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好,怕你穿着漂亮衣服出去玩还会想着有什么巧妙的邂逅,所以从源头解决。”
他声音变得黏腻暧昧,突然一把抱起沈遂往卧室走,“袁唯一!”
“嗯?你之前不是说,家里只有两个人太冷清了么?”
“可是……”
“放心,小鱼是个很好的妇产科医生。”
——谢谢你,袁唯一。让我实现了人生角色的转变,让我能无所畏惧去探索崭新的梦想,让我变成更好的自己。也谢谢你,27岁的沈遂。
——谢谢你,哪怕你是此生唯一遂愿,也值得。
☆、番外——中奖
事实上,沈遂还没有等到小鱼成为一名真正的妇产科医生,就必须去医院报到了。
突如其来的“中奖事件”让她着实慌了。她的生活又一次在自己掌握的节奏之外制造惊喜,只是这个惊喜太隆重,她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参考。你知道的,沈遂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
而且身边人的反应,一个比一个让人火大。
比如沈女士,“这种事你永远准备不好,反正他已经来了,就迎接吧。我先给你转账,有事再给我说,我马上开会了,回头再聊。”
比如外婆,每天都能从菜市场买来一些奇奇怪怪的食材,煮成奇奇怪怪的菜式投喂给她。
比如沈定安,常常脑子一热给姐姐姐夫提供他新想的小孩名字。什么“袁月亮”“袁圆圆”“袁圈圈”之类的,沈遂要不是顾及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生命,真的很想跟他打一架。
当然了,也是有些人能宽慰她的。
比如程欢,整理了身边朋友的各种经验案例让她学习。石岚阿姨给她寄来了无数个母婴用品的包裹。
比如露可,跟她不知道第几次探讨一起开工作室的事,还大包大揽地把更多事情接过去。她没有说这个天降的小朋友影响了她们本来的创业计划,也从没有说过要放弃梦想,更没有说沈遂比自己更需要一份事业来完善自己的新身份。虽然所有这一切,沈遂都想过不止一遍。
“可是露可,你还要筹备婚礼呢,这几个部分还是我来做吧。”
“婚礼是我和高展要一起完成的事,工作室是我和你要完成的事,把小袁同学带到这个世界上是你们仨的事,你明白么?”
“我明白,所以,你可以平衡好这么多事情,我也可以呀。”
“你就不要争了,这是露可阿姨给小袁同学的第一份礼物。”
“什么?”
“教他学会像露可阿姨一样关爱他妈妈。”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故事的男主角。袁唯一的生活好像比沈遂发生了更大的改变。他的周末不再打开游戏页面,而是捧起图书馆借来的书认真学怎么照顾新妈妈和新生儿。
“你现在看这些会不会太早?”沈遂从沙发后面攀上他的肩头。
“为什么会太早?”袁唯一架上他那副文质彬彬的眼镜。
“因为,小袁同学还要好多个月才能出来跟我们见面。”
“可是,你现在已经需要我重新学习怎么照顾了啊。”
除了工作、学习,袁唯一还要动脑筋battle自己爸妈。他们当然也是兴奋的,只不过……可能兴奋过了头,一定要向儿子安利他们精心研制的菜谱以及祖传的习惯。
怎么说呢,外婆至少是更了解沈遂的,所以做的东西再奇怪,也不是难以下咽的,而且再不济,她不吃也不会怎么样。
但是面对袁爸爸和袁妈妈……就苦了袁唯一。沈遂不吃的他要帮忙消灭,沈遂想吃自己爸妈不让吃的他要偷偷买回来,沈遂要做的事他爸妈不让的他要提心吊胆打掩护。
终于,他忍不住摊牌,当然是瞒着沈遂的。
“爸妈,我知道你们关心沈遂还有我们的小孩。但是吧,沈遂她是谁的女儿、谁的妈妈、谁的老婆之前,先是她自己,她最有权力决定自己吃什么、做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都是要当爸妈的人了,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当事人,我们又不是没分寸……”几句话说得硬气又卑微,说得老袁夫妇一愣一愣的,也小心翼翼地回答,“那我们下次都先跟你商量一下,让小遂别多想……”
袁唯一也愣了,“谢谢二位……”他回家的一路上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落跑的少女漫男主角,现实世界里的事情怎么会解决地如此顺利?
有同样疑问的还有沈遂,“真的可以随便开窗户、吹空调,可以随便吃零食了?”
“嗯……也不能说是随便,但基本是这个意思。”
沈遂被他的严谨逗笑了,又忽而正色,“谢谢你,袁唯一。”
他慵懒地歪在椅子上,一双眸子盯着对面的人儿,“放心吧,有我在呢。肯定让你一直舒舒服服的。”
日子变充实之后,时间也过得飞快。陪产检、备日用品、学习工作,还有哄她开心,成了袁唯一慢慢习惯的日常。
他知道,她内心是很惶恐的,她本来的计划是先扮演好“女老板”的新身份,再好好筹备“当妈妈”的事。
他知道,她其实很慌乱,因为她是个完美主义者,想给小朋友最好的,可她偏偏不熟悉一个所谓合格的妈妈应该如何陪伴自己的小孩一天天长大。
他知道,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上来说,她都很需要人理解和陪伴。
他知道,自己能做好这一切,因为无论她是否准备好,自己早就做好了所有准备。
又一个平常的睡前夜聊时,袁唯一把电脑扣上,决定第二天再操心手上的项目。沈遂也突然放下了平板电脑,扯出了一个陈旧的话题。
“袁唯一,你说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他把电脑拿开,揉捏着鼻梁,冲着沈遂躺下来。
“反正不是男孩就是女孩。”她也转过身来,平视着他,甚至看得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袁唯一再睁眼的时候没想到她贴的那么近,但最终还是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整天跟数字打交道,还是你们搞人文社科的起的名字好听。”
“那你对他有什么希望?”
袁唯一翻了个身,枕着自己的胳膊望着天花板,“没有什么吧,做个好人就行了。反正,如果他像我们的话,我们说什么他也未必听。”
沈遂抢走他一只手臂,“那你觉得他会是男生,还是女生?”
“嗯,其实我希望他是男生,等他长大以后,即使我老了,还有人可以保护你。”
“油嘴滑舌。”
“那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不知道,不过看他这么安静,大概是个女孩子吧。”
“我室友以前说我适合养个女孩。”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看我对你就像对待女儿一样吧。”
“什么啊,占我便宜。袁唯一?”
“嗯。”
“我每天问你这些没营养的问题,你会不会烦?”
“有营养啊。跟你探讨未来,为什么会没营养呢?”
其实他本来想说的是,跟你说话,无论内容是什么都有营养,无论重复多少次都不会厌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跟你说些有的没的也觉得安心一点。”
我也不知道因为你还是因为我,每天听你跟我说些有的没的也都有新鲜感。
“放心吧,你要对我有信心,也要对你自己有信心。我从没见过什么事是你做不来的。”
无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时候到了有些事你控制不来,期待也好,害怕也罢,你能做的只有勇敢。
“你真的能去吗?”袁唯一有些担心地看着镜子里的沈遂。
“反正你也陪着我呢,东西也都随身带着,没什么好怕的。”
“你还真是个……勇敢的妈妈。”
“你是在讽刺我吗?”
“不是不是,我发自内心的赞叹。”
露可的婚宴设在室外,非常简单的小仪式过后,就是宾客们自由快乐吃喝玩耍的时间。袁唯一帮沈遂端着盘子,看着她老佛爷般挑拣着食物放进来。
“沈遂!”露可小新娘跑过来。
“露可,你这个新娘做得可真滋润啊。”
“是啊,婚礼嘛,还要受人摆布的话岂不太难过了?”她扯了扯裙角,露出了脚上的帆布鞋。
“我们去那边坐。”他们一起走到高展身边坐下。