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槿严淡淡的说道:“我为什么要紧张?”
祁咏遥咬着筷子,想到:是啊,亲爹来了为什么要紧张。
“把剑也带上,”柳青提醒到“再不好好练小心连剑都拿不起来了。”
祁咏遥:“不会的娘,没那么夸张。”
青竹居正门口。
收拾好东西,准备好马车,就等祁文川了。不知道她爹跑哪儿去了不见人影。
等了一阵,祁文川抱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跟柳青说道:“出了点小问题,你们先去。”
柳青道:“出了什么问题?”
祁文川:“小问题,解决好我就过去。”
柳青看了看在马车旁的祁咏遥和蔚槿严,回头不放心的说道:“我跟你去看看罢,不能让陛下等太久,让遥儿先去,遥儿有殿下陪着呢。”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拿着盒子去给祁咏遥。
祁文川:“遥儿。”
祁咏遥:“爹?”
她看着祁文川把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通身翠绿的玉笛,笛未挂着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深红色玉珠,说道:“给我的?”
“是啊。”祁文川说道:“竹笛不是被你弄坏了吗。”原本是想等她生辰是再给她,谁知前两天她自己不小心把竹笛弄坏了,只能提前拿出来给她了生辰再备别的礼物。
她把笛子拿出来说道:“谢谢爹。”
祁文川是说道:“你跟殿下先去,我跟你娘有点事要先处理,随后就去。”
“很急吗?”祁咏遥道。
为了让女儿放心他说:“不是很急,小问题,只是处理不好我们不放心。你先去不能让陛下等着。”
槿严插了一句:“等着也没事,等老师处理好了再出发。”
祁文川哭笑不得,还是让他们先走了。
路上,祁咏遥掀开竹帘巡视一眼。骑马跟在车边的景焕问道:“怎么了祁姑娘?”
祁咏遥说道:“没事,我就随便看看。”
蔚槿严却看着她的脸色不太对握住她的手轻声询问到:“怎么了?”
祁咏遥犹豫后说道:“……我莫名觉得很不安,很慌。”
到了清心寺也就是晚上了。蔚询尘,景瑜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下了马车,祁咏遥见他站在那唤道:“三殿下。”
蔚询尘上前:“遥儿都想起来了?”
蔚槿严在祁咏遥身后气愤的说道:“没有,老师告诉她的。”
说到老师,他往他们身后望了一眼,不见祁文川和柳青,便问道:“怎么不见老师和师娘?”
“爹娘有些急事要处理,明天就到。”祁咏遥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先进去吧。”蔚询尘说道。
走了没多远,就瞧见澜昌国的皇帝陛下亲自迎了出来。
蔚询尘:“父皇。”
蔚槿严:“父皇。”
祁咏遥:“陛下。”
蔚箫直接略过两个亲儿子直奔祁咏遥。
“遥儿!朕都四年没见过你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蔚箫走进说道,没有一点儿皇帝的架子,跟上了些年纪的普通大叔没什么区别,顿时给人一种亲近感。
“谢陛下称赞,”祁咏遥规规矩矩的行礼,压下思绪,说道:“陛下,我爹我娘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最晚明天就到,希望陛下不要怪罪。”
“不会。”蔚箫说道,还想说什么,被蔚槿严强行打断。
蔚槿严:“父皇,走了一路遥儿也累了,让她先回去休息罢。”
“对对对!”蔚箫如恍然大悟,到:“屋子都叫人提前准备好了,遥儿先回去休息,等明天你爹娘来了咱们再好好叙叙旧。”
“陛下也早些回去休息。”祁咏遥微欠身。
蔚槿严:“走吧。”
祁咏遥犹豫的回头看,看见蔚询尘和蔚箫离开的背影。
蔚箫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明明很亲近,却对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祁咏遥想,可能是因为她从来没见过皇帝本人,至少在渭城的这四年没见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过的缘故罢。
蔚槿严陪着她回去休息。看她不在状态,他紧握着祁咏遥的手,祁咏遥也反手紧握着他。
“不用太担心,你不是也说了么,老师和师娘明天就到。”蔚槿严道。
