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以轻飏(13)

那条蛇像是被惊扰到了,感到很不满,想盯着一块肉似的盯着祁咏遥。

祁咏遥连连倒退,很怕它什么时候会冲上来。

坑底本来就不大,很快她就退到了对面墙上。

那蛇像猎人一样,别给猎物喘息的机会。它蠕动着蛇身爬向祁咏遥。

她紧绷着身体看着蛇不断靠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这时,她不知从哪儿摸到了一块石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搬起石头砸向那条近在咫尺的蛇。

此时喉咙干的有些痛,她咽了一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

她不敢放松,看了看被自己砸中的蛇,小心翼翼搬起石头。刚被砸晕的蛇又扭动了起来,顿时把祁咏遥吓的魂飞魄散,她紧闭上双眼屏住呼吸,用力一下下砸它,就好像这样就不用怕了一样。

☆、对不起

不知道这样砸了多少下,直到她脱力,缓缓睁开颤抖的眼皮,睫毛也跟着不断颤动。

那条蛇已经血.肉.模.糊,祁咏嗂猛然惊醒似的扔了石头。

祁咏遥肩上的伤不断流着血,渗透了衣服,流到了地上。

血掺着雨水染红了一片,有哪条蛇的,也有祁咏遥的。

坑里现在全是难闻的血.腥.味。

“槿严,你怎么还不来。”祁咏遥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她蜷缩起一条腿用手抱住,把脸埋了进去。

……

“咏遥!”蔚槿严找到坑底的祁咏遥直接跳了下来,单膝跪在她面前,低声唤道:“遥,咳……遥儿。”出声的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后怕的说不出话来。

祁咏遥抬起头,哭的红肿的眼睛里瞬间又有泪水夺眶而出。

蔚槿严用力抱住了她,紧紧抱住了这个让他急的快要发疯的女孩。看清楚这一片狼藉他抱的更紧。

“没事了,我在这,没事了。”他在发抖。

祁咏遥死死抱住他无声地哭泣,她听的出槿严说话的时候在发抖。她不想哭的,她不想哭,不想让槿严担心。

他身上被淋湿的比自己还要严重,想想都知道他到底有多着急。

可是她忍不住,看见槿严她就忍不住,忍不住的想要哭诉。

……

“祁姑娘的脚踝有些错位,我已经处理好了,肩上的伤也处理好了,蛇是没毒的。”大夫拿过他刚开的药单指给他们看“这个是内服的,肩上的伤要每天换医药,这种精油会让脚上的伤好的快些,需明天按摩使用。”

“谢谢大夫。”

道完谢陆风去送走了大夫。

祁咏遥在冉抒然的陪同下去洗澡换衣服。

蔚槿严不肯回去,在门外等着。

屠明亦也不回去,冉抒然也在里面,驰佑也就没离开。

虽然打着伞,但衣服全是湿的。都是在找咏遥时弄湿的,还没来得及去换。

屋里面。

祁咏遥洗完,冉抒然正帮她换着衣服。

“好了,我这不没事了吗。”祁咏遥安慰着眼泪还没干透的冉抒然。

“你都这样了!哪里没事了!不应该让你自己去的。”冉抒然觉得很对不起咏遥。

祁咏遥可不这么想,如果当时冉抒然也在只会两个人同时遭殃,帮不上什么忙。

槿严他们到的可能会更晚。

屋外。

屠明亦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厢夏皇帝对爱子真是宠爱有加,出门散个心都要有人时刻牵挂着,是多么的担心其令子出什么‘意外’”蔚槿严这一句话出口,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

接着他冷冷的说道:“厢夏殿下的宏图大志就止于此么。”是疑问,可语音并没有一点上扬。殿下是敬称,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无半分敬意。

祁咏遥受伤他情绪不好也是在所难免,屠明亦不与他计较。

咏遥出事他也很担心,很愧疚。

厢夏皇帝疑心太重。父皇重用他,却又不完全信任他。多少人被买通用来监视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些他都知道。这次出城他只带了陆风一个人,只是不想再被人监视,想好好放松一下。

他不能确定父皇知道他喜欢咏遥后会怎么样。都说渭城祁家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即使祁家从不愿意跟任何朝廷官员有联系,可他那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父皇还是设法压制祁家。甚至怀疑冉丞相,就因为两家的小姐交好。

咏遥是祁家的独生女,他要和祁家结亲他父皇只会怀疑他另有所图。想要爬的更高。

只要是对他不利的他都会想办法割除。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祁咏遥已经有喜欢的人,蔚槿严也一定能护好她。

屠明亦依旧温声道:“澜昌殿下不也只是想做个闲散王爷么。”

蔚槿严冷笑道:“是啊,我只想做我的闲散王爷。不如你,为杀母仇人无私的做拐杖,还被时刻防备着。”说防备算是好听的了。

驰佑皱了眉,上前说道:“澜昌殿下请注意你的言辞!”

屠明亦瞬间变得很难看,拦住驰佑,声音也稍微冷了些许:“澜昌殿下当着我的面挑拨我与父皇之间的关系,真没的好吗。”

蔚槿严道:“陈述事实罢了。”

“槿严!”屋内祁咏遥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不友善,急忙打断,无奈她现在手脚不方便,即使是有冉抒然帮着还是很慢。

“你们身上都还湿着,至少先回去换身衣服吧。”祁咏遥隔着墙喊道。

景焕也小声劝道:“殿下先回去换身衣服吧,你这样一会儿怎么照顾祁姑娘?”

蔚槿严:“不……”用。听到后半句他犹豫了。

片刻后,景焕跟着他离开了。

屠明亦脸色一直没有好转。有很多事即便是自己心里清楚,但被对方有意无意的捅出来任然会很难受,会不甘,会无力的想为什么,凭什么?

更何况蔚槿严是故意的。

驰佑看他脸色不对,小声询问道:“明亦,你怎么了?”

屠明亦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说道:“没事。”

这是陆风送走大夫回来:“驰将军,殿下,大夫送走了。”

屠明亦:“嗯。”

“咏遥,对不起……”屠明亦突然扬声道。

“殿下不用说对不起,又不是你找人这么干的。”祁咏遥说道。

“……你,相信不是我干的。”他不确定道。

屋里冉抒然说道:“遥儿,相信殿下,这真的不是他叫人去干的。”

祁咏遥笑道:“我知道。”

接着跟屠明亦说道:“如果是殿下叫人去传话,在出城前或是在路上是最好的时机,昨天宫里就应该来人了,而不是拖到现在才出去传话。”

听到这一番理论,屠明亦很想问,如果看这些,只看我这个人,你会信这不是我干的吗?

 屠明亦笑了一声,说道:“那就多谢祁姑娘对我的信任。”终是没能问出口。

之后她让冉抒然跟驰佑他们一起回去了。

她知道一会儿槿严肯定还会过来,趁他还没来,抬起胳膊卷起宽袖看了看被那人打的地方。

都青了,青了一片,有青又肿。

她不禁想道:“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

想起倒霉,就来了倒霉事。蔚槿严就在这时候回来了,手里拿着吃的和敷的药。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推门进来的那一刻祁咏遥急忙把袖子放下,不小心碰到了伤处,疼的她一激灵。

蔚槿严把药放下,看见她脸色不对,以及僵着的右手,她明明伤的是左肩……

他走到床榻边坐下,皱着眉问到:“手怎么了?”说着去查看她的右手。

祁咏遥不给他看,在他碰到她之前把手藏到身后。太着急不小心碰到了床沿。

她倒吸一口凉气,眼里疼出了泪花,憋都脸都红了。

蔚槿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伸着手沉声道:“手给我。”

祁咏遥哪里敢,把手给蔚槿严她会不会死的很惨?

她用带着泪花的双眼委屈的看着他,说道:“我这不是怕你看见心疼么。……只伤了一点,真的。”

蔚槿严丝毫没有动容,只伤了一点你疼成这样?坚持道:“手给我!”他声音带上了些许怒气。

僵持不住他,只能把手交了出去。

不知她准确伤到了哪儿,试探着轻握住手腕,见她没有露出痛色才敢放心握住,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袖子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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