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方案摔在桌子上,“温故,你给我出来一下。”
温故跟着温伯去到了书房的阳台。
书房的阳台是温家阳光最充足的地方,还沾了点儿灵异的好风水,呆在这里,不仅能平息怒火,还能让人茅塞顿开。
见温伯还怒气已经消了,温故主动开口,“爸,我就是没天赋。但易述哥哥有啊,就让他辅助我吧。”
“你觉得我会放心让易述那种人待在公司吗?”
“可是不放心的人放在眼下才是最安全的。将他困在温氏,他会学到什么,学到多少,不都是爸爸你说了算嘛。而且他来我们公司也好过他在别的地方发光发热,最后来对付我们吧……”
温伯认真思考了片刻,才又开口,“你还想我怎么做?”
“爸,一周后的团建,不如让易述也跟着去吧。”温故挽着温伯的手腕,哀求道:“爸,你都纵容我这么多年了,又不差这一回。”
父子俩之间的心灵感应,自然让温伯察觉到阴谋,温故想要做的恐怕不只是想要易述去公司那么简单。
对儿子一向纵容的温伯,只是叹了叹气,“你自己安排吧,坏事做完以后大可以都推到我身上。”
温伯摇了摇头,刚准备转身走,再度被叫住。
温故背靠墙着,笑的一脸无辜,“爸,你忘了一件事。我辜负了你的期待让你生气,总得受点儿惩罚吧。”
“我申请家法处置。”
☆、豪门4
阳光照耀的人暖洋洋的,的确有几分消除怒气的作用,就连温故的事业心也被消磨了几分。让他不太想要出去面对众人。
父子俩在书房里聊了半个小时。
听温故提了一堆无理的要求,原本只是假装动怒的温伯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一言不发的走过二楼的过道和台阶,冷漠的站立在宽敞明亮的大厅,气宇轩昂,十分威严。而跟在身后的温故则跟他的父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太自信的低着头,整个人焉儿吧唧的。
“跪下。”温伯才刚开口。
很识时务温故直接噗通一声。大厅里的地板很硬,突然跪下去嗑的膝盖很疼,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
震惊了屋内所有人。
温伯拿着手掌的木板子,敲在一旁的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没有任何感情的开口道:“我平日里是太纵容你了,今天就给你长长记性。”
温伯最终没有自己动手。叫来了自己信赖的下属。“我若是看不到温故痛哭,你就替他受。”
温故不得不感慨打手掌是真的疼,
被一群人围观。
硬憋着掉了几颗晶莹剔透的眼泪。
挨了几下后,真的痛到鬼哭狼嚎了起来,他看着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易述,心里更加难受。
无论自己如何用眼神向易述求救,易述始终冷冷淡淡的目视前方,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系统摇了摇头,关键时候还是得看他。他仿佛一个幽灵一般出现在易述身后,从易述背后探出头,嘶嘶的叫了几声,
“真疼啊,我听着都疼。”
“你说温故真的做不出来这个方案吗?我可看到了,他那方案上就只画了一个男人,这也太嚣张了……”
易述没有任何回应,依旧是他惯用的表情。
其实他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紧捏着拳头,想让自己不去关注,但温故的哭声实在太过洪亮。
小少爷就是这样,放肆的大哭大笑,爱的热烈,恨也浓烈,鲜活且真实。在自己的保护下才形成这样的性格,居然会有一丝的成就感。
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想法后,易述不停的去想自己父母死亡的场景。
感受到强烈的视线,易述本只想回应了一下。
温故脆弱的模样,突然闯入他的眼中。一下子就乱了方寸。
不管如何,温故也算是他保护大的孩子,至少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从没让他这样哭过。
易述偏过头不再去看,薄唇轻轻的动,嘴里反复念叨着曾经母亲交代给自己的话。
见温故哭的稀里哗啦,才打了十下温伯就不忍心再打,从下属手里夺过木板。
