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昀锡,你可不要轻易相信男人,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临昀锡有些好笑:“所以,你是男人,还是好看的男人?”
“我当然是了,不对!我前面说的是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好不好!”
“好好好,我还有急事,必须得先走了。”临昀锡想着临须尧的毒,心里又紧了几分。
“真是利用完了我就走,没心没肺的女人。”何星俞小声嘟囔,他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人呢?
“叽叽咕咕啥呢!说我坏话呢?”临昀锡没听清楚他说的,隐约感觉不是什么好话,她无奈笑了笑,“这个给你,就当是离别礼了,那几个条件我一直记得,倒是候你想好了,去汴城最后一号院子找我!”
何星俞接过那个袋子,有些好奇,他掏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个红色的鞭子,好像,好像是他以前那根,那根被大皇女砍断的红鞭子。
他的神情有些复杂,他看着她:“你以前,见过我?”
临昀锡一想到这个,不禁又有些气,但更多是好笑:“可不是,说起来,第一次我见到你,我还是个乞丐,就是那个被你打得那个乞丐。”
“不是吧。”何星俞仔细回想,几年前,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那时候还不成熟,做事情任着性子来,刁蛮霸道。
“对不起,昀锡。你能原谅我吗?”他摸了摸鼻头,有些不自在,“你先别回答我,这个用那个条件换!”
临昀锡想笑,那事过去了很久,她也早就不追究了:“嗯,其实你不用条件,我也会原谅你的,不过你既然都提了,那我就又少你一个条件喽?”
“嗯嗯嗯,都依你。”
“行,我真的得走了!”临昀锡挥手告别。
“好,你路上小心!”
何星俞还想说她那次失马的事,但如果她知道了,还会原谅他吗……
人一旦得到了一点,就会贪婪地想要更多。
临昀锡刚穿过一个街道,就遇上了一点麻烦。
她被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给拦住了。
“啊!啊……”那乞丐油头垢面,黏糊糊的枯发盖着头,脸脏得看不清鼻子和眼,他着急无助地张着嘴,口齿不清着。
临昀锡心急送药,不想过多纠缠,于是随意丢下一个铜板,赶紧走开,没想到那乞丐得寸进尺,拉住了她的衣摆。
她试图赶走他,那乞丐却一口咬着她,抓着脏印子的裙摆又多了几道牙印子,黏着的还有口水。
“不是给你钱了吗!我有急事,你快点走开!”临昀锡皱着眉头,一只脚往他身上踹去,那乞丐却抱住了她的脚死活不放。
临昀锡又扔下几枚铜板:“这总够了吧,我好心劝你一句:你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想当乞丐,不如先把自己的手脚断了再说,至少我会真的可怜你。”
那乞丐好像没听懂,手也不松开,依旧哇啦哇啦地乱叫,像是一个疯子。
临昀锡使劲把腿往外抽,刚抽出一点,那乞丐又连忙抓住。
她这回使劲抬起脚,直接朝他的面踢去,既然他这般无赖,那她也没有必要客气。
那乞丐被踢到,诶呦了一声,他踉跄了一下,摔在地上,那双被发丝盖着的眼睛,浑浊不堪,眼白是血丝暴起,有点骇人。
临昀锡快步走开,以为就此甩掉那乞丐了。
直到她出了城区,她才注意到自己身后,大约三四米左右的样子。
那乞丐一瘸一拐地跟着她。
她停,他就停。她走,他就跟着走。
于是她加快了步子,心里默默估算着,现在离马车点还有几分钟的路程,倒是候看他怎么跟。
作者有话要说: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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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庙
到了马车点,临昀锡有些怀疑自己走错了。
旁边马棚子没有了,只有那家旅店还在。
她有些奇怪地进了旅店。
“你们这里不租马车了吗?”
“马车?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最近这几天,这边的马儿染上了瘟疫,全死光了诶!”
“死光了?那驴车也没有吗?”