祁咏遥:“嗯。”
走到祁咏遥房间门口,蔚槿严突然扳过她的身子,祁咏遥抬头看着他。
他毫无征兆的俯身,轻吻上她的额头。
温润的唇瓣在额头上停留着,她闭上了眼睛,顿时觉得好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蔚槿严缓缓站直身子,似是带有柔光的双目低垂着看着她,沉声说道:“先回去休息吧,又不是没离开过父母的小孩儿了。”
祁咏遥小声呢喃到:“可这种强烈的不安和心慌是第一次啊。”不过现在不慌了。
“我先回去了。”
“嗯。”
蔚槿严看着女孩关上门,眼神不由的昏暗了下来。
这是祁咏遥第一次莫名不安到失神,或许并不是无由来。驻足片刻他转身离开,叫人立刻去渭城查看情况。
因为蔚槿严的一个吻,祁咏遥没有再感到不安,踏踏实实的一觉睡到了天亮。第二天也没有赖床,早早起来吃完早饭等祁文川和柳青来。
顺便再等他们的空闲时间里自己乖乖练剑。
直到傍晚,依然不见祁文川和柳青。祁咏遥再次被强烈的慌乱不安感所覆盖。
☆、再见爹娘
第二天晚上,祁文川和柳青依然未到,祁咏遥再也无法继续等下去。向蔚箫告罪,连夜回渭城。
蔚槿严自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回去,却被拥有一颗老父亲心里的蔚箫拦下。
四个儿子,蔚槿严是最让他控制不住切头疼的一个。可他既没有大逆不道,也没有忤逆不孝,又不能把他关家里边。其实,不是没关过,关不住,他有的是办法跑出来。谁知道他这一走还回不回来了。
祁咏遥也觉得蔚槿严这段时间一直在厢夏,跟三殿下都很长时间没见了,更何况是他的父皇大人。
祁咏遥的劝说,加上他那老父亲随时都有可能丝毫不顾及面子要耍无赖的表情,蔚槿严这才放弃跟去。
祁咏遥说:“也许在路上就能碰上呢。”
她多希望能够在半路上遇到赶路的夫妇二人,也一直是这样想的,觉得路上就能遇到……
直到后半夜,直到天空开始泛白,直到太阳升起,直到……直到抵达渭城。
祁咏遥一晚上没合眼。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愣愣的坐了一路。
普一进城门,铺天盖地的舆论声如同坚石般同时砸向她。
“烧的是挺惨的,青竹居,是叫青竹居吧?好好地一地儿被烧毁了大半。”
“不都说祁文川是个大善人吗?梁谷镇真的是他屠的吗?他一个商人哪儿来的这么大能耐?”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还大善人呢!他要是一个普通商家他养着那么多精兵干什么?还不是想造反!”
“梁谷镇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他在那儿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是怕被人捅出来就杀了所有人。”
“哎,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不就被人告上去了吗。”
“听说宫里暗卫都出动了。”
“对,好像是四殿下,屠明亦带领的人。”
马车夫越听越震惊,“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的越是多,他越是愤怒。正处在壮年时期的人,本就容易冲动。这是的他就恨不得冲过去揪着那些人的领子揍一顿,可他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敢真的那么去做。
他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对着马车里面问:“姐?”
祁咏遥淡淡的说道:“昊江,先回青竹居。”
吴昊江从这一句话里听不出她有任何情绪,冰冷的语气让他不容置疑。忍着怒气到清竹居。
一路上各种议论声,她越是不想去听,声音越是如风般不断灌入耳中。
祁咏遥想:要是槿严在就好了,应该让槿严陪她的。
心里不断呢喃道:“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马车停了在清竹居正门。
吴昊江:“姐,到了。”
祁咏遥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双脚明明就踩在地上,身子却是漂浮着的,就像浸没在水里,没有实感。她直直的看着禁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