣。这些年到是遇到过一场大雪,是老爷子离世他和天成解约的那一年。然而那年的记忆全是灰的,再白的雪也明亮不起来。
博钦笑着捧起一手雪,揉搓成球,他转过身,对着像他走过来的贺西舟砸过去。
力道不大,散了贺西舟满衣服的雪沫,贺西舟摇着头笑,说:“犯规了,怎么搞偷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