“要是有驴车也好啊,现在只要是四条腿的,都染上死了!”店小二愁眉苦脸,额头皱成一团。
“那没有别的办法了?”临昀锡心里有些凉。
“自然是有的。”
临昀锡刚有些庆幸。
却见那店小二指了指她的腿。
“走呗,总是能走到的。”店小二颇有些无奈。
临昀锡头大,从这走到汴城,最快也要一两天。
“你这里可有去汴城的地图?”
“汴城!”那店小二整张脸又纠在了一块,带着惊恐,“去不得,去不得啊!”
“姑娘,我好心劝你,汴城现在估计都是一座空城了,就是那里出现的瘟疫,这马儿就是在那染上了,好在,好在没有染到我们这边。”
临昀锡心里拔凉拔凉的,她一双眼睛微微发红,她的须尧,会不会有事?
“我知道了,你这到那的地图卖吗?”临昀锡握着的拳头发紧。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还不听劝,倒是候你丧命,可是不关我的事啊!”那店小二本来还有些犹豫,在看到她手上的钱票,只好叹了口气把地图递了过去。
“行,再准备上三天干粮。”临昀锡添了几张银票,继续吩咐着。
弄好后,她照着地图前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临昀锡转头,她差点搞忘这还有一个小乞丐跟着。
她走上前,朝他凶道:“行了!你别跟着我了,我这次要去汴城,那里染上了瘟疫,你要跟着我,小命怕是不保了!”
那乞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哇啦了几声,又不吭气了。
临昀锡不理会,估计他是害怕了,她继续照着地图走。
大概走了有几十米,她再次朝后面看去,啧,果然不跟着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
腿上好像有点痒呼呼的,她视线朝下,一条吐着蛇信子的小青蛇,正往她的腿上爬。
“啊!我去!”临昀锡吓得抖了一下腿,好在把那蛇给甩了下午,但那蛇依旧不屈不挠,跟着她爬去。
她今天是倒了什么霉,一路上真是麻烦不断。
“救命!救命!有蛇啊!别跟我……”她像土拨鼠一样尖叫着,两条腿咕噜咕噜不敢有一丝怠慢。
没想到那蛇还爬得挺快,紧跟她不放。
“哇啊!哇啊!”她又听见那乞丐的尖叫了。
那乞丐不知啥时候从那棵大树后面跳出来,直接抓起那蛇,嘴巴咬了上去。
他的牙齿意外得很锋利,那蛇抽搐着,喷出血来。
临昀锡看得目瞪口呆,那乞丐把那蛇咬断了几节,血肉模糊,血糊满了他整个嘴,格外骇人。
他把几段蛇肉排整齐,想炫耀战利品似的放到临昀锡面前,他一双眼睛隔着发丝紧紧看着她,好似在看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临昀锡有些懵。
“你还,挺厉害的。”
小乞丐呲着牙,一双手拍着,像是个邀功的小傻子。
临昀锡有点想笑,却又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包子递给他,看着他那双糊着灰和血的脏手,她又立刻收回了手,拿出一张干净的手绢,沾湿了水,捞起他一只手,慢慢擦干净。
小乞丐蹲在地上,他呆呆地仰着脑袋盯着她,发丝遮盖着他黑糊糊的脸,只有一双眼睛还带着点亮。
她看着擦干净的那只手,竟是意外的好看,纤长细致,尽管上面有几处伤痕,指头却没有一丝老茧,很奇怪,但在他身上又那么的不违和。
“包子,拿去吃吧。”
他用手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又把包子凑到了临昀锡嘴边。
“给我吃?”临昀锡眼里疑惑。
小乞丐没吭气,只是不容置疑地把包子往临昀锡嘴边凑。
临昀锡失笑:“我还有,你自己吃吧?”
她看着白白包子沾着的脏灰,才意识他的嘴和脸也应该擦一下的。
只是临昀锡刚把手帕靠近他的脸,他一口把抹布咬着了,咀嚼着。
临昀锡赶紧把抹布带出他的嘴,只能暂时放弃。
“你乖乖回去,我要走了。”临昀锡挥手告别,她的须尧还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