温伯看向易述,有些生气他事不关己的态度,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友好,严肃道:“易述跟我去公司报道。就跟温故说的一样。易述和温故一起进温氏实习。”
易述结束工作时,天已经黑了。
公司已经没有几个人,易述专注了盯着笔记本的屏幕,没有注意到路人爱慕的目光。
但他对温故的视线格外敏感,只要他出现在自己的周围,他绝对能准确的感知到。
易述刚出大门,就停在了原地。一抬头就看见了抱着保温盒等在门口的人。
男孩应该是等了很久,脑袋东张西望的,有些不耐烦了。
易述站在远处看着他,有几分失神。
看到了自己要等的人,男孩茫然的表情失踪,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小跑过来将易述推进了公司的休闲室内。
赌气的将易述的手里的笔记本抢了过来,将自己带来的黑色保温盒给推到了易述面前。
见易述没有动手的意思,还贴心的自己动手打开饭盒,将里面的格子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
温少爷几乎没有这样照顾过人,却也没有很生疏。
“易述哥哥,你吃我给你准备的吧。都是你爱吃的。”
还完好的那双手,将筷子递给了易述,却迟迟没有人接。
温故没有生气,也没有收回。只是期待的问,“易述哥哥原谅我了吗?”
“嗯。”
回应他的是极轻的一句话。
“那易述哥哥可以吃我给你准备的饭吗?”
“我只是原谅你算计我,我们之间还没有到可以一起吃饭的地步。”
一再的碰壁,让温故心里烦躁急了。
心里憋着的那股气怎么也压不下去,自己已经够卑微了,还总是吃力不讨好,他大力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恼怒道:“一盒饭而已,你是怀疑我给你下毒么。”
易述毫不畏惧,直视那双眼睛,他在那双眼睛里看懂了温故对他的评价,叫不识抬举。
男人嗓音更低沉了一些,“我不随便接受人的好意,尤其是姓温的。”
“那我不允许别人卖你饭,我看你怎么办?”刚说出口,温故就后悔了。
他似乎真的将自己带入了这个角色,放下身段千方百计的讨好,对方却如今嚣张。这种认知似乎让他的行为有些失控。
受到这样子的威胁,易述反而笑出了声。温故最近太乖了,都让人忽略了他本身就是个小恶魔。
易述没有动作,看着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只是随意的问了句,“痛吗?”
“啊?”温故怔了怔,随后将眉皱在一起,委屈的道,“痛,非常痛。”
易述冷嗤一声,“不过十个手板而已。”
“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啊。”
闻言,易述的一张脸又彻底冷了下来,强势的将温故受伤的一只手抓到了自己面前。
没有做任何的处理,想到温少爷受罚后还不忘给自己送饭,易述态度好了一些。
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瓶伤药,是他来公司时买的,不知道为何,路过药店就不受控制的走了进去。
易述并不温柔的给他涂药,温故痛呼的声音比挨打时更甚。
就这样,易述也没有放开他的手,痛也不允许他逃。
处理完后,易述一把甩开温故的手,低着头眼神晦暗,“对,不是每个人都和温少爷一样好命。”
温故紧张的看着易述。想不通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
易述加入温氏没几天,就迎来了公司团建。
他并不想去,可架不住温伯和其他同事的逼迫和劝说。
集团高层的团建在一个小岛上。
易述太沉默寡言,和同行的人格格不入。在别人都到处玩到处疯的时候。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些什么坏事。
远远站在一边,像一朵高岭之花。
但也有不少的同事会拉着易述一起。其中大多是公司年轻貌美的女同事。总是穿着清凉的出现在他面前。
被拒绝了好几次也不肯放弃。
时间久了,易述就开始怀疑,因为那些同事来邀请他时,是一脸的不情愿。
终于,在同事又一次仿佛做任务的出现在他房间门口时,易述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温故指使你